尤加被吓得不轻,一开始还觉得臊得慌,再听一会儿,好像不太对,就忍不住想要报警了。
他说什么没想到陆渐行放着自己不理,非要去潜规则自己的下属。
可是那个陈彩不乐意的吧?吃饭的时候他就看出陈彩刻意躲着那两兄弟,刚刚一路上来的时候,后者也是满脸为难。
尤加又一想,肯定是了,要不然人家能把酒店定在隔壁吗?
他想起中午时自己差点犯错,还多亏陈彩提醒。今晚能见到陈彩,尤加心里高兴之余,还想着要留个电话以后常联系的,谁知道会碰上这种事。
隔壁啪啪啪之后又哐哐哐,尤加面红耳赤,一会儿为陆渐行不理自己的暗示而懊恼,一会儿又为陈彩遭受暴行的时候,自己不能施以援手而自责。
他在屋里坐立难安,最后实在忍不住,给前台打了电话。
陆渐行正跟陈彩对峙着,他虽然憋久了,今晚本来就想来两发,可是尤加在隔壁,他再怎么奔放也没有让人听活春|宫的打算。更何况另一边也住了人。
陈彩的巴掌拍的啪啪直响,叫起来又惨又骚,陆渐行忍不住着急,指着他小声威胁道:“你给我下来!”
陈彩冲他吐舌头,吐完继续嗯嗯|啊啊地瞎表演。陆渐行过去抓他脚,他倒是身形矫健,跟猴儿似的嗖地一下跳到了床的另一边。
陆渐行又好气又好笑,迈了两步到这边来抓,陈彩又从床上一滚,翻去对面,顺道溜进了洗手间,关门落锁。
陆渐行:“……”
床铺跟洗手间之间是玻璃隔断,里侧有电动窗帘可以放下。
陈彩大概喊了这么久喊会儿累了,巴掌也拍的疼了,把窗帘升起来,坐在马桶上跟他大眼瞪小眼地对峙,还呼哧呼哧直喘。
陆渐行简直哭笑不得,推门推不开,又绕回来道玻璃隔断这,喊道:“你给我出来。”
陈彩摇头:“不,我还没啪啪完呢。”
“……你出来,我跟你啪啪啪,”陆渐行好笑道,“你自己唱什么独角戏啊,我又不是不配合。”
“那不一样,”陈彩道,“你啪啪啪的不够响,我怕他听不到。”
他歇了会儿大概缓过来了,继续使唤,把浴室盥洗台上的东西弄的叮当乱想,又抬着头喊道:“不,不行——陆总,不要在这——”
陆渐行:“……”
“啊|嗯,太深了——啊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吧——”陈彩拍了两下台面,继续假哭。
“……”陆渐行刚刚听着特别假,这会儿听他多喊两声,竟然真的来感觉了。
他脸色涨红,正琢磨怎么把人给哄出来,就听门铃响了一声,随后门缝下面被人塞进来一张纸条。
陆渐行看了一眼就明白了,急中生智,忙开门喊住了外面的服务人员。
那服务员本来也很尴尬,隔壁08的住客投诉不停,非让他们上来看看。可是这种事酒店也不好管,提出给08换一间,后者又不同意。这样三两次,直到刚刚对方反应,说怀疑隔壁的动静不太对。
服务员左右为难,最后只得写了张字条塞进来,希望客人看到后能稍微体谅他们。
这会儿06的房门突然打开,服务员惊讶之余也有些害怕,还以为客人要闹呢。结果定睛一看,对方明明穿戴的整整齐齐。
陆渐行等人走到近前了,这才道:“不好意思,我这边洗手间的门好像坏了,朋友在里面出不来。”
服务员愣住,忙道:“那我给您看看。”
他走进来,见门锁没有毁坏的迹象,诧异地敲了敲,示意陈彩:“您好先生,现在房门是打不开的,是吗?”
陈彩:“……”
陆渐行跑到玻璃墙那边,幼稚地偷偷冲他比了个耶。
“是的,”陈彩轻咳了一声,只得道,“我这边一直往右拧,但就是拧不开。”
“……”服务员道,“那您往左边试试呢?可能我们的门锁方向跟您的使用习惯不一样。”
陈彩尴尬死了,哦了一声,只得假装换方向。
“咔咔”两声,洗手间的门开了。
陈彩心里骂人,脸上却夸张道:“天啊,竟然是这样哎!”
服务员:“……”
陆渐行忙过来给他挽尊,说:“吓我一跳,今天你工作是累了点,也不至于累糊涂了吧。”
陈彩叹了口气:“这不是应酬还喝酒了吗,脑子想的是一回事,手就不好使了。”
服务员笑了笑,他倒是没有嘲笑人的意思,只是心里仍不放心,见这边只有一张大床,便给陈彩暗示道:“先生,您这还有其他方面需要我帮助的吗?”
陈彩看他冲自己眨眼,没明白过来。
服务员示意:“我们这边还有空房,是否需要为您另开一间?”
“哦哦,不需要了,谢谢你。”陈彩这才反应过来,指了指陆渐行,羞涩道,“这是我哥,我们俩睡一张床就行。”
陆渐行跟他一块再次给人道谢,等把服务员送走合上门。陈彩刚舒一口气,就被人腾空抱了起来。
陆渐行一路打横抱着,扔到床上,这才压了上去,二话不说开始扒衣服。
陈彩想起刚刚的窘样忽然想笑,一边往下蹬裤子一边把脸埋被子里,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就你鬼主意多,”陆渐行也被他逗的笑了起来,三下五除二把他的裤子丢一边,这才凑上去亲了他的脑门一口,又在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清脆悦耳,但是不疼。
陈彩立刻抬眼瞪他,他也瞪着陈彩。
“今晚跟谁来吃饭了?”陆渐行勾着他的衬衣领问,“打扮这么骚,扣子还开着,给谁看?”
陈彩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我哪儿骚了,正儿八经上班的衣服,跟你家巨星没法比呢。”
尤加的衬衣是重磅真丝的斜领,垂坠感好,也显肤色,乍一看更像是舞台服。但是并不夸张,看上去特别好看。
陆渐行这才后知后觉,看出陈彩在吃醋。他低低笑了两声,去解这人的扣子:“我没看他穿的什么,我只看你了。”
陈彩扭头:“你骗人。”
“没骗你,”陆渐行道,“骗你是小狗。”
“他都住你隔壁了,今晚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就得重温旧梦了?”
“你怎么这么不相信我?”陆渐行觉得奇怪,“我平时都没联系过他,醋劲儿怎么这么大呢?”
陈彩就是吃醋,撇开脸不说话。
陆渐行问:“我这出差头一天碰上,还有渐远一块呢,能做什么事?倒是你,天天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电话也少打,在家里要是会个什么野男人我也不知道。”
陈彩先给自己澄清:“我每天都在努力工作,没有会野男人。”
“那谁知道呢,”陆渐行笑了笑,“我不信,我得自己检查一下。”
他把人双手按住,以唇封口,舌头大肆扫荡,攻城略地,陈彩几乎要被憋死过去,头晕目眩之际,又感到他的手掌抚上了自己的后腰,所到之处像是被热风烤过。
“你刚刚跟服务员说什么?”陆渐行低头啃咬他的耳后,声音低沉,诱哄道,“我是你的什么人?”
陈彩只笑不说,被人使劲折腾了几下,才小声服软:“哥哥。”
他说完羞耻感爆棚,又觉得刺激,心想管他那边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呢,自己先爽了再说。
陆渐行伏身在他身上,眼底的欲|望炽热又直接。
“陆哥哥,”陈彩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巴,干脆双腿盘在了他的腰上,害羞道:“使劲疼疼我……”
——
尤加这晚上是真遭罪了。
他听到服务员去按隔壁的门铃之后,心里的愧疚感终于减轻了一些,甚至隐隐替陈彩着急,希望他可以趁机脱身。可是谁想那边似乎交谈许久,就在自己以为陈彩安全了之后,隔壁又响起了隐隐的啜泣声。
然而这次的啜泣和轻呼没了之前的惨烈感,虽然极力压制,但是傻子也能听出那里面隐含的欲|望和欢|愉。
尤加有些懵了,想不明白明明是被潜规则,这难道潜着潜着,还潜爽了??
他心里茫然,但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插手更多了。再一想今天自己的行事,又隐隐后悔。
当初他对陆渐行提出交往的时候,内心便有些摇摆不定,因为后者的总裁只是挂名,并无实权。他怕这个男友的饭碗不能长久,跟他吃过几次饭,又听这人净说些狼烟大话,像是吹嘘,因此很快失了兴趣,不到一个月就分了手。
这几年他的发展还算顺利,中间也认识过几个男人,个个人帅钱多,但是跟陆渐行相比,又都少那么一点点气质。尤加承认自己想吃后悔药,这次提出跟天颐合作,其实也有一半是冲着陆渐行来,但他没想到陆渐行竟然已经脱单了。
更没想到,脱单的陆渐行竟然宁愿对下属做那种事情,也不来找自己。
尤加越想越沮丧,又听隔壁声音刺耳,干脆开了电视,声音开大,百无聊赖的换着台。然而开着电视他睡不着,几次把电视关上,隔壁又始终不得消停。
就这样翻来覆去,一夜没能安睡。
第二天一早,陈彩被人拽了起来去吃早餐。
陆渐行是真憋狠了,昨天在浴室里上|他,又去床上,等把被子弄的一团糟,又让他下来扶着书桌,后来跪在贵妃榻上。
折腾到半夜俩人搂着睡过去,迷迷糊糊,陈彩又在梦里被人摸索醒,看了眼时间,半夜两点,又是一轮。
陆渐行的气色倒是挺好,看不出一晚没睡,人还精神了不少。
陈彩在一旁埋怨,一会儿说自己这里疼,一会儿说那里破皮了。
他嘀嘀咕咕没完,陆渐行也不生气,给他套衣服提裤子,又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
陈彩这才醒了一些,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叼着牙刷跑出来问:“尤加要来咱这?”
陆渐行点了点头。
陈彩匆匆洗漱完,跑出来就翻手机。
陆渐行在后面喊他:“你刷牙刷够三分钟了吗?”
“没有,晚上再补上。”陈彩往旁边盘腿一坐,找到了昨天问别人的对话框。
那上面已经有了对方的回复,也不是很具体,但是大体说了一下,尤加那边还真是前经纪人不厚道。
那经纪人说起来跟天颐之前的六一姐还有些关系,后者自立门户之后,收的第一个助理就是他。后来这人也独立出去,运气好,签了尤加,一路力捧,自己也跟着出了名。
作为顶级流量,尤加平时并不缺各种资源,陈彩他们每天都头疼怎么请吃饭拉关系,给自己艺人找资源的时候,尤加的经纪人每天都要面对大量的诱惑,然后酌情拒绝。
毕竟一个人的时间有限,他再贪心也安排不下。
一来二去,每天面对这么多的商业机会,那经纪人就动了歪心思。比如截流尤加的资源给别人,说是扩展人脉,但实际上自己收取回扣分成。给尤加的定位也越来越模糊,频繁的给他接各种站台活动,挣快钱,对于影视剧则是张口要高价,又让后者失去了很多机会。
陈彩倒是能明白,如果一个代言4000万,尤加只需要录制些宣传物料,偶尔参加下活动即可。但如果片酬4000万,那不管电视还是电影,至少都要占用几个月的时间。
尤加这边又不全是傻子,他姑姑见势头不对,跟经纪人对峙,后者起初不服,尤加姑姑一怒之下要查账,两边才闹掰。
当然这种事别人不好评价,尤加是被这人带起来的,最后这人也带走了他的不少资源,甚至转头去了他的竞争对手那。花无百日红,现在尤加表面仍旧风光,背地里也是危机暗伏。
“尤加现在仍属于第一梯队的,五分之一,但是今年曝光度少了很多。”陈彩歪坐在沙发上,琢磨道,“下面第二梯队的固定的就有五个,跟他差距不大,这阵子又冒出来不少新人,还处在高度曝光期……他接下来还有什么活动吗?”
陆渐行不明白他为什么研究这个,摇头道:“我不知道。”
“演唱会见面会,站台这些都行,”陈彩问,“或者有没有要官宣的代言?”
“……我真不知道,跟你说了我不关心他,而且也不管公司的具体事务。”陆渐行在他旁边坐下,一脸好奇,“你问这个干什么?”
“昨天不是没谈下来吗?我给你算个脱水数据,跟他们谈判去啊!”
陆渐行道:“这个是渐远在管。”
“那不也是你的公司吗,”陈彩看他一眼,琢磨了一会儿,忽然明白了一点,“说实话,你是不是……”
陆渐行点了点头:“我不太同意跟他合作。”
陈彩:“……”
“他现在基本有了自己的团队,核心权利都在他姑姑手中。即便有合作,公司对他的约束也有限。而且公司的经纪部本就落伍,尤加庞大的粉丝量,是机会,也是挑战……”陆渐行没说完,摇头叹了口气,“不过渐远很看好,所以这事终究是他拿主意。”
陈彩点了点头,突发奇想:“你说,万一尤加跟公司签约了,最后让我带会怎么样?”
陆渐行笑了笑:“你之前不还是他粉丝?”
“已经脱了,”陈彩摇头,“脱的光光的。”
虽然还在对方的粉丝群里,有些不厚道。
陆渐行实话实说:“你要带他的话,应该能挣很多钱,但是估计天天被骂。”
“骂也值得,”陈彩嬉笑道,“经纪人就是干这一行的,一人两面,扛得起骂,干的了活,不过尤加我不太喜欢,怕他在你跟前晃悠。如果换一个流量的话,我还真挺想挑战的。”
“你带雪莹就够累了,”陆渐行不悦道,“再加一个,以后天天见不着你。”
“再加一个也不够,我胃口比较大。”陈彩眨巴着想了想,笑道,“我以后要当个大经纪人,手里的艺人少也要四五个,最好男女老少,歌手戏骨,全都齐活儿。我要他们个个顶尖,能拿奖的拿奖,能挣钱的挣钱,我是他们的守护者,也是他们梦想的缔造者。”
他说完自己美滋滋得不行,小腿翘着一晃一晃的。
陆渐行越看越觉得可爱,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野心还挺大,小东西。”
时间不早,他拉着小东西出门去吃早餐。俩人好巧不巧地出去就碰上了尤加出门。
三人一见面,都愣了下,尴尬地打招呼。
陈彩表现得尤其扭捏,故意站得离陆渐行远了一些,走路也一瘸一拐起来。
陆渐行微微一怔,倒是看明白了——陈彩昨天故意喊了一出“强制爱”,这会儿竟然还记得,继续出演续集。
他心里觉得好笑,无奈地摇摇头,在后面跟着不说话。
尤加一夜没睡好,本来看到陈彩跟陆渐行一块出来时,心里十分的羡慕嫉妒恨,可是扭头见陈彩神色惊慌又尴尬,走路也那样,又隐隐可怜起他来。
三人一块去餐厅,尤加便主动打破尴尬,跟陈彩说笑道:“昨天我喝的太多了,回来倒头就昏过去了,本来想去找你加个微信的。”
陈彩看他真情实意地关心自己,忽然有些小小地不好意思,拿出手机道:“现在加也可以。”
俩人都拿着手机扫一扫,加了个好友。
尤加在微信上给他发了一个小猫咪的“么么哒”,陈彩回了一个洋葱头的“一起摇摆”。
俩人对视一眼,又都笑了笑。
尤加问他:“原来你也是经纪人啊,现在在带谁呢?”
陈彩道:“雪莹。”
尤加怔住,似乎十分意外。看向他的目光也变了变。
一直到三人分开,陆渐行才诧异地问:“雪莹怎么了?刚刚他怎么那个表情?”
陈彩这才邀功似的把自己最近的事迹说了一遍,顺道还提了提梦圆:“原本我打算就炒一下雪莹和乔修的,没想到梦圆这么猛,李芫姐打的配合也好。就是乔修要哭死了,当初欺负雪莹的时候肯定没想到现在会一拖俩。”
陆渐行当初给他钱不过是怕他为难,没想到这人还真能整事,笑着朝他竖了竖大拇指。琇書蛧
俩人吃完又出去逛街,没想到这边跟尤加的合作谈判突然就崩了。
尤加姑姑也有些意外,原本今天要跟陆渐远谈第二轮,双方都想好了退让条件。谁知尤加自己突然改了主意,说什么不跟天颐合作了。
她觉得诧异,追问为什么。
尤加心想,还能是为什么,陆渐行那边是没指望了,这人有对象不说,还看上了一个小经纪人,而且这个小经纪人也不是善茬,乔修一个小流量都能被他捆绑着正炒反炒,一带俩个十八线,要是自己去了天颐,岂不是要带他整家?
他怎么算这事都不保险,当然陆渐行那层不能往外说,便只说自己改主意了。
陆老弟收到尤加那边的信息后,简直要气炸了。他联系陆渐行,后者却正在给陈彩送机。
陈彩白花了一晚上的酒店钱,心疼的不得了。陆渐行笑话他:“谁让你自己小心眼儿,还想捉奸。”
“这叫爱情的代价,”陈彩瞥他,“感情这东西就像手|枪,上了保险,反倒是随时可能擦枪走火。所以一定要时不时的检查一下,保持高度警惕。”
“那你怎么时不时检查?”陆渐行将胳膊搭在他肩上,瞅着问,“路演十四天,是不是?”
“嗯,”陈彩道,“我听宣传说了,行程很紧。早上出发,中午抵达,下午采访和媒体见面会,晚上跟主创跑影院,一天一个地方,会特别累。我以前还没跟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会的,”陆渐行道:“你这么厉害,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陈彩扭头看他,发现陆渐行的神色竟然十分认真。
“那我不能检查你了怎么办?”他忽然有些不想走了,看周围人不多,悄悄抱住了陆渐行的腰,“怎么还没走就开始想了呢?”
陆渐行笑笑,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边看短信,一边在陈彩额头上亲了一下:“没关系,等我处理完这边就去找你,主动让你检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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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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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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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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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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