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远远狠瞪了刘芒几眼,嘴上笑哈哈的说道:“还是你小子有一套,这么难缠的两个你都搞得定!”
刘芒没接话,别看二丫清纯可人,她这位老爹可真不是省油灯。
村委会核心成员就是镇下派的驻村科员,村委书记和村主任了。这小莲子的村委,就是一锅浆糊。村书记是只老狐狸精于算计,儿子张二虎是个生猛混货,狐假虎威。而这个陈富贵是个笑里藏刀的奸货!两人都不是能好好配合工作的主儿。
凌梦溪这个镇下派的科员,按理说应该最有地位,可反而是夹在中间既被算计又被利用,难以挥作用了。
此时听到陈富贵的话,凌梦溪眼中精光一闪,突然说道:“我也看刘芒挺机敏的,不如就让他来村里做个办事员。正好夏收快到了,村里事情也多!”
陈富贵愣了下,村里的办事员一个月可有两百块钱的工资,镇政府会这份儿工资。之前他跟张二虎都想给亲戚弄这个名额但弄不到,什么****运砸到刘芒这小子身上了,竟让他得了去。
“刘芒也没这经验,不太合适吧?”陈富贵试探反驳道。
刘芒也连连点头:“我确实也不太懂这些,不如……”
他可不想当什么办事员,赚点钱娶个老婆,逍遥自在才是好日子。村委里那一地鸡毛蒜皮,想想都繁琐。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凌梦溪打断:“刚才的事情,刘芒就处理得很好啊。我看陈主任都未必能比呢!就这么说定了!”
刘芒一阵无语,陈富贵白眼都差点翻到天上去,却也没办法,说了句还有事儿,掉头就走了。
“我说大小姐,你就不能放过我么?保镖是负责安全的,不是打杂的!”人一走光,刘芒就迫不及待说道。
凌梦溪哼了声:“你不跟着我,怎么保护我?”
刚才的事情,已经让她深刻认知到,刘芒这样一个对村里情况知根知底的家伙,对她帮助可大了。
村里主任,村长都各有算盘。她想在这地儿理顺了,光靠自己肯定不行的!
她是千金小姐不假,可绝不是傻白甜小姐!
凌梦溪的心思,刘芒也猜得到,心底默默吐槽老长是老狐狸生下的孙女果然是小狐狸。
“我问你,你是怎么让李大奎失禁的?还有,你怎么知道他老婆的病啊?”凌梦溪见刘芒没有再拒绝,索性问起了心中疑虑。
“你想知道?”刘芒呲牙笑着反问。
凌梦溪点头,以她的见识和认知,很知道输卵管阻塞这种病,只有在仪器下才能检查出来。
“我有透视眼啊!”刘芒贱兮兮的说道。
“你咋不说你能上天呢?不说算了!谁稀罕知道!”凌梦溪没好气的跺跺脚,直接进了村委大院。
刘芒翻了翻白眼,这年头啊,真话就是没人信!
也不管凌梦溪,他准备把那何乌拿下山去卖掉,弄笔钱,顺便采购一些必要药材。回来以后就可以好好利用《神农药典》大干一场了。
刘芒掉头朝着家走去,换了套衣服就准备下山。
一身耐克的运动服,配一双阿迪萨斯的运动鞋,乍一看一身名牌,只是商标图案都是反着来的,一水的山寨货!
随手把何乌往塑料袋里一装,就往村口走去。
小林村四面环山,路窄山险,不能通车,早几年村民进城基本靠走路。
直到去年,村里的李成去城里打工工伤了不能干重活儿,回到村里一咬牙贷款买了辆三轮车。弄点农产品去镇上买卖,顺便拉附近的村民进城,每人收个两块钱的车票补补油钱。
早上李成的三轮车就停在村口等客。
刘芒过去时,车上已经坐了三四个进城赶集的村民了。
“小刘,就等你了!”李成一见刘芒就憨笑了句。
刘芒笑道:“你又知道我要下山!”
“谁不知道你要去镇上取钱啊!陈富贵就差拿着大喇叭喊了。”车上二狗子嘿嘿笑道。
刘芒撇了撇嘴,陈富贵嚷嚷的人尽皆知无非是怕他赖账。
一上车,果然李成就立即开动了,三轮车的噪音并没有打消村民闲聊的热情。
家长里短,不知怎的,话题就拉到了刘芒身上。
“刘芒,你退伍了咋跑回来了,留在城里打工也比回来这穷乡僻壤的强啊!”陈六儿笑问道。
刘芒哈哈一笑:“村里有村里的好处!”
这话倒不是虚言,小莲子村穷是穷了一点,但刘芒也不在意,何况穷是能改变的。要说环境,这山清水秀可不是城里的方盒子可比的。
只是话音未落,就见坐在车尾的吴庆民讥诮道:“这倒是句实话,村里地啊房啊都是自己的,总有一口吃的。没本事的话,在城里一口饭都混不到!”
“老吴,看你说的,刘芒一个年轻小伙子一把力气还能吃不上饭?”陈六儿是个老好人,听着吴庆民这话有刺儿,赶忙找补了句。
只是这吴庆民就见不得刘芒,柳翠儿死了男人,他死了婆娘,托了好几个媒人去柳翠儿家说亲,谁知道那娘们理都不理他。
装得跟贞洁烈女一样,却一天天的往刘芒那儿跑得紧。
刘芒这小子除了比他年轻,哪一样比他?房子没房子,地没地的。
此时当着众人的面,他便忍不住要嘲讽:“城里有力气的人多了去了,找不到饭吃的也不少!”
“得得得,知道你儿子能干,在工地上是带班的!”陈六儿嘟哝了句,不再说话。
刘芒对这种攀比毫无兴趣,吴庆民说来说去,他也懒得接话。
吴庆民见刘芒不接话,有些不甘心,又说道:“刘芒啊,我听说咱们村要建个医疗站,以后你那小药铺怕是开不成了!”
“恩!”刘芒哼了声。
“你咋打算的啊?靠退伍费能混几天!不如我介绍你去我儿子的工地,一个月包吃包住一千。要是跟我儿子一样能当上带班的,一个月能有一千五呢!”
吴庆民说着眼中自豪一闪,嘴角一弯,居高临下的说道。
刘芒当场就乐了:“别,我谢谢你了,我可还想娶媳妇呢!”
“你啥意思?”吴庆民脸色微微一变。
“陈叔,咱们村儿今年彩礼啥行情了!”刘芒不答反问。
陈六儿一愣,随即说道:“八万八的起步价加一院砖瓦房!”
刘芒煞有其事的掰着手指算了起来:“一个月一千,一年不吃不穿存一万。光彩礼就得存九年,九年彩礼指不定还得涨。一院砖瓦房得四五万,又是四年!我得不吃不喝存十几年啊!老吴,你故意的吧,你想害我不娶媳妇啊?”
“你啥意思你?你这是咒我儿子娶不上媳妇呢?”吴庆民怒道。
“咦,我就实打实算笔账而已!你生气干啥!”刘芒一脸茫然的样子,可让车里的人没乐死。wWW.ΧìǔΜЬ.CǒΜ
平时吴庆民就喜欢吹嘘儿子多厉害,这下可是被刘芒给噎得没话说了。
“你能,你在村里混着就能娶媳妇!”吴庆民涨红了脸反叱道。
“这您就瞧好了,别瞧不起咱村,遍地是宝。我娶媳妇时,你可别眼红。哈哈哈!”刘芒本来不爱跟人争执,架不住人非得送上来挑衅啊,也没留颜面就呛呛了句。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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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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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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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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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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