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拍卖会要晚上才举行,所以三楼这会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些为拍卖会做准备工作的工作人员在廊道里来往。
赫连兰问:“拍卖会不是晚上才开始吗?我们现在上来做什么?”
齐朗:“有几位前辈在那边的会议室聊天,有位老师对你的作品很感兴趣,上午看见你和我在一块,就让我搭个线让你们认识认识。”
赫连兰笑了笑小声问:“是哪国人啊?我外语不太好。”
齐朗:“法国的,算是我老师了,我上学的时候她来代过几堂课,她最近最中国水墨画很感兴趣,说是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你的作品了。”
齐朗和赫连兰聊天室,视线朝着舞厅那边瞄了一眼。
刚才他发消息过去没得到宋景南的回应,不知道那小子准备好了没有,所以他还是打算先带赫连兰去聊聊天,给宋景南争取一点时间。
其实他还挺担心宋景南怂了跑路的,不过刚才他让那位工作人员去舞厅偷偷看过,宋景南还没走,而且还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外表,看来这次的计划算是成功了。
宋景南坐立不安地待在舞厅里,心里想了无数的台词,却又觉得都不太合适,至今也还没想好待会赫连兰出现之后他该说什么。
他甚至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下套了,怎么就演变成了他要跟赫连兰求婚了?
左等右等,舞厅外面也没有动静。
看一看时间,也才过去不到十分钟而已,却觉得这段时间好漫长。
终于忍不住给刚才那个号码回了信:她人呢?
齐朗低头看到信息,见宋景南准备好了还有些等不及了,他笑了笑,然后点开了另一个短信页面,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不一会,那位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走进一群人正在聊天的会议室,径直走到赫连兰旁边,小声问赫连兰:“赫连小姐是你对吧?”
赫连兰愣了愣,随后点点头礼貌地应道:“对,是我。怎么了吗?”
中年男子按照齐朗吩咐地话,对赫连兰说:“外面有位先生找您。”
赫连兰怔了怔,心想她在圈子里认识的人也不错,今天她来着,也没告诉身边认识的人,应该不会有人找她才对,便多疑地追问了一句:“谁啊?”
中年男子怔了怔,视线暗中和齐朗对视了一眼,继续说:“我也不认识,他只是给了你的照片给我看,指名说要见你。”
齐朗在一旁说:“出去看看吧,说不定是伯乐来找千里马了。”
赫连兰倒不觉得是什么人相中她的才能了,她只是抵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想她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在这盛大的活动中应该也没人敢对她做什么不利的事,她这才起身,小声对齐朗说:“那我出去看看。”
齐朗点点头:“去吧。”
赫连兰起身,跟着那位中年男子走出了会议室,却发现长长的廊道上空无一人。
“谁找我啊?人呢?”
中年男子伸手指了指走廊那头舞厅的方向,微笑着对赫连兰说:“小姐请跟我来,那位先生在那边等你。”
赫连兰满是疑惑地踩着高跟鞋,跟着中年男子往舞厅的方向走去。xǐυmь.℃òm
好在廊道上时不时有工作人员走动,才让她稍微安心了一些。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越发地激起了她的好奇心。
宋景南捧着花独自站在舞厅中央的位置,假装面前的空气就是赫连兰,单膝跪在地上坐着练习。
但他却开不了口说出那些肉麻的话,甚至做这样的动作都觉得别扭得要死。
一听见舞厅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立马就从地上站起了身子,还不等他做过多的反应,就听见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赫连小姐这边请,那位现在就在里面。”
随即便听见赫连兰的声音:“谢谢您。”
紧接着就是男子转身离开的脚步声,而后,就见赫连兰从门边猫了个脑袋朝里面看。
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两人都是一愣,随后赫连兰从门口走出来,疑惑地看着宋景南问:“你怎么在这?就是你找我?”
宋景南咽了咽口水,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刻的到来,却依旧没做好应对的准备,或者说,给他再多的时间他也想不出来要怎么面对赫连兰。
赫连兰打量着宋景南手里的花束,满是疑惑地走进来,视线朝着偌大的舞厅里四处打量了一番,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宋景南,问:“你一个人?在这干嘛啊?拍艺术照?”
宋景南顿时觉得手里那束花像烫手山芋一般,恨不得立马丢掉:“我……我在这干嘛关你什么事?我还想问你来这干嘛呢!”
赫连兰:“不是你找我吗?”
宋景南:“谁找你了?”
赫连兰只以为又是宋景南的恶作剧,语气中也有几分不高兴说:“早知道是你我还不来呢!”
说着,赫连兰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宋景南心里窝火得不行,脑子一热,用命令的语气叫住赫连兰:“站住!”
赫连兰的确站住了,却是回过头说他:“我说你一天是不是闲得没事干啊?就喜欢搞这些无聊的把戏!”
宋景南皱眉冲她喊:“回来!”
赫连兰“哼”了一声,扭头继续朝着门外走去。
宋景南一边追过去一边恼火地说:“叫你回来!”
他三两步跑过去,抓着了赫连兰的胳膊,赫连兰瞪着他:“你到底想干嘛?!”
她话音还没落平,就看见宋景南整个人突然矮了一大截,意识到宋景南单膝跪在她面前,赫连兰整个人都傻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生气都忘了。
“你……你干嘛?”
宋景南也有些别扭地挪开了视线,僵硬地把手里的花递给赫连兰,闷声闷气地说:“送给你的。”
赫连兰更觉得头皮发麻,她低头看着宋景南手里的花,脑子里想的第一件事不是宋景南为什么送花给她,而是在猜测这花有什么古怪之处。
该不会她一脸感动地伸手去接花的时候,就从花束里弹出来一个吓人的东西,然后宋景南就在一旁哈哈哈地嘲笑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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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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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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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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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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