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可以和小宝打视频电话,苏诺黯淡的眼神立马就变得雀跃了起来,“那等我下午从幼儿园回来了,就给你们打电话。”
“好,大宝真乖。”苏温暖赞扬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笑意,“好啦,不早了,快去上学吧,别迟到了。”
“好,妈咪再见!”苏诺说道。
“拜拜。”苏温暖应了声。
苏诺挂了电话。
苏温暖的手机里传来通话被挂断后的忙音。
墨云深的眉尾轻轻抬了抬,“还是你有办法。”
“他这个做哥哥的,知道妹妹生病了,肯定也很担心啊,别看大宝小,他很懂事的。”
苏温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来。
墨云深轻轻点了点头,虽然苏诺的年纪小,但是很会照人。
这个时候,苏温暖怀里的苏言突然醒了过来,然后“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墨云深和苏温暖的心里一紧,一起低下头。
“妈咪在,妈咪在。”苏温暖急忙抱着苏言从病床上起身,想要下床。
墨云深则是立马蹲下身子,给苏温暖穿着鞋。
苏温暖抱着苏言在病房里转着,哄着,可是苏言就是哭个不停。
墨云深的眉头拧了拧,看着苏言的小脸通红,于是快步走到了床头柜前,拿了电子体温计。
放在而耳内一测,体温立马显示出来。
“三十九度二。”墨云深的眸子里闪过担忧来,然后急忙按响了病床前的按钮。
“怎么突然就高烧起来了?”
苏温暖的眉头紧拧,看着嚎啕大哭的苏言,心里万分着急。
“医生说病毒性感冒有个症状就是反复高烧,别担心。”
墨云深明明自己也很是担心着急,但是还是说着话,给苏温暖宽着心。
“都高烧三十九度二了,我怎么能不担心!”
苏温暖的语气重了几分,眸子已经急得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有些束手无策,“医生什么时候来啊!这么烧下去,脑子烧坏了怎么办?”
苏温暖十分担忧,高烧烧坏了脑子的案例比比皆是,她很是害怕。
“马上就来了,你放松,别紧张。”墨云深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温暖的后背,带去安抚。
很快医生就来了,问了下体温,然后检查了下症状,就又打了一针退烧针。
“孩子喝过水剂药吗?”医生问道。
“喝过。”苏温暖点点头。
“那我开上抗病毒口服液。”医生说道,“不过这个药的味道不太好,很多孩子不会喝,灌下去会又给吐出来。”
听完医生的话,墨云深和苏温暖的眉头皆是皱了皱。
“先喝下试试看。”墨云深出声。
“如果喝不下呢?”苏温暖看向了医生。
“那就要输液了。”医生看了眼苏言因为高烧而红扑扑的小脸。
墨云深和苏温暖的眉头又是一紧。
孩子还这么小,就给她输液吗?
她的血管那么细,针怎么扎得进去?就算扎进去了,又怎么保证她乖乖一动不动呢?
她的血管那么细,一动,针头岂不是就滚针了?
越想,苏温暖越是害怕,越是心疼,眸子的一层雾气又厚了几分,眼泪就不听话的夺眶而出。
墨云深看到苏温暖这样,眸子一紧,心疼不已。
墨云深伸出手,将苏温暖圈进了怀里,低下头,轻声安抚着。
“先别担心,说不定小宝可以喝的进去呢?”
苏温暖的抬起水汪汪的眸子,望着墨云深,“那要是喝不下呢?”
墨云深看到苏温暖红红的眸子,心疼不已,轻轻的将苏温暖脸上的泪擦拭去。
“那也得输液啊,不然小宝的病好不了。”
医生的助手走了出去,很快就拿了一盒抗病毒口服液回来了。
墨云深将一支抗病毒口服液打开,一打开,顿时刺鼻难闻的药味就冲进了鼻腔,墨云深的眉头微微拧了拧。
将那支抗病毒口服液挤进了奶瓶里,然后晃了晃,放在了苏言的嘴前。
苏言虽然不喜欢,还是喝了下去。
墨云深和苏温暖看到这个样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小宝能够喝得下去,这样就不用扎针输液了。
“小宝真棒。”苏温暖语调温柔的鼓励着,“喝了药,小宝的病就好了。”
“既然喝得下去,那就早中晚各一次,一次一支。”医生对墨云深和苏温暖说道。
“针里我配了退烧药和消炎药,如果发烧超过三十九度,再叫我。”
“超过三十九度?”墨云深的眉头拧了拧,疑惑的目光落在了医生的脸上。
“不是发烧了立马就要喊你吗?”苏温暖心中同样疑惑,怎么可以一直让孩子烧下去呢?
“反复高烧是病毒性感冒的一个特征,超过三十九度才会打退烧针,孩子本身也有自己的抵抗力,不能稍微一烧,就依赖药物。”
医生解释着,“高烧不到三十九度,就喝温水,没事就喝水,增快孩子的代谢。”
“好,知道了。”墨云深点了点头。
医生带着助手离开了。
苏温暖心里的担忧更深了几分,看着正乖乖喝着药液的苏言,眉头紧锁。
“那也不能一直烧啊,烧坏脑子怎么办?”
墨云深伸手轻轻拍了拍苏温暖的肩膀,什么话都没有说。
苏言很快就喝完了抗病毒口服液,然后皱着眉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小宝真棒!”苏温暖夸赞道,轻轻摸了摸苏言婴儿肥的小脸蛋。
苏言也不哭闹,就乖乖的躺在苏温暖的怀里,扑闪扑闪着眼睛。
苏温暖抱着苏言在病房里慢悠悠的走着。
结果没一会儿,苏言就吐了。
苏温暖见状,急忙将苏言侧着身子,生怕她吐出来的再呛着她。
“哇……”
吐完后,苏言的眸子红红,带着十二分的委屈和难受,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苏温暖心疼不已,轻轻拍着哄着,“小宝不哭,小宝不哭……”
抗病毒口服液的味道,别提有多难闻了。
苏温暖给苏言迅速擦拭了下,然后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看来抗病毒口服液是不能喝了。”
墨云深的眉头皱着,如果继续让苏言喝的话,她还是会吐的,“还是要输液。”
苏温暖纵然心疼苏言,但是也知道,现在必须要输液了,只好红着眸子点了点头,“叫医生过来输液吧!”
没多久,医生就走进了病房。
苏言自然不会乖乖的让医生扎针,一直在苏温暖的怀里挣扎着。
墨云深用胳膊和手,禁锢住了苏言。
医生将橡胶带绑在了苏言的胳膊上,然后轻轻拍打着,找着血管。
“不行,太细了。”医生的眉头皱了皱,然后解开了橡胶带,“换左手。”
可是左手上的血管依旧也是很细。
又换了左脚右脚,皆是不行。
“这怎么办?”苏温暖很是着急,听着苏言的哭声,她这个做母亲的,很是难受。
“只能在头上扎了。”医生看向了苏言的头。
“在头上扎?”苏温暖被吓到了,“这怎么行,万一伤到脑子怎么办!”
“那一直靠打退烧针也不行。”医生皱着眉头回道,要是能够在手上和脚上给苏言扎上针,他又何必在脑袋上扎?
“我可怜的小宝……”苏温暖又心疼又着急,说着眼泪就又出来了。
“就在头上扎吧。”墨云深对医生说道,然后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苏温暖,“相信医生,不然一直拖着,耽误了治疗,就不仅仅是感冒了。”
“高烧一直不退的话,孩子会很容易得脑炎。”医生的神情严肃又认真,然后转身对助手说道,“去拿推子,要把头发先剃掉。”
听到还要剃头发,苏温暖的眉头又紧了紧。
剃完头,苏言成了一个小光头。
医生很顺利就找到了血管,然后扎了上去,血迅速回流。
医生动作迅速的用医用胶带固定好针头,然后又固定好输液管,“好了,应该不会滚针,有情况及时喊我。”
医生交待完就走了出去。
苏温暖哭得哽咽,心疼万分,“都怪我,不该带她出去玩,现在遭受这份罪。”
“老婆别哭,你看小宝都不哭了。”墨云深语气温柔,安抚着苏温暖,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心疼万分。
苏言之前哭的很厉害,但是针扎上之后,就立马停止了哭泣,只是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苏温暖和苏言。
只是眼神没有之前那般灵动,而是带着几分生病后的疲惫和虚弱。
“小宝真勇敢。”苏温暖忍了忍,看着苏言。
一共三瓶液,输到第二瓶的时候,苏言已经睡了过去。
“来,我抱着,你休息下。”墨云深担心苏温暖抱久了,胳膊会累得发酸。
“我抱着就好了。”苏温暖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转手再把她弄醒就不好了。”
墨云深纵然心疼苏温暖,但是也知道苏温暖在这件事情上,是不会妥协的,所以只好由着她了。
一来是怕他们换手的时候,将苏言弄醒了。
二来呢,则是怕一不小心,苏言头上的针滚针了。
下午,苏诺一回到北苑,就立马给苏温暖打去了电话。
“妈咪。”苏诺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
“你放学了。”苏温暖淡淡的回应。
“嗯,我刚到家就立马给你打电话了。”苏诺说道,担忧询问。
“小宝呢?好点了吗?”
苏言躺在床上,精神稍微好了一些。
苏温暖将手机放在了苏言的面前。
苏言看到自己的哥哥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于是眸子亮了亮,闪出几分光彩来,兴奋的喊着,“哥哥!”
苏诺当看到苏言被剃光了头发之后,脸上的神情立马凝结住了。
“小宝的头发呢?”苏诺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今天给妹妹扎针输液,找不到合适的血管,只好扎在头上了。”墨云深出声回道。
他怕苏温暖回答的话,回想当时的场景,她又忍不住难过和哽咽起来。
“这样啊……”听到墨云深这样说,苏诺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担忧和心疼。
依依不舍的挂断电话后,苏言立马让司机带着他出去理发了。
理发师看着苏诺一头乌黑茂密又柔顺的头发,看来平时护理的很好,“真的要剃成光头吗?”
“嗯。”苏诺认真的点了点头,“剃吧!”
电动推子的声音响起,从苏诺的头上略过,头发落了下来。
很快就剃干净了,很完整的光头。
苏诺左看看又看看,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然后伸手摸了摸,面无表情。
不得不承认,哪怕是剃了光头,苏诺也是帅气的,多了几分酷。
第二天,苏诺顶着一个光头到了幼儿园之后,就受到了小朋友们好奇的目光。
下午放学的时候,苏诺被王子豪拦住了,知道了苏言生病的事。
王子豪回到家里,将这件事情告诉了许烟雨。
“苏言生病了?”许烟雨的眉头轻轻挑了挑,随即嘴角勾起一丝笑意。
但是语气却是充满了担忧,“怎么生病了啊?看医生了吗?”
“得的是什么病毒性感冒,很严重呢!”王子豪的眉头皱起,“已经在第一医院住院了。”琇書網
许烟雨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那阿姨明天带你去医院探望苏言,好不好?”
“不行,苏诺不让去。”王子豪拒绝了。
“那好吧。”许烟雨挑了挑眉,“那你早点睡觉吧,晚安哦。”
“阿姨晚安。”李悠然说道。
还是阿姨善良,还想着带他去医院探望苏言妹妹。
第二天,许烟雨就买了一个果篮和一些营养品去了江城第一医院。
在前台那里问到了苏言的病房号,许烟雨这才提着东西朝着A号楼走去。
“当当当。”沉闷的敲门声响起。
“进。”墨云深看着手里的文件,头也不抬的应了声。
苏温暖则是朝着病房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待看到走进来的人是许烟雨的时候,苏温暖的眉头轻轻蹙起,带着疑惑,“许小姐?”
听到苏温暖喊许小姐,墨云深的眉头微皱,然后抬起头,朝着门口的许烟雨看去,目光里带着几分不悦。
因为上次鬼屋的事情,墨云深本就对许烟雨有意见,不管当时她是真害怕还是假害怕,他都很是反感她当时的行为。
“你来做什么?”
墨云深开了口,带着毫不掩饰的不悦和不欢迎。
许烟雨脸上的笑意微微愣了愣,随即重新扬了起来,拿着礼品和果篮走到了病床前。
“子豪昨天跟我说苏言病了,然后非要闹着来医院看。”
许烟雨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病床旁的床头柜上,“这不是他爸爸怕传染给他,不准他来,子豪这才拜托我来看看。”
滴水不漏的话,听不出一丁点儿虚情假意来。
“孩子情况好些了吗?”许烟雨低下头看着熟睡中的苏言,脸上露出浓浓的担忧。
“好些了,谢谢关心。”苏温暖礼貌的点了点头。
“看完了吗?”墨云深的声音冷冷的响起,带着赶人的意思,“你可以离开了。”
许烟雨的眸子微微紧了紧,脸上的笑意僵硬了几秒,随后很快就反应过来。
肯定是上次在鬼屋的时候,她抱住他的事情,让墨云深反感了,所以才会这么戒备她。
而且刚才看苏温暖看她的眼神里,也带着戒备,想来苏温暖也知道那件事了。
“墨先生还在生气吗……”
许烟雨微微蹙了蹙眉,收了收脸上的笑意,换上了一副歉意,“那次真的对不起,我从小就怕蛇。”
说罢,许烟雨就对着墨云深弯了弯身子,态度很是诚恳。
苏温暖的眉头轻轻蹙了蹙,然后给了墨云深一个眼神,轻声唤了句,“老公。”
这句老公,带着几分提醒。
毕竟,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再说了,许烟雨是代表着王子豪来的,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们没必要将事情做的那么难看。
“子豪倒是有心了。”苏温暖对着许烟雨露出礼貌的笑意,“孩子这么小就这么懂事。”
“子豪心智确实成熟一些,毕竟……”许烟雨顿了顿,然后脸上露出心疼的神情,“毕竟他的亲生母亲对他那般,他整天过得很是小心谨慎,也没什么朋友。”
苏温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她本来就不是爱八卦的性子,对于别人的家务事自然不会好奇去打听。
不过之前她看许烟雨对王子豪那么好,王子豪却喊许烟雨为阿姨,所以苏温暖还以为许烟雨是王子豪的小姨呢。
现在听许烟雨这么说,好像她并不是王子豪妈妈的妹妹?
“好在现在子豪认识了苏言,说来也是奇怪,子豪从小就不合群,性格内向的很,他爸爸都担心他得自闭症呢!”
许烟雨的语气更加担忧了起来,随即脸上扬起了笑意,“好在现在和苏言一起玩了,也认识了几个好朋友。”
墨云深的眉头不悦的蹙起,不想听许烟雨继续说下去,于是开了口,“我老婆也到午休的时候了,请许烟雨小姐回吧。”
苏温暖看着墨云深这个样子,知道他快生气了,自然也不阻拦什么。
更何况,她也不想听许烟雨说王子豪家里的事情,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小孩子喜欢在一起玩就玩了,跟他们这做家长的,可没有什么关系。
“不好意思啊许烟雨小姐,我也有些累了。”
苏温暖淡淡的看着许烟雨,“回头替我谢谢子豪。”
许烟雨说着就轻轻拍了拍苏温暖的肩膀,“那你好好休息,也要照顾好自己,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许烟雨就急忙迈着步子朝着病房门口走了过去,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病房的门被关上,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
“把那些垃圾扔出去。”
墨云深的目光落在许烟雨带来的东西上,语气染上几分冰冷,吩咐着佣人。
“是。”佣人急忙走到了床头柜前,将那些东西全部拿起,然后走了出去。
“怎么那么大的火气?”苏温暖的眉头轻轻皱了皱,小声问道。
“上一次她害得你要跟我离婚。”
说起离婚的事情,墨云深的目光紧紧的落在了苏温暖的脸上,“这一次还不知道想做什么。”
苏温暖听到墨云深这么说,眉头轻轻挑了挑,然后眸子垂了下来,带着几分心虚。
“我那不是误会了嘛……我都承认错误了。”
墨云深不说话,只是用眼睛紧紧的盯着苏温暖。
苏温暖越来越心虚,将头又低了几分。
“都道过谦了,保证以后不会了。”
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还有几分显而易见的讨好。
墨云深的眸子微微闪了闪,然后从沙发上起身,朝着苏温暖走了过去。
苏温暖感觉到有阴影投下,于是皱了皱眉,抬起了头,正好看到墨云深深邃又深情的目光。
墨云深弯下腰,朝着苏温暖靠近。
苏温暖下意识的想要往后躲闪。
这个下意识的举动让墨云深很是不满,于是眉头皱了皱,染上了一丝不悦,伸出手绕到了苏温暖的背后。
“想躲?”低沉充满了磁性的声音,染上了几分威胁。
“没……”苏温暖的眼神躲闪,她对墨云深深情款款的样子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墨云深的吻就落在了苏温暖柔软的唇上。
带着温柔,带着珍惜,还带着小心翼翼。
今天许烟雨的到来让他又回想起那天晚上苏温暖对他说离婚的场景。
他不想跟她离婚,他也不会跟她离婚。
“让你难过委屈的人和事情,我都会远离。”
墨云深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暗哑,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深情。
怪不得,他今天会那么排斥许烟雨小姐,甚至是赶人家走,还让佣人把许烟雨小姐带来的果篮扔了出去,说那些是垃圾。
原来,这些都是因为她。
想到这里,苏温暖的心里一暖。
“谢谢你。”苏温暖伸出胳膊,环上了墨云深的脖子。
“你我之间,不用言谢。”
墨云深的嘴角勾起温柔的笑来,“再说了,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
苏温暖看着墨云深的眼睛,然后往前一凑,在他的唇边落下了一个轻轻柔柔的吻,然后迅速撤离。
脸上又染上了几分羞意,声音绵软温柔,“这是奖励你的。”
墨云深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许,眸子里也带着笑意,对苏温暖的表现很是满意。
“好,以后老婆要是想谢谢我,那就用实际行动表达。”
苏温暖的眉头轻轻挑了挑,自然听出来了墨云深话里意味深长的意思来。
于是秀眉轻轻蹙了蹙,用手轻轻推了下墨云深,“你别得寸进尺啊……”
“我可什么都没说。”
墨云深脸上的笑意更甚,自然知道苏温暖看透了他的心思,“老婆解释下什么是得寸进尺。”
苏温暖将目光从墨云深的俊脸上移开,看向了熟睡中的苏言。
只见苏言的浅浅淡淡的眉头轻轻皱了皱,似乎要醒过来了。
“小宝要醒了。”苏温暖急忙推开了墨云深,然后伸手将苏言抱在了怀里,动作迅速又小心翼翼。
墨云深的眉头轻轻挑了挑,然后看向了苏温暖怀里的苏言,“我抱着她吧,你休息下。”
“没事,我不累。”苏温暖手轻轻的拍打在苏言的后背上。
只见苏言的眼睛睁开了,睡眼朦胧,看了看苏温暖,又看了看墨云深,然后重新合上了眸子。
“看来还没睡够。”墨云深轻轻的说道。
“嗯,才睡了那么会儿。”
苏温暖的手继续在苏言的身上拍打着,“再睡会儿,一会儿医生就该来扎针输液了。”
提起扎针的事情,苏温暖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眸子里闪过担忧和心疼来。
墨云深看到苏温暖这个样子,自然知道她是心疼苏言,所以伸出手将苏温暖揽进了怀里,什么也不说,就这样静静的陪着她。
医生来了后,苏温暖将苏言喊醒,然后在头上扎了针。
苏言哭得撕心裂肺,很是大声,仿佛受到什么天大般的委屈。
苏温暖的心里则是揪成了一团,眸子红红,但是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很快,一周的时间就过去了,苏言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抽血检查了下,各项指标都正常。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医生淡淡的说道,“但是最近还是不要去人多的地方,最好在家里待着,哪也不去。”
“好,谢谢医生。”墨云深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家人就从医院里出来,回了北苑。
下午,吴妈专门做药膳给苏温暖补身子。
苏温暖要给墨云深盛碗药膳汤,但是却被吴妈急忙拦下了,“少奶奶,我给你做的药膳都是滋阴的,不能给少爷喝的。”
听到吴妈这么说,苏温暖的眉头轻轻挑了挑,然后放下了手里的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您想给少爷补补身子?”吴妈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嗯。”苏温暖轻轻点了点头,带着几分不好意思,“最近他又要忙着公司的事情,还要在医院照顾我和小宝,也很辛苦。”
“好,那我一会儿去药店再抓点中草药就是。”吴妈应道。
“那辛苦吴妈了。”苏温暖的话里带着真挚的谢意。
“您跟我客气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吴妈急忙摆了摆手。
晚上,墨云深和苏温暖洗完澡躺在床上。
墨云深想起晚上喝的那碗乌鸡汤,总觉得味道有些怪,倒不是说不好喝,只是觉得喝起来和平时的味道很是不一样。
而且,他喝的是乌鸡汤,而苏温暖喝的是猪蹄花生汤。
“感觉乌鸡汤喝了怎么样?”苏温暖的眸子里闪出几分期待来。
“还行。”墨云深开了床头灯,然后将大灯关掉。
房间里顿时暗了些,只留下昏黄带着暖意的灯光。
“那就好。”苏温暖满意的笑了笑,“我还怕你吃不惯。”
“嗯?”墨云深疑惑的挑了挑眉,“怎么了?”
“那是我让吴妈给你做的药膳,补补身子。”苏温暖的语调温柔。
“补补身子?”墨云深的眉头蹙了蹙,随后眸子紧了紧,“老婆这是觉得我身体……不行了?”
“不是,我这不是……”苏温暖急忙解释。
“不是,我这不是见你最近公司医院两头跑,也挺累的,就让吴妈也做了药膳给你补补身子。”
“哦?那谢谢老婆。”墨云深的眉头轻轻挑了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那我应该好好报答报答老婆。”
“不是……”苏温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墨云深的吻堵住了嘴。
没说完的话,全部重新咽进了肚子里。
墨云深的声音低沉又性感,带着淡淡的鼻音,也染着几分暗哑,“老婆不是说,要给我补身子?”
“那不补了,不补了行了吧?”苏温暖实在是痒得很,急忙求饶。
“不补了?”墨云深的吻停了下来,然后抬起头,看着苏温暖,“做事要有始有终。”
苏温暖被墨云深说得一时间有些脑子晕乎乎。
说给他补身子,不行,要欺负她。
说不给他补身子了,还是不行,说做事要有始有终。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苏温暖直直的朝着墨云深看去,“补不行,不补也不行。”
“我想怎么样?”墨云深的唇角轻轻的勾了勾,带着几分温柔,几分坏笑。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并不全然是沐浴露的味道,还带着她特有的香气。
这香气让墨云深很是迷恋。
就在苏温暖累得快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只听见墨云深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
“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世界上最有效的补药。”
随后,一个温柔带着疼爱的吻就轻轻的落在了苏温暖的额头。
接着,苏温暖就累得昏睡了过去。
墨云深看着苏温暖熟睡的美颜,嘴角勾起宠溺的笑来,“看来,又累坏了。”
换上干净的床单,墨云深抱着苏温暖一起又了个澡,这才重新躺回了床上。
墨云深抱着苏温暖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夜无梦,很是安心。
只要她在他身边,在他怀里,他就是放松和安心的。
一晃,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苏温暖在药膳的调理下,很快就圆润了起来,甚至比之前的体重还又重了一些。
苏温暖看着电子体重计上显示的数字,秀眉轻轻蹙了蹙,带着几分幽怨,“胖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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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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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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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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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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