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内,瑰丽花窗下,迟暮者同年轻的彭格列静静的坐在一处。
被太宰治不算那么刻意的放走后,沢田纲吉的第一个目的地原本是川平地产,但大概是命运总对他有些执着,他刚走过一条小巷,出口那边跨过河道的桥堤边,就露出了几张熟悉面孔,是曾经属于他的除外守护者等人的亲信。
彭格列首领专用的车队一字排开,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人从一辆辆车上下来,形成整齐的队列将他与其中一辆汽车衔接着,然后,那扇车门打开了。
是九代目。
青年的脚步滞涩,血液伴随着耳内嗡鸣在脸上褪尽,沢田纲吉僵硬的低下头,看向那个被缓步走过来的九代目递来匣子,漆黑外壳上描绘着银白花纹的盒子内承载着世界的基石之一——彭格列指环。
他目不转睛,就像在看着再度被开启的命运,又或者,再度归来的噩梦。
沢田纲吉浑浑噩噩的跟着九代目上了车,来到这里,彭格列的据点伪装成了教堂,“神父”为他们留下两盏灯火,恭敬的俯身离去。
“纲吉君,”九代目近乎叹息的喊着沢田纲吉的名字,他看向面无表情的青年,嘴巴嗫嚅,这位不可一世的里世界王者此刻也只是个平凡的面对着失而复得的孙辈的老人,他也会犹豫。但他还是开口,道,“我很抱歉。”
“我知道……您的想法,”沢田纲吉说,“我想,您也知道我的。”
静谧的空间内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的火花声。
年轻的首领摩挲着手中的匣子,他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什么,Timoteo只看得到青年垂下的晦暗双眼,和他印着阴影的脸上缓缓地克制地抿起的嘴角。
“你是个温柔的孩子,一直不喜欢里世界的东西,也排斥着牵连别人进来。”
“纲吉君,你明白的,没有什么比人活着更重要,”九代目似是不忍,几天前他才恢复记忆,按理说不应该这么着急的来到并盛,并且亲自移交基石,可已经排斥他的彭格列指环并不能给他们更多的选择,“如果你的同伴知道你还活着,他们会很开心的。”
“我知道。”沢田纲吉说。
渐渐暗下的天色让摇晃的烛火变得明显,昏黄光线将柱子的阴影扭曲成囚笼,逼仄的把人禁锢。
沢田纲吉又重复了一遍“我知道”,回想起同伴,他琥珀色的双眼里泛出一点冰雪融化的温度。
“我也是这样想的,”棕发的青年带着疲累的倦意开口,他没有停顿的继续说道,“分离或许会很难受,但,总不会比有一天听到他们的死讯更难过。”
“九代目爷爷,我签署过见证过太多的mafia成员死亡证明了,我不希望他们有一天会变成那其中的一员。”
“如果你不想见他们,不想让他们再成为mafia,我也可以答应你,这次,由你自己来选择守护者,”九代目的话像一根羽毛轻轻划开涟漪,这位年长的首领郑重的看向他的继承人,说,“可我想他们不会同意的,纲吉君,你比我更了解那些年轻人,你们之间有着远超血脉相连的家族间的羁绊。”
“或许吧……”
年轻首领眼里带着灰暗和沉寂。
“但是,我已经把大家弄丢了。”他轻声说。
曾经,他是拥有着一切美好的。
“九代目,我想问您一个问题,”沢田纲吉说,“时至今日,您仍旧觉得我合适成为彭格列的boss吗?”
“我不是一个负责人的人,我会抛下我的责任,我没有勇气去面对未知危险,我永远不会把家族的存续和兴旺放在第一位。”
“意大利那边,仍旧有三位继承人存在。”
“我想,”沢田纲吉默默将一直拿在手里的盒子递还给九代目,“您会有更好的选择。”
“不,纲吉君,即便你现在不想接受,我也希望是由你来暂时保管彭格列指环,”头发花白的老者用沧桑的声音说道,“因为它已经拒绝除你以外所有人的接触了。”
在棕发青年倏的愕然投过来的眼神注视下,Timoteo缓缓说道:“包括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随着这声音静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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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盛医院,监控室。
太宰治两手拿着手机,上半身平趴在桌子上。
他的头也埋在双臂之间,正缓缓转动挪出半个眼睛,看到中原中也抱着胳膊阴着脸从不远处看着他,太宰治就又迅速把头转回去脸朝向桌面。
“所以说中也——”太宰治拉长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我那也是迫不得已嘛!”
中原中也看见他就窝火,此刻更是直接一脚踹在了太宰治座着的椅子上,休假马上就要结束的干部先生面无表情,语气阴森:“别以为你能蒙混过关,两辈子了太宰治,你哪次说迫不得已不是你主动的!”
“这次绝对不是,”太宰治发誓自己听到了中也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冷哼,他像没有骨头一样侧过身,懒散的动作看得□□头直硬,“我可是被他打晕了诶,这样中也都要把所有的过错推到我身上吗?明明中也也没有察觉小家伙逃跑的事实。”
中原中也不爽的啧了一声。
“不过,他想离开的话,也没有人能拦住他吧。”
太宰治神色恹恹,像是从手机上看到了什么讨厌的东西,他熄掉屏幕后说:“中也,你有系统的看过他的报告吗?从森先生那里,看到有关‘彭格列十代目’未来战斗计划的具体资料。”
“这跟我们说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中原中也捏了捏鼻梁,“我知道你跟森先生手里肯定有额外的部分,但他经历的那场假死的战斗,已经过去很久了。”
“过去啊……或许对他来说,从未过去。”
“中也,我一直觉得他不适合当一个黑手党,更不适合做教父,他有太多不必要的天真在身上,可后来我才发现,我可能想错了。”
能下决定把十年前毫不相干的人带来,只为了逼迫十年前的自己,又把自己的棺木放在并盛,用自己死亡的事实逼迫着十年前同伴不得不向前走,这样的人,已经冷静心狠到了极限。
“纲君可比森先生还要棘手,”太宰治嘴上不着痕迹的叹气,“森先生是什么样的人你我都清楚,但是纲君,大家都太容易被他柔软温暖的表象迷惑了。”
“对吧,那边的那位Reborn先生?”
没人知道杀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中原中也下意识站在了太宰治前面,风尘仆仆的杀手身上凛冽的气息简直毫不收敛,他脸色差到一种程度,连压低的帽檐都无法完全遮挡住。
这个危险的意大利男人嘴角的弧度锐利如刀锋,如果沢田纲吉在这里,怕是死气状态下也会被吓到忍不住缩到一边。
里包恩的袖口还带着火药的硝烟味,裤脚甚至沾了一滴血,全身不整洁的状态完全不符合他身为世界第一杀手的美学。
如果不是为了某个人毫不犹豫的选择以最短时间赶来的话。
“他呢?”里包恩的声音很平淡,说,“跑了?”
“监控在某条街区失去了目标,”太宰治耸肩,“据说你们的幻术师可以屏蔽甚至欺骗电子信号?”
杀手黑曜石般的眼睛像沉入黑夜,他清楚那不会是六道骸或其他人,只能是九代目,他终归还是来晚一步。
“放任他自由可不是明智的选择,”握在掌心的木仓重新化为蜥蜴沿着主人的手臂爬至帽檐,里包恩快速翻阅着抵达前就跟太宰治达成协议得到的有关沢田纲吉这几天的近况总结,眼底一片冰寒,杀手抬起眼,看向笑的高深莫测的太宰治,语气发沉,“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用种种手段把他束缚成牵丝玩偶更不是,”太宰治回应着杀手完全等同于威胁的话语,“你说对吧,里包恩君?”
“你有你的做法,我们有我们的做法,”中原中也把蠢蠢欲动想要搞事的太宰治按回去,如火一般的港|黑干部明烈的一往无前,三人所处的并不算小的空间里,暗流涌动,连空气都好似存在漩涡,“我们跟你不同,比起缥缈的里世界权力,我们更在乎他的安全。”
“如果你打算强硬的把他带回去,就要做好与重力为敌的准备!”
“他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成年人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占有欲,更何况,里包恩从不觉得这个说法是错的,杀手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道,“既然无法达成一致,那么我们之间也就没有结盟的必要了。”
杀手不欲多言,丢失了珍宝的恶龙本就没有太多耐心,至于旁人的误解,他更没有解释的心情。
他人的看法并不重要,无人能改变他对失而复得宝物的那份冲动。
他已经为了沢田纲吉做了太多太多,几乎数也数不清的违背自身原则的事情了,当然,他心甘情愿。
“嗤,那种蠢货,”杀手看起来漫不经心地用木仓口顶了顶帽子,“死掉算了。”
里包恩带着资料转身离开。
太宰治眯着眼看着里包恩离开的背景,少许,他突然意味不明的笑出声。
世界第一杀手给予的“死亡”吗……
那或许确实是一个可行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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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路灯亮起。
并盛町的沢田宅并没有亮灯,这里很久没有住人,里面的家具都盖着大块的防尘白布。今夜有人突兀拜访,所以,沢田纲吉心血来潮踏入故居的时候,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有什么不太对劲。
“大人?”担任护卫的某名亲信不解的看向停住脚步的沢田纲吉。
“无事,”沢田纲吉的视线从陌生而观察不出错处的客厅里划过,他抬手示意亲信止步,“你回去吧。”
亲信迟疑了,不只是他,还有隐藏在暗处护卫沢田纲吉安全的彭格列成员,都对此刻的命令产生了短暂的停顿。
没有听到离去的脚步声,面色苍白的青年疑惑的回头,他带着不解问道:“怎么了?”
“我、我们……”
亲信的脸上充满了挣扎,他们并不想离开,那份突然恢复的记忆给人的冲击太大,他们是有些害怕沢田纲吉独自相处的。
而且,亲信看了看跟九代目谈了不知道什么内容,精神状态就算已经妥善伪装、也还是能被他这种程度的人轻易看出不妥的沢田纲吉,担心更甚。
他们的十代目,看起来太像一片即将凋零的树叶了。
“十代目,您的家里没有人整理,不如还是去九代目包下的酒店?”亲信试图建议。m.xiumb.com
“不必,多谢你的好意,”年轻的教父神色淡淡,他的视线锁定着某一处,分不出多余的心绪来安抚下属,只是说,“你们早些休息吧。”
下属们只能不甘的离开。
大门关闭的那一瞬,沢田纲吉猛地抬手挥开了客厅里拉紧的窗帘,但那后面并没有不速之客的身影,他面上感到有微弱的气流扫过,是有谁在移动,然后,他的后脑,被人抵上了一个冰凉的物体。
“转过身来。”他听到那个人气定神闲的声音。
沢田纲吉的身体突然一颤。
他不想面对,却又不能不去面对,他缓慢的转过身,怔愣的看着里包恩,沉默着注视了很久,嘴唇紧抿无法开口。
他们二人之间环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情绪。
“不是梦。”杀手突然说道。
棕发的青年像是被刺痛一般的攥紧了手,他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最终也只能狼狈的侧过头垂下眼。
里包恩收回木仓,他摘掉了帽子,额前的碎发被他用手捋到后面,他一步一步把沢田纲吉逼进墙角,不容置喙的打开了青年自己因为太用力而刺破皮肤的掌心,将其手腕交叠,只用一只手,就禁锢抬高,扣在了墙上。
“我以为你会来找我,”世界第一杀手低下头,气息逼近,更过分的分开了青年的双腿,强行挤进去站在那之间,“让我猜猜你现在被九代目刺激之后又想做什么蠢事?再次尝试离开?把你的守护者再度排离里世界?”
教父难堪的闭上眼。
他不适的蜷缩在这个侵略过度的怀抱里,从没有人敢对他做这种事。里包恩所有的动作对于禁欲庄重的教父来说都太过轻浮,沢田纲吉皱着眉,几近被人敲碎了所有保护壳。
“放开我,”被成熟的意大利男性鼻息刺激到的耳垂通红,沢田纲吉的话音带着弱气,他挣脱不开,只是一点暧昧的距离就让他看起来像被人亵玩到无力承受,他像是被逼到了绝路,只能色厉内荏的警告,“里包恩先生,请你放手,彭格列的十代目和世界第一的杀手先生之间,并没有关系亲密到可以做这种事情。”
“唔,痛……”
里包恩没能在那句绝情的话下控制住情绪,就算他是最优秀的、不会有过多情感的冷漠杀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有几分脆弱的青年,手上的力度放松,没有人知道他在跟什么可怖的想法争斗,只有越来越重的杀气和压抑的氛围能窥探一二。
“不要激怒我,阿纲。”里包恩哑着嗓子说。
杀手忍耐片刻,还是在青年的锁骨上咬出了一个见血的牙印,他不算温柔的吸允掉教父眼角溢出的生理性泪水,用着宛如猎人看待垂死挣扎猎物的眼神在他的所有物身上逡巡。
超直感嗡嗡作响,沢田纲吉甚至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重新见到里包恩的复杂心情和影响大脑反应的愧疚感终于被自己受到的过分对待打破。
教父绝不是他人轻易可以至于手中的玩物,腰肢劲瘦却也富有爆发力,加上腿部动作,他用巧劲摆脱了里包恩的束缚,飞快的从怀中取出手套戒指带上,进入了超死气模式。
不可阻挡的炽烈燃烧的火光,横亘于他们之间。
沢田纲吉咬牙与里包恩对视,就算是死气状态下,他的思维出于绝对冷静的状态,也没办法做到毫不在意的忽视里包恩眼中带着的充满恶意的黏腻和腐朽。
“里包恩,我们原先……只是一些意外,”教父带着明显而刻意的疏离说道,他提防的看着里包恩,谨慎的计划着逃离路线,“我并不适合你,我只是在一个特殊的时间离开了。”
“活着的人总是会对死去的个体加以美化,升华感情,我们之间也是如此。”
“那个吻,”神情淡漠的教父顿了顿,说,“是我一时冲动。”
里包恩几乎要被沢田纲吉气笑了。
他猜到了他固执的小教父绝不会放弃切断与友人之间羁绊以达成让那些人不用再进入危险的里世界的目的,可却没想到沢田纲吉的第一个开刀对象居然会是他自己。
好,好得很,不愧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合格的黑手党教父。
“说完了?”杀手单手插兜,另一只手自然垂落虚握着木仓支,他绝对不是被人拒绝后恼羞成怒的威胁,他只是简单的陈述,“蠢纲,你知道戏耍世界第一杀手的后果吗?”
“我不是……”
“沢田纲吉,我真的会杀死你。”
沢田纲吉突然笑了,连额间的火焰也渐渐暗淡。
不对劲……里包恩恼火的拧起眉,杀手的直觉让他突然不想听沢田纲吉接下来会说什么。
“我知道,我有太多错,”复活后就不算好的身体状况让沢田纲吉在说话时变得缓慢轻声,“可我也想过,如果你们又原谅了我该怎么办。”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
摘掉所有武装的教父费力的揪着胸口的衣服。
里包恩审慎的看向沢田纲吉,他看到了青年瘦削的手指、变得病弱的身躯、还有涣散的眼神。
“我讨厌我自己。”年轻首领的语气云淡风轻。
“里包恩,我知道我真的好残忍,又残忍又自私,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不去做,”那双棕色的眼睛水光弥漫,他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期翼,还有解脱一般的笑容,“我真的不想再拖累大家了。”
教父顺从地低下头,抵上杀手紧握着的打开了保险的冰冷木仓管。
“所以,如果,这是你所期望的……”
“帮帮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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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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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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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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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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