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为贼人刘洪察觉,这贼子本是贪图温娇貌美,又怎肯让她自尽?
刘洪此时已拿着朝廷所授陈光蕊之官凭文书,代光蕊来到了江州任上,做了江州官员。
刘洪命丫环好生看护,不可让温娇自寻短见。
这丫环本是刘洪家亲戚,自是向着刘洪,温娇困守闺房而不得出,想寻个自尽亦是难得。
正为难间,忽然有一日晚间,她梦到了个金甲神人,这个神人在梦中告诉她,若是她能再守得十八年,便可夫妻母子团聚。
温小姐想问个清楚,那神人却转身而去,只说善自保重,十八年后必能重续前缘。Χiυmъ.cοΜ
一梦醒来,温小姐消了自尽之心,而有了守节之意。
从此她清灯古佛,日夜诵经,于外间事一概不闻。
贼子刘洪见温小姐不再寻死,欲和其共枕同眠,遂了狼心贼愿。
温小姐见刘洪前来,便擎剑自刎,若非丫环手快,这温娇便已命殒剑下。
刘洪见温小姐其志甚坚,亦不敢再强,任其礼佛诵经,不再理会。
这温小姐天天念佛诵经,其所生之子江流儿,为金山寺长老法明和尚收留,也是自小念经,这也是其母子各有份佛缘了。
不说他两人天各一方,日夜诵经,只是陈光蕊,当年被贼子刘洪与张彪所害,落在水中。
几番沉浮之后,他便失去了性命。
陈光蕊这一缕冤魂,正在水面上飘荡,忽听得前方有人叫他:“恩人莫怕,我来也。”
光蕊丧命之后,本自心神已失,依着业风随意飘着,突听有人叫他名字,顿时心神复明。
他知自己已不得生,看着水面上那浮着身体,自是悲痛,正想看是谁在叫他名字。
却见从远处水中,有一龙游来。
这龙金甲金鳞,长着两根红色胡须,它游到光蕊尸首边,从口中吐出一颗夜明珠,含于光蕊尸首口中。
那尸首顿时翻转了身体,面目朝上,有若生前。
这龙对光蕊言:“恩人莫怕,我将这尸首中含了此明珠,可保尸身不腐。待到你此灾消完,自可保你还魂无虞。”
“你是何者?为何称我为恩人?”
光蕊不解,不知这龙是何来历。
那龙便浮上水面,化作人形,却是一个穿着金色蟒袍的王者形像。
他对光蕊恭敬施礼,言:“恩人可还记得数日之前,你所救那尾金色鲤鱼否?”
“记得。”
“那鲤鱼便正是本龙,我因偶有闲心,化作鲤鱼去江中游玩,不想为渔夫所钓。化作鱼形,我便是鱼,法力尽失。若非恩人出手相助,我这个江龙王,几乎成为人间之食了。”
光蕊听他言,方知原来前次所救那只鲤鱼,便是这江龙王。
江龙王感谢光蕊所救之恩,用宝珠将光蕊尸身保住,又将光蕊魂魄请到龙宫,礼为上宾。
自此,光蕊便在江心内龙宫中,安心住下,只待此灾难满了,便还魂复生。
再言江流儿,在金山寺中法明长老养育之下,长到八九岁,已显得天资聪颖。
凡佛经典籍,其一经注目,便能记得,似有前世夙缘般。
这江流儿自小便聪慧过人,亦有着慈悲心肠。
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自不必说。若是见到山中飞鸟受伤,江边游鱼搁浅,他也会悉心照料,使鸟归密林,鱼潜深水。
倏忽之间,又是十年已过,这江流儿已长到了十八岁,一表人才,儒雅随和,可亲可敬。
这一日,他与几个游方僧人,坐在松树下讲经参禅,将几个僧人说得哑口无言。
那几个游方僧,非但不服他之博学,反生恚心,骂这江流儿是个没来历的野人。
江流儿随着年纪渐长,本就对自己身世有所疑心,此时几个僧人所骂,正中其心事。
他无意与这些酒肉僧人争辩,而是回到寺中,问法明长老,他的父母是何人。
长老知其年纪已长,人事已通,就不再隐瞒,将他领入了一个佛殿中。
江流儿入得佛殿,不知长老是何意,正在疑惑,却见长老从箱箧中拿出份血书。
听得法明长老所说其身世来历,江流儿又看这血书上所写,句句是泪,字字是血,不由得哭倒在地。
法明长老言:“你母亲在这血书上言明,那贼人在江州为官,想必她也随在江州。”
江流儿言:“我去江州化缘,若是天可怜见,尚能见我母亲一面。”
长老知其心意已决,也不再阻拦,为他准备了行装,送他出了金山寺。
在路之上无非晓行夜住,逢村化缘,遇庙稍歇,几经辗转他到了江州城中。
这一日,江流儿来到州衙中,正在化缘,刚巧遇到温娇小姐斋僧。
江流儿捧着钵盂盛着素斋,向温娇小姐道谢。
那小姐瞧着他,觉得眼熟,眉眼身形,言谈举止,与其夫君陈光蕊极像。
小姐心动,问:“不知和尚从何处来?”
“小僧从金山寺来。”
“来此江州,可是为了行脚化缘?”
“半为化缘,半为寻亲。”
听得寻亲二字,便触动了这温娇一片百转千回的心肠。
她哀哀欲泣,问道:“和尚所寻是何亲人?”
“是小僧生母。”
“可有见证?”
江流儿听温娇言语之间甚是动情,又觉她与平常人比,分外亲切,心中颇有感应。
他便拿出血书,送于温娇小姐看。
那小姐一看血书,顿时泣不成声,抱定江流儿,叫着“我儿”,声音甚恸。
此时这江流儿,也知眼前这位施斋之人,正是其生母,亦是大恸。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说话声,下人传话,说是长官已回,请衙中各人前去迎接。
温娇知是贼子刘洪回来了,便止住了哭声,对江流儿言:“我儿莫在此多留,恐怕为贼人所知,他会害你性命。你可速去西安京城,将此血书交于温丞相,自可救得我出这贼窟,将那贼人正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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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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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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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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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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