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一看她笑的那样子,这家伙没心没肺的,估计又在逗我玩儿呢。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我拍了一下她的脑袋,说:“别闹了,咱们赶紧救人!”
刚刚我们已经确定过了,这个小院子之中,除了这个房间中的于若欣还有两个黄鼠狼小姑娘以外,并没有其他人。
那我们救人自然简单了许多。
我们苏媚直接一人手上拿了一张载符,推门而入。
苏媚走在前面,那俩黄鼠狼小姑娘还有些疑惑,问道:“你走错地方了吧?”
我们也不理会它们,先用载符一巴掌给它们拍倒在地,然后把旁边的丝质帘子薅了下来,扭成一股,当成绳子来把它们绑起来。
一通操作下来,毫不拖泥带水。
它们这时候也愣住了,知道我们来者不善。
但它们想喊的时候,嘴已经被我们用窗帘被堵上了,只能发出些呜呜的声音,估计连房子都传不出去。
绑好俩黄鼠狼,我就想带着于若欣走,可这时候遇到了难题。
于若欣就像个人偶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我怎么喊她也没用。我这时也是一拍脑袋,刚刚怎么忘了这一茬?
要是早想起来这件事,我肯定会先去救冯星雨,最后再来救于若欣。
但我们先来救于若欣的话,她这痴呆的模样,我们得背着她走,背着个人还想去救冯星雨,那可就难了。
背她走显然不现实,所以我只能在这里用各种方法尝试,看能不能叫醒她。
比如喊她名字,喊老白他们的名字,到最后我甚至还佯装成老白的语气来叫她,看看能不能把她唤醒。
然而这些招数都不管用。
这时候我就想起当初王医生用过的道家静心咒,点在额头上之后能让人清醒。不过我是个半吊子,不仅没有道术的修为,就连捏诀和咒语也只记得半串。
但我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胡乱念完咒语之后在于若欣头上一点。
然而等了两三秒的工夫,她忽然扭头看了我一眼。
我当时心中狂喜,心想着自己这是有道术天赋啊,居然如此轻易地就施展出静心咒。
不过我再一看于若欣,就感觉不对劲。
她这哪是清醒了,她看我这眼神分明跟看仇人一样!
我试探性地说道:“小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听到我这句话,她脸色忽然变得愤怒,怒吼道:“我要成亲,为什么你们要阻止我!”
她吼起来声音巨大,在房子里都有回音了,我生怕把外面的黄鼠狼给引进来,于赶紧改口安慰她道:“我不是阻拦你成亲的,我是来帮你化妆的!”
她此时好像没什么灵智,听到我这样说,又露出笑容,说道:“那你可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
我有些汗颜,看向苏媚,小声问道:“怎么办啊?”
“骗!”苏媚只说了一个字。
于是我脑子直转,这时又想到方法,随手把旁边的盖头往她头上一盖,开口道:“新娘大人,我们要去拜堂了!”
说完,我满心忐忑地盯着她,生怕她又喊出声。
不过我这一招竟是有效,她一句话不说,只是从座位上站起。
于是我给苏媚使了个眼色,两人一人一边架着她的胳膊,把她给带出了房间。
我们明明是溜进来的小毛贼,可现在却显得正大光明得很,也幸好这边没有其他黄鼠狼在。
带出这个小院子之后,我们便往我们来时的方向走,准备先带于若欣去林子那边,至少好躲藏一些。
但是事情又怎么可能像我们想的那样顺利呢?
刚走到院子后面的时候,我们竟是迎面撞上了对面而来的一个妖怪。
这妖怪要是别人也就算了,可偏偏冤家路窄,这货是火车上那个牛头人!
苏媚这时眼疾手快,戴上自己的面具。
我们自然也不能慌乱,那样的话更容易露出马脚,所以我们就这么故作冷静地迎面走上去。
大老远的那个牛头人就一直盯着我们,靠近了之后更是直接拦住我们。
我心跳的很快,生怕被这牛头人给发现了。
不过他只是看了看盖着盖头的于若欣,问道:“新娘子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心说这牛头人把我们认成黄府的人了,于是说道:“新娘子想去厕所,我们这正在带她去呢。”
我尽量使自己的语气沉稳。
谁知牛头人听完我说这句话,面露喜色,说:“我正愁着找不到厕所呢,正好跟着你们去一下!”
好家伙,如果这时候摘下我的面具,就会发现我现在面如死灰。
刚刚就不该提厕所的事儿!
但我此时没办法拒绝,那牛头人也不说话,就跟着我们走了。
我心想这样肯定不行,要是给它再盯一会儿,我们指定会露馅。
所以我半路上又编了个理由,说:“其实我们是去女厕所的,男女厕所不在一起。”
然后我又指了指相反的方向,说道:“男厕所在那边!”
我心想这一招说不定能骗过牛头人。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又出现了,牛头人愣了一下,才扭捏着说道:“我就是要去女厕所啊。”
我彻底震惊了。
这个当时带头撞翻车厢的牛头人,居然是个女妖怪?
我看了看牛头人,又看看苏媚,这体型的差距,简直不忍直视。苏媚那叫凹凸有致、引人注目。而牛头人上宽下窄,比我可要壮实多了。
可能这就是种族优势吧。
我也是万万没想到,接下来也没了理由,只能硬着头皮带上牛头人往厕所那边走。
走了一会儿,这牛头人终究还是发现不对劲了。
它盯了我们半天,问道:“两位,你们头上怎么一个没耳朵,一个是猫耳?黄府还有其他种族的下人吗?”
“是啊是啊,黄府最近举办宴席,族内的人不够用了,所以找我们来帮忙……”我说。
“这样啊……”牛头人点点头,又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总感觉有些眼熟啊。”
“哦,我们就住在城中,可能是先前偶遇过吧。”我此时背上都被冷汗浸透了。
“倒也有可能。”牛头人又点点头。
看它那模样,我知道它开始怀疑我们了。
与其等到被它发现,还不如先下手为强。我们现在扶着于若欣走在前面,而牛头人跟在我们身后。
于是我在前面的转角故意转了个弯,我一拐弯,赶紧摸了几个印章出来,这是冯星雨前段时间刻给我的,驱邪效果应该不弱。
等牛头人也转过来的时候,我抄起印章就往它身上盖。
连连戳了好几下,牛头人都给我戳懵了,满脸疑惑地盯着我,好像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看它这幅没事人的样子,我知道这印章对它没用。
完了!
我跟它面面相觑,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的时候,它忽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指着我道:“我闻出来了,你是火车上的那个人类!”
我听了一个激灵,又顺手摸出几根木钉。
那牛头人这时也果断一拳打过来,幸好它体型高大,所以我弯下腰便躲过这一击,然后冲上去将木钉扎进它的腿上。
这木钉的底部没有画阵纹,所以并没有什么效力,但是它削的足够尖锐。
牛头人虽然是妖怪,但又不是钢筋铁骨,所以木钉直接扎进他的大腿里面,血都喷了出来。
它当时就捂住大腿惨叫。xǐυmь.℃òm
苏媚这时也过来帮忙,一巴掌打在牛头人的肩膀上。
她也不愧是个怪力少女,牛头人这么大的体型,竟是都被抽飞出去,在空中转了半圈之后才落到不远处的林子里面。
这里已经接近我们刚进来时的厕所,所以没什么人,动静大一点倒也不怕惊动别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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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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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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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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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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