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在深圳的日子>第七章 新疆兵团战士南京老陈深圳卖报
  李守平天桥杀人后,jc当晚就到岗厦他的住处进行了搜查,李守平戴着脚镣手铐,神情恍惚,面无表情的给jc指着他的东西,警察把李守平的东西全部打包,扔到警车上带走了。

  房东和其他人都受到一些牵连,jc要给这个出租屋贴封条,限他们二天内搬走,仿佛李守平杀人,他们是同伙似的。

  又要找住的地方了,孟东军到离岗厦不到三里路的在岗顶村漫无目的的晃悠着,寻找着合适的出租屋,在深圳找出租屋是很方便的,这里的大街小巷,电线杆上到处都是招租的小广告。

  孟东军在找房子的时候,认识了在福星路东边,**建设银行旁一个买报纸的摊主老陈。

  老陈是地道南京人,约莫50岁,可能是常年劳累,腰佝偻的很厉害,但他的身份证和家庭住址却在新疆建设兵团农七师,准确的说,他是一个兵团战士,70年代上山下乡,城市青年一部分到了乡村做了下乡知青,一部分到边疆做了兵团战士,老陈就是那个时候到新疆兵团的,改革开放大批知青都回到城里,老陈在兵团里结了婚,女方是当地人,夫妻两还生了个儿子。

  在兵团的人,当年吃喝拉撒都还是国家供应的,加上结婚有了孩子,所以在回城的问题上,老陈并不是那么积极,三晃两晃的,该回城的兵团战士都回的差不多了,相关组织、机构,陆陆续续的也撤销了,后来想回城,就不是那么容易方便了,就这样老陈的根算是扎到了新疆。琇書蛧

  随着***的南巡改革开放,老陈在家里也呆不住了,短短的几年时间,老陈也发生了婚变,媳妇跟别人走了,据说是被一个南方到新疆做买卖的一个小生意人拐跑了。

  儿子跟了姥姥姥爷,在兵团,老陈就成了光棍一条,在兵团看到的一切,都使老陈产生了厌恶的感觉。

  最后,老陈一咬牙,变卖了家里的一切,怀揣着变卖来的5000块钱,南下到了深圳。他跟湖南人做过建筑工人,跟河南人合伙收过破烂,后来和一帮新疆人搞到一起,他穿上维族服装、戴着维族小帽,在深圳大街闹市卖葡萄干,他说话的口音开始变得新疆味了,当时的深圳还没有城管,街上的小商小贩归jc管,要是碰到jc巡逻检查,他会学着新疆人,无论警察问什么,他都会摆手摇头,吵架似的大声说:

  “干撒干撒,听不懂!听不懂!”

  当年的深圳和全国一样,对于少数民族,jc都是网开一面,睁只眼闭只眼的。

  对少数民族,即便有轻微的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行为也并不依法追究。

  老陈生意好的时候,一天能挣两千多块钱,所以在短短的一年时间,老陈就在深圳捞到了他人生的第一桶金,挣到了50万块钱,一位经常在他摊上买葡萄干的证券公司的业务员,撺掇他去炒股票。八、九十年代炒股大军应该是最幸福的一代炒股人,那可是不动任何脑子,闭着眼睛就能赚钱,这么说吧。只要你买股票,包你赚钱,就是赚多赚少的问题,绝对没有炒股赔钱一说。

  按老陈的话说,就是个傻子文盲,神经病弱智,只要炒股都能成为百万富翁。

  老陈的50万,全仓买入股票,结果随随便便的就变成了200多万,以至后面闹股灾,差点就血本无归的老陈,就像鲁迅先生里的祥林嫂一样,逢人就唠唠叨叨说的一句话话:

  “哎呀,当初退出来就好了,退出来就好了。”2000年底的时候,他亏的账户上不到5万块钱了,这也是他的全部财产。城管街上几乎抓的不能摆摊了,在岗边村的**建设银行旁边接手一个报刊摊子开始卖报纸。《深圳特区报》,《深圳商报》《南方都市报》《南方周末》,等等,这些大陆的报纸并赚不到什么钱,他主要是卖:《东方日报》《太阳报》《文汇报》《大公报》《**》《信报》等香港报纸,五块钱进价卖十块钱,还有那些快八毛钱进的六合彩报买10块20块。老陈佝偻着腰,他自嘲:

  “**打的多了。”老陈,最喜欢听的就是:

  “有冇马根啊?”,就是香港人问他有没有马经报,这时的老城总是笑呵呵的弯着腰,连声说;

  “有有有有有,”会在箱子底下翻出他们要的那些报纸,香港报纸和那些赌博的马经类的报纸都是不允许摆在台面上的。有时候查的紧,候连下面藏匿的地方都不能放。2000年的时候,老城在深圳,已经呆了十多年了,粤语虽然不会讲但他能完全听得明白。

  深圳这个地方,大部分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外地人,可以说是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所以那种在内地的还显得羞羞答答的事情,这里都是公开的,老陈有钱的时候,按他的话说,是天天做新郎,他认识一对四川夫妻,年龄都不到30岁,这是一对好吃懒做的主,还真应了那句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两人本来都在一个台湾人开的工厂里打工,说起来工资也不低,当时两个人每个月都有3000块钱,但两个人受不了那个苦,一商量就辞工不干了,两夫妻便摆起小摊,做起流动商贩的买卖,如果不是城管天天检查,生意还算可以,但城管天天抄摊检查,他们已经多次活物被收走啦两人就吃不消了。这时男的老家出了点事,就离开深圳回了老家。

  平时这些摆地摊的都喜欢集中在老陈的报摊前聊天。这一段时间,深圳创建文明城,检查的特别严,几乎没法摆摊,女人就和老陈聊天,埋怨城管检查的紧,摊儿都出不了,挣不到钱,吃饭都成了问题,老陈的报摊边正好有几个衣着暴露的站街女在那里搔首弄姿揽生意,老陈淫笑着,眼睛飘向那几个站街女,试探着说:

  “干那个吗,来钱快,还天天舒服。”

  女人并不生气,笑的花枝乱颤,她用手在老陈的肩膀上打着。

  当晚他们就住到了一起。

  后来,还真按老陈说的,做起了皮肉生意。

  一个月以后,她老公从老家回来,觉察到老婆给自己戴了绿帽,还做了风尘女,气的几天都没吃饭,按他的说法,杀了这个女人的心都有。

  女人倒是很平静,他对男的说:

  “不行我们就离婚吧,孩子给你。”

  深圳的男人就是这么现实,几天后,男人默认了自己老婆的做法,再后来,甚至给老婆站岗放哨。

  在后来的一次扫黄行动中,据福田派出所的一位jc说,光福星路这一条街,就逮住了五对这样夫妻合伙干这事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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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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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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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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