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迅速反应过来,给了那女人一巴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卢燕。
卢燕一脸恼怒地道:“家务事?你这是谋杀!你差点杀了你儿子,还有我同伴。”
卢燕转而又一呸道:“你还配当人家妈?是你生出来的,你就得弄死?你丫有病,趁早去治!”
女人却是越发地激动,红眼瞪着那边抱起小孩的男子道:“他都不要我们两母子了,我还活着干嘛?留下宝宝一个,也是受罪,还不如一起去死,一起去死……”
说着,女人泣不成声,继而往地上一坐,哭天抢地起来。
卢燕骂咧了一句,就转身朝我和羊西走来,“羊西,你没事吧?”
米游东也将那女人交给了两个保安,向我们走来,不过,我注意到他的目光似乎在我的脸上多停留了两秒。
我揽着羊西的手也没撒开,羊西摇头道:“没事,我都憋着气,不过她力气比我大,我还狠狠掐了她几下,她都不撒手。”
卢燕又骂咧了几句,“羊西你是太心软了,如果是我,我一定打地她吐血!”
米游东道:“行了,丫头、肖烈,你们两个先陪羊西回去换身衣服,眼下这天气,别惹出病痛来了。这后面的事,有我们几个就够了。”
卢燕又看了那女人一眼,恨恨道:“真是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真的跟神经病一样的。男人不要,就去寻死,你倒是自己死去,干嘛拉着孩子一起……”
我看了看羊西的神色,打断了卢燕的话道:“走吧,起风了。”
卢燕又向米游东道:“一定不要让她轻易过了这关,这种人不狠狠收拾了,只怕以后还得惹出什么乱子来。”
米游东道:“放心吧,今晚这事儿,你和羊西是最先发现,肯定也要被问话的。”
我已经扶着羊西起身,卢燕这才跟着我们一起离开了。
回到院子,戴磊他们几个迎了上来,见我们浑身湿透,也不多问什么,直等着我们换了衣服,大家才聚在聂晨的屋里,而阮周周居然已经弄好了几碗姜汤,逼着我们一个个地喝下。
卢燕已经迫不及待,像竹筒倒豆子一般,激动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还骂道:“要不是看她是女人,我真的想狠踹她几脚了。”
卢燕这一说,我们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女人就是之前卢燕看到的那一幕当中的“女主角”,看来后来吵架的也是那女人,敢情我们今天与那一家子真是有种莫名的“缘分。”
卢燕转而又道:“幸亏是没去前头瞧热闹,不然那孩子说不定都救不回来了。”
戴磊摇头,“我也算是大开了眼界了,真是世间之大,什么样的人都有。”
卢燕道:“我就不明白了,那些为情去死,做出些疯魔事情出来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人的一生,难道只有爱情吗?”
“除了爱情,不应该还有亲情、友情,不应该还有工作、生活?不应该还有自己喜欢的事情吗?甚至自己的梦想吗?”
“再有,那些人实在想不开,那就自己去死好了,为什么要连累其他人?甚至要伤害自己最亲的人?我真的完全不能理解他们的脑回路!”
阮周周淡淡一笑,“是啊,不过当时觉得天昏地暗罢了,其实过去一段时间,就真觉得没什么了。甚至,回过头去想想,就会知道当初自己究竟有多傻。”
卢燕看了阮周周一眼,“周周,我没说你的意思,你可比那疯女人强多了。”
阮周周一笑,“我也没有强行代入,不过有感而发罢了。本来,这世间就没有谁少了谁,而活不了的,无非自己困着自己,不肯出来。”
“太过偏执,就是病了。”门口传来米游东的声音,我们大家看了过去,卢燕连忙问道:“你们都回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作证?”
米游东在一旁坐下道:“老许和吴章换衣服去了,你们也不必再去折腾了。今晚这事儿,摆明就是那女人的问题,而且,他老公也说了,怀疑那女人已经有些精神病,所以,干脆子一家子都奔医院了。”
卢燕一哼,“我就说她丫的有病……”
卢燕话语一顿,“诶?那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她还差点害得羊西出事呢。”
米游东道:“既然没事,也就算了,我看她也是疯地狠了。后来,她老公跟我们说,自打他们结了婚没多久,那女人就开始有些神经质了。”
“一点风吹草动,就以为他在外面鬼混,沾花惹草。哪怕是和人家小姑娘说句话,都要被念叨。”ωωω.χΙυΜЬ.Cǒm
“有时候巧合遇上了,那女人又说他是事先约了人家的。反正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怎么解释那女人也不听。”
“就拿这次来说,本来一家子开开心心来度假,谁知道最后会搞成了这样,我估计两个人的婚姻也就此到头了。”
米游东挑挑眉,“虽然我没‘享受’过这种待遇,但是光想想,也觉得挺可怕的。”
阮周周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吧?如果不是那女人有病,那就是那男人本身也有问题。”
米游东道:“是,也不排除这个可能,谁知道呢?事事非非,真真假假,咱们又能分清多少?”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世上的路,千千万,他们却偏要选择一条绝路,糟践自己,伤害他人,那就不可原谅了。”
吴章走了进来,“最可怜的还是那小孩,他到底做错什么了?莫名其妙要遭受这些?现在的奇葩家长也真是越来越多了。”
许回跟着走了进来,“说到底,还是人心太过脆弱。”
“算了,不说了。”卢燕道:“真是越想越气,这世道只怕还是明白人少,糊涂人多。”
戴磊道:“不是有句话叫‘难得糊涂’吗?”
卢燕道:“那是该糊涂的时候不知道糊涂,该清醒的时候,偏偏又做起了糊涂人。”
米游东道:“行了,你们一个个地也别在这儿论道了,这事儿过去了,咱们这次是出来放松的,都早点休息吧。”
阮周周道:“别说我打击你们,第一天来就这么精彩了,只怕后头还有‘惊喜’等着我们。我反正算是瞧出来了,咱们工作的时候也是工作,玩的时候也是工作,只能说,老天太会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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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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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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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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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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