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斯彦掐住舒念的脖子时,一双冰冷的眼睛里也随之覆上了一层暴怒的血腥之色。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在他面前说自己心里还有别的男人。
刚刚她居然亲口承认她今晚不回家去,就是因为今天是她和顾景卓相识相爱的纪念日。
为了思念旧爱,她连家都不回了,傅斯彦无法忍受她对他这样的侮辱,掐住舒念的脖子,便咬着牙告诉她:
“舒念,别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践踏我的尊严了,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亲手毁掉!”
此刻的傅斯彦,愤怒到极致,令得那张原本英俊的脸孔阴森的近乎有几分狰狞。
面对眼前这张狰狞如魔的脸,舒念不禁又想起在精神病院那两年中,那个叫白宇的疯子也曾几度这样掐着她的脖子想要她的命!
仿佛噩梦重来,恐惧袭上心头,舒念掰不开那只掐着她脖子不放的手,最后便只能悲哀的闭上眼睛,从被锁住的喉咙里费力发出嘶哑的声音来:
“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想毁掉我,那就动手吧!”
看着舒念闭上眼睛,眼角默默溢出泪痕,傅斯彦握着她脖子的手指隐隐颤了下,阴冷的眸色沉了沉,下一秒,他忽而松开了手。
“砰!”的一声门响,舒念再睁开眼睛时,傅斯彦已经离开,她捂着涨红的脖子跌坐到床沿,眼角不由自主滴下了两行泪。
而傅斯彦开着车离开舒宅,一路上阴着脸狠踩油门,耳畔一遍遍回荡着刚刚舒念说不回家就是因为想念顾景卓的话。
还有他掐住她脖子时,她涨红着脸闭上眼睛悲哀流泪的样子。
他一点都不想伤害她,可为什么她一定要触碰他的底线,践踏他的尊严,难道在她眼里,他傅斯彦就这么的一文不值么?
还是无论他付出多少,哪怕把心都掏给她,也无法替代那个顾景卓在她心里的位置?
傅斯彦越想越郁闷,阴着脸在深夜的街头狠踩油门,狂奔向酒吧……
~
翌日,舒念很早就来到公司,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后,向手下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后就拿着她连夜准备好的辞职报告和离婚协议来到集团八十八楼。
“阿峰,帮我把这个转交给傅斯彦!”舒念直接来找傅斯彦的助理,将辞职报告和离婚协议一并递给阿峰。
伴君如伴虎,昨晚傅斯彦掐住她脖子的粗暴行为,也触碰了她的底线,她已经决定要结束这场本来就是一场冲动的婚姻,她也不想再见傅斯彦,便只是把东西交给阿峰转身就要离开。Χiυmъ.cοΜ
“太太!”但阿峰接过东西看了看,连忙叫住了她,微微顾虑,还是告诉了她:
“总裁昨晚在酒吧喝了一夜酒,天亮的时候酒还没醒,总裁就开着车离开酒吧,结果路上出了车祸!”
什么?
阿峰的话,令舒念顿时错愕的回过头,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他出车祸了?严重吗?他现在哪里?”
“太太别太担心,总裁是开车去您父亲家的路上出的事,车子撞到了别墅区内的假山,索性总裁只是受了点皮外伤。”
舒念这才松了口气,他没事就好。
“不过,总裁昨晚喝了太多酒,因为酒精中毒,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没醒过来,公司这边今天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也没空去照顾总裁,要不太太,您去看看总裁醒没醒?”阿峰试着劝道,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可舒念却忘不了他昨晚粗暴的行为,便赌气的道:“又不是我让他喝那么多酒的,他自作自受,跟我没关系!”
“太太……”看着舒念冷漠的走向电梯,阿峰只能站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
而舒念嘴上说着跟她没关系,可开着车离开公司的路上,车子却不自觉的驶向了去往医院的方向。
鬼使神差般的来到医院里,舒念打听到了傅斯彦的病房,来到那扇门前正徘徊之际,抬眸间,突然从门上的小窗口里看到了夏安染正在里面:
“斯彦哥,你怎么能喝那么多酒呢,不要命了么?医生刚刚都说了,你喝这么多酒对身体的危害是很大的,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好不好?”
病房里,夏安染坐在傅斯彦的床边,一脸温柔心疼的样子关切着。
傅斯彦靠在床头,脸色有几分憔悴与疲惫,抚了抚仍然晕眩不已的额头,对夏安染道:
“我没事,小染你先回公司吧,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阿峰一个人恐怕忙不开。”
“可斯彦哥你这里也需要人照顾啊,你喝了那么多酒,现在胃一定很难受,我早晨特地在家给你熬了点养胃的粥,你多少吃一点。”夏安染说着就瞥了一勺粥吹了吹热气后送到傅斯彦嘴边去。
门外,舒念看到这一幕,嘴角不由的划过一抹自嘲,他已经有了心上人的陪伴,她又何必来打扰人家的二人世界。
这样想着,舒念便转过身默默离开,当自己从未来过。
而病房里,傅斯彦并没有张口吃夏安染送到嘴边的粥,他只是疲惫的摇了摇头说:“小染,我现在没胃口,只是有点累,想再睡会儿,你先回去吧!”
傅斯彦说着就躺下来磕上了眼皮,只留夏安染独自端着那碗粥坐在床边看着他。
她心里知道,他根本不需要她的照顾,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她一个人自作多情!
知道自己硬留下只会让傅斯彦更反感,夏安染坐在他床边含情脉脉的又看了他一会儿,最后只好不情不愿的起身离开了。
躺了一上午的傅斯彦,直到午后,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才缓解了一些,他实在躺不下,起身穿好衣服准备也回公司去,这时候,助手阿峰敲门进来:
“总裁,您这是要出院么?”
“嗯。下午的会议照常开。”傅斯彦一边打领带一边吩咐。
阿峰则站在一旁犹豫来去,还是不得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他:“总裁,这个,是太太让我转交给您的!”
听到阿峰提及舒念,傅斯彦顿时扭过头去。
“这是什么?”疑问着,傅斯彦将阿峰替舒念转交的两个信封拿了过来。
一一打开看过后,傅斯彦顿时又阴下脸来,她居然,真的要跟他离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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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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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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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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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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