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的脚步就这么停了下来。
“狗卷前辈,我的脸上又有灰尘了吗?”
金发的少女回忆起刚才祓除咒灵的过程,有些认真地询问道。
狗卷棘沉默了下,他不知道在手机上打了什么,紧接着,绘里花收到了狗卷棘的讯息。
[金枪鱼蛋黄酱]:回学校的路上有家新开的游戏厅。
绘里花:“……咦?”
她的目光疑惑地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猝不及防地对上对方闪亮亮的紫色眼睛。
甚至连背后都闪烁着小星星。
都说人只有在快死的时候才会出现走马灯,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次此刻绘里花的脑子里却冒出了“关于狗卷棘从小吃可爱长大的这件事”的微电影镜头剪辑。
可爱到冒泡的银色小狗狗就这么一本正经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金枪鱼蛋黄酱]:去玩吧!
——原来如此。
绘里花默默地将手机塞回了口袋里。
——食物在可爱面前一文不值!
她学着狗卷棘的样子比了个手势:“虽然上次输给了狗卷前辈,但这次我不会再输了!”
狗卷棘:“鲑鱼?”
绘里花:“就是上次我感冒的时候,前辈带了奶茶来宿舍看我。”
狗卷棘想了想,语气有些心虚:“鲑、鲑鱼。”
那个时候他因为突然被激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而陷入了恐惧之中,非常唐突地抱住了对方。
不仅如此,还被突然找上门的虎杖悠仁三人组当场抓获了。
……
甚至连偷穿禅院真希的裙子的事也被毫不留情地当着绘里花的面揭了出来。
想到这里的狗卷棘默默地别开了目光。
少年的脊背因羞愧的情绪而僵硬地挺直,可不到几秒,狗卷棘的眼前又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港口黑手党长廊中绘里花有些生气的表情。
他抿了下唇,重新将脸转了回去。
“鲑鱼!”
少年指了指远处的奶茶店。
绘里花疑惑:“前辈想喝奶茶吗?”
狗卷棘:“……木鱼花。”
绘里花:“欸,那么是要请我喝?”
狗卷棘点了点头。
绘里花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在狗卷棘再次因为心虚而默默地移开目光之前,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我没有心情不好啊,前辈。”
绘里花在这方面意外地开窍,她想了想,估计狗卷棘邀请她去游戏厅玩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鲣鱼干。”
狗卷棘明显不信,他难得地板起张脸来,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少年领口的拉链因为刚才使用咒言术时被拉下了,他一向埋在高领里的下半张脸暴露在街道两旁五颜六色的灯下,抿起的唇角向两旁黑色的咒纹延伸。
“……好吧,其实有那么一点点。”
绘里花败下阵来。
尤其是在爱丽丝气鼓鼓地说出“做错事的是林太郎又不是我,那天在商业街的皮球也是因为林太郎才会差点砸到绘里花的”后。
绘里花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森鸥外并不是因为那次她在教堂中险些死去而恢复记忆的,他拥有记忆的时间比她想象得要早很多。
绘里花当时沉默了一会儿,几种可能性在她的脑子中排列组合,最后却也没得出个准确的答案来。
“嘛,因为比起收益,风险似乎要大许多。”
森鸥外只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他唇角的笑意似有似无,语气意外地平淡。
也不是没有想将她重新拉入港口黑手党的打算,只是森鸥外那时在她身边看到了五条悟。
身为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他与咒术界的御三家有些来往,自然也知道五条悟的身份。
于是他短暂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让那孩子过次普通人的生活倒也不错。
森鸥外本来是这么想的。
直到白兰杰索把筹码摆在了他的面前。
对于港口黑手党来说,如果拥有彭格列的匣子的秘密的话,表面上看的确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好处,但是——
“真遗憾。”
当时的森鸥外缓缓地抬起眼睛,冰冷的声音通过通讯器准确地传达到了意大利。
“几个小时前,我刚和Reborn君谈过话。”
密鲁菲奥雷那边干脆利落地切断了通讯。
森鸥外撇了下唇,看向旁边趴在地上用蜡笔画画的爱丽丝,表情立马变得可怜兮兮起来。
“爱丽丝酱~”
“听不到,我很忙的,林太郎。”
森鸥外眨眨眼睛,看了眼爱丽丝笔下穿着一米八小洋裙的中原中也,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又佯装头疼地叹了口气。
“咒术师,食人鬼,黑手党,还有最近失窃的国宝……真是的,原来在白兰君眼里我的情报已经落后到这种地步了吗?”
森鸥外抱怨着,语气却变得十分危险。
爱丽丝察觉到了他的变化,有些疑惑地抬起头。
“林太郎?”
她担心地叫了一声,森鸥外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理会她。
那双空无一物的眼眸里暮色渐沉,森鸥外轻轻搭着下巴,唇角的弧度却越扩越大。
“……林太郎!”
爱丽丝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听到了金发萝莉的叫喊的森鸥外眨了眨眼,他眼底的戾气瞬间消散,目光对上了不知什么时候凑近他身边的爱丽丝。
“哎呀,爱丽丝酱在担心我吗?”
他弯着眼睛笑了笑。
爱丽丝哼了一声,别过脸去,森鸥外却心情愉悦地拍了拍她的脑袋。
“好孩子。”
港口黑手党里存在诅咒的事情迟早要解决,不过顺此机会看看那孩子成长成了什么样也不错。
森鸥外是这么想的。
他理所当然地在任务的通知单上写下了绘里花的名字。
至于白兰。
密鲁菲奥雷与彭格列的战争在此时的确是占了上风没错,但倘若白兰杰索踏足日本,森鸥外已经能够预见他失败的事实了。m.χIùmЬ.CǒM
话虽是这样说的,但森鸥外知道,白兰杰索在某些方面和他出奇地相似。
不,那家伙说不定能做出比他更可怕的举动。
森鸥外思考了一会儿,觉得在这之后提醒一下绘里花也不错。
他可不想再看到那孩子又一次与谁同归于尽。
“被讨厌了啊。”
这是森鸥外计划的结果。
他看着那道金色的影子走在白发的咒术师身边,与对方一同离去。
她刻意走得慢了一点,完完全全地遮挡住了他对于狗卷棘有些探究的视线。
“真伤心。”
森鸥外笑了下。
“下次和太宰君见面的时候,他估计又要拿这种事来当做谈判的武器了吧。”
他的声音不大,绘里花却听得一清二楚。
可她并不是因为这种事情生气的。
她看到爱丽丝的第一眼,就认出了爱丽丝身上的那件裙子。
甚至连发饰和发型都和她攻略森鸥外那个副本时的人设一模一样。
虽说森鸥外自己的异能他自己怎么装扮都可以,但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就算重来第二次,森鸥外估计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杀掉[迹部绘里花]。
他大概也知道这种可能性,于是找到了一个绝对安全的替代品。
“但是看到狗卷前辈刚才的眼神的时候烦恼的情绪就瞬间消失了。”
绘里花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对着身边的狗卷棘说道。
狗卷棘:“……鲑鱼?”
绘里花在脑中组织了一下措辞:“就是那个啊……我哥哥以前养过一只小狗狗。”
她看向街边的霓虹灯,眼神飘移:“有点像。”
狗卷棘:“……”
狗卷棘:“木鱼花!”
年轻的咒术师开始了抗议。
他的声音比平时要高几分,语气里却有些闷闷不乐的。
紧接着,狗卷棘又想到了之前乙骨忧太问他要不要合作的事。
原来如此,根本就不是和他关系好的缘故,是因为绘里花把他当成了小狗狗。
狗卷棘选手沉默了。
狗卷棘选手生气了。
狗卷棘选手采用了一动不动战术。
“前辈?”
绘里花心虚地喊了一声。
狗卷棘:……
狗卷棘:盯——
“对不起?”
她尝试着道了歉,但狗卷棘还是站在原地凝视着她。
这下子手足无措的变成了绘里花。
怎么办,现在拿出手机搜索怎么哄人是不是不太礼貌。
绘里花紧张地想着,开始回忆以前迹部景吾是怎么养他的那只叫“彼得”的牧羊犬的。
好像之前他因为准备网球比赛而没空带他出去溜圈的时候,彼得气得把他的鞋子藏了起来。
于是迹部景吾双手环胸,居高临下地和一只狗对视了许久,久到绘里花都产生了空中冒出噼里啪啦的小火花的幻觉。
再到后来,忍足就来了。
忍足摸了摸彼得的脑袋。
彼得在迹部景吾逐渐黑下去的脸色中屁颠屁颠地跟在了忍足的脚后。
没有拿狗卷棘和彼得比较的意思,真要让她选她肯定选前者。
毕竟彼得曾经欺负过她养的小流浪猫。
但是……
绘里花迟疑了一下,盯着狗卷棘毛绒绒的头顶看了一会儿。
然而她的指尖刚动了动,就被对方看穿了心思。
狗卷棘握住了她的手腕,完完全全地压制住了她。
紧接着,少年带着她的手,按在了他的脸上。
这里。
他凹下去的眼眶。
这里。
他长而密的睫毛。
还有这里。
最后停留在他唇边蛇目的咒纹上。
[绘里花绘里花。]
少年犹豫了一下,张开了口。
他的声音因刚刚祓除咒灵才使用过的咒言术而变得有些沙哑。
狗卷棘喊了下她的名字,声音突然落了下来,带了点委屈的味道。
[我的名字。]
唇瓣因不可抗力而张开了,“棘”的声音从她喉咙里发出。
年轻的咒言师耳根有些发红,他看起来非常高兴,握在她手腕处的手下滑,最后攥住了她的手指。
[绘里花绘里花!]
他看起来十分高兴,绘里花忍不住又喊了一遍。
狗卷棘没想到这一点,绘里花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体顿了一下,可爱的红色从他的耳根扩展到他的脸颊。
……更想摸摸了。
“棘棘棘棘棘——”
她喊对方名字的时候搭上了喜欢的曲调,尾音还带了点掩不住的愉悦。
狗卷棘愣愣地看着她笑,他抿了下唇,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忽地将对方扯进了自己的怀里。
他握着她的那只手没有松开,另一只手握成了拳,轻轻地搭在她的腰上,然后毫无预兆地箍紧。
[不要那样叫我。]
绘里花听到狗卷棘这么说。
也许是没意识到自己使用了咒言术,狗卷棘刚一说完就后悔了。
[……]
[刚才那句话说了不算。]
少年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凌乱心跳却是透过胸腔传达进了她的心底。
……糟糕,母爱瞬间变质。
原来如此,这是恋爱的感觉吗?
绘里花抬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热的脸颊,疑惑地想道。
……不,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地害羞吧。
毕竟之前五条悟对她说“再依赖我一点吧”的时候她也是这种感受。
很好,思路清晰,类比完美。
绘里花肯定了自己的结论,发热的脸颊被风一吹就冷了下来。
狗卷棘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他顿了一下,松开了她。
位于少年喉结前的拉链被拉下,绘里花刚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柑橘的味道,就发现自己被包裹进了狗卷棘的外套里。
说起来,她上次在医务室里闻到的也是这个味道。
洗衣液的味道?还是沐浴露?
不,好像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绘里花:“前辈。”
狗卷棘假装没听见。
绘里花悟了:“棘。”
狗卷棘配合地回了一声“鲑鱼”。
绘里花扯了下他的衣角:“虽然我的确是很喜欢这种少女漫里的场景啦,但这样的话我们就到不了游戏厅了吧。”
狗卷棘:……
他抿了下唇,正想说点什么,耳边却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狗卷前辈!……咦,迹部?”
虎杖悠仁在看到被狗卷棘抱着的少女的时候,脚步稍微顿了下。
他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末了又很快恢复正常。
“这是什么打气的仪式吗?加我一个怎么样。”
虎杖悠仁背后闪着小星星,表情非常无辜。
狗卷棘看着他,一瞬间明白了绘里花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看着虎杖悠仁的眼神警惕了起来。
“不,我和棘……”
绘里花解释的声音被打断。
“嗯?迹部对狗卷前辈的称呼变了吗?”
虎杖悠仁歪了下头,面露疑惑。
狗卷棘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那突然明白了什么,突然充满朝气的笑上。
他听见了虎杖悠仁的提议。
“那么迹部也叫我的名字怎么样?我的记忆里,迹部之前好像也是一直叫我名字的。”
因为想听到,所以就直接说了出来。
回应了虎杖悠仁这样的心情的,是少女小声又充满试探性的一句“悠仁?”
狗卷·努力了好久才得到的成果突然被情敌当成发展感情的理由的·棘:……
“鲣鱼干!”
“木鱼花!”
“金枪鱼蛋黄酱!”
狗卷棘一连串的抗议声止于虎杖悠仁迷茫的眼神中。
陷入沉默的狗卷棘突然发现,几个小时前绘里花说的话好像变成了现实。
……他好像真的和人吵不了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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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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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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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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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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