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就忘了和司韶说,不要对外公布他任职繁星总经理的事情。
他紧紧皱着眉头,将从繁星官微发布消息再到司韶不久之前公开关系迅速浏览了一遍,最后将手机往桌上一扔。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景詹烦躁地揪了揪头发,地位对调之后,公众的焦点全都在他和司韶的关系的猜测上了,根本没人质疑司韶的品德问题。
这样下去他怎么绝了司韶重新复出的希望?
然而事实上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景詹思考,他微博刚发出去没多久,司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景詹一时间没想好该怎么面对司韶,将手机扣在桌上,装作没看见的样子继续工作。
不是没想过删掉微博,但看见下面不一会儿就上千条评论留言,景詹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手快的已经截屏留证了。
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文件,景詹看了一眼电话自动挂断后又再次开始震动的手机,心里有点虚,想了想决定还是先躲两天再说。
至少也要等他和系统商量出来接下来的应对之策才行。
拿着外套才刚起身,办公室的门就毫无预兆地被人推开。
司韶一身黑色风衣,一进门眼神就死死地盯住景詹。
随后跟进来的秘书不知道司韶的真实身份,连忙向景詹道歉道:“对不起景总,司先生执意要进来,我拦不住。”
“辛苦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看都不敢看旁边站着不说话的司韶,得了令连忙退了出去。
秘书没想到的是,作为被包养的一方,司影帝竟然能够底气十足地上门找金主麻烦。
看来她们总经理对这位是真的宠爱了。
秘书出去之后,办公室内的氛围一下沉寂下来。
司韶眼神落在景詹胳膊上搭着的外套上,迈着步子一步步逼近道:“景总这是急着去哪?”
景詹忍不住往后退,没退两步腿就撞在了桌沿上,司韶此时已经来到景詹面前,伸出双手撑在景詹身侧,靠近道:“为什么不回答,难道后悔发那条微博了吗?”
景詹微微后仰,避开司韶那仿佛能灼伤人的眼神,梗着脖子道:“我有什么好后悔的。”
司韶眼底迅速划过一道光,伸手捏住景詹的下巴,强迫景詹看着他的眼睛:“既然这样,微博的事,你想好该怎么向我交代了吗?”
景詹在心里冲他翻了个大白眼,就是因为没想好所以才想着躲一躲的啊。
谁知道司韶这家伙这么鸡贼,一边给他不停地打着电话麻痹他,另一边竟然这么快就赶过来堵他。
“你想要什么交代?”
景詹沉默半晌,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想着要不干脆和司韶撕破脸算了。
承认他就是别有用心,就是想要毁掉司韶热爱的演艺事业。
这样一来,被欺骗的愤怒、再加上被人玩弄了感情,是个人都会黑化。
更不用说从来没在人手里栽过这么大跟头的天之骄子司韶了。
司韶看着景詹眼里的决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这种反应。
“我公开了和你的关系,你也在微博上回应我了,所以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景詹:“……?”
发生了什么,怎么就突然跳到领证这个话题了?
不是在说包养合同的事吗?
“不是,我什么时候回应你了?”
司韶松开捏着景詹下巴的手,拿出手机调出相册里的截图给景詹看。
“你公布我们之间的爱情合约不就是在宣布主权,回应我前面公开关系的微博吗?”
景詹:“……”
神他妈爱情合约。
他都不知道司韶背着他发微博了。
要是知道,就是打死他都不会想不开在这个当口曝光合同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
一阵无言的沉默之后,景詹放弃抵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本来还想着趁司韶怀疑他的动机,一口气跟他摊牌的。
可现在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一副强行认为自己爱惨了他的自信表情。
景詹看了一眼面前锁定恋爱脑模式的某人,决定先将摊牌的事放一放,不然现在他说什么司韶都不会信,倒不如省点力气留给后面的任务。
【宿主,任务目标黑化值下降五十,目前黑化值三十。】
系统无波无澜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景詹和系统早就司空见惯了这种情景,此时听着系统机械的声音,竟然莫名地感觉到一丝心酸。
对于司韶当场就要拽着景詹出国领证的行为,景詹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是拒绝的。
“你不觉得我们才认识几个月就结婚太快了吗?”
“可是我觉得我已经认识你很久了,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景詹脸上的表情立马不对了:“你再说一遍?”
司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出于本能解释道:“我说的第一眼是在医院里,你那天来看我的时候。”
景詹脸色这才缓和了不少,要是司韶敢说他看见原主第一眼就有这种感觉的话,他肯定要闹得这人鸡犬不宁。
每个世界在景詹穿过去之前,他即将穿进的原主都是另一个生命意识。
如果景詹不穿过来,原主作为小世界里的一个配角炮灰,几乎都是英年早逝的命运。
司韶有些奇怪景詹的反应,按理说都是不管是医院之前还是之后的景詹,都是他自己。
可是现在的景詹性情大变不说,就连工作能力也是不合逻辑的。
他曾派人调查过景詹的家庭出身,对方明明高中毕业就辍学出来在圈子里混饭吃,根本不可能系统地学习过商业管理相关知识。
更不用说景詹的能力还不是只有理论知识就能做到的,没有几年实际的工作经验,司韶根本不相信会有这种商业奇才一接触就能迅速上手。
就算是他,刚开始接触这些的时候也是适应了一段时间的。ωωω.χΙυΜЬ.Cǒm
这前后种种,让司韶越发坚定了要带景詹去看心理医生的想法。
前后两种人格相差太大,司韶虽然对景詹的另一个人格毫无好感,但人生病了,肯定要去看医生了。
不然日后另一个人格突然跳出来,司韶不知道到时候他该怎么面对这个人格。
眼见话题已经跑偏,司韶强行将之拉了回来:“所以我们什么时候领证?”
景詹:“……”
没完了是吧。
“不领,太快了。”
主要是景詹怕领了证黑化值再给他往下降。
他可不想自作自受给自己找麻烦。
而且和司韶也过了几辈子了,现在领证在景詹眼里就是走个形式而已。
景詹相信只要人还在一起,领不领证都无所谓。
可这个世界的司韶没有前几个世界的记忆,不领证就没有安全感,总觉得景詹会在某一天突然离他而去。
“那你想多久之后去领证?”
景詹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说等你完全黑化了就可以了?
景詹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应对办法,最后眼睛一亮,道:“简单,你退出娱乐圈,发誓从此再也不演戏,我就和你结婚。”
司韶面色一顿,脸上的期待和笑意隐去不少,语气也沉了不少:“你,要我,放弃演戏?”
“对。”
景詹见司韶这反应直觉有戏,扬了扬下巴:“我就这一个要求,爱答应答应,不答应算了。”
房间里的氛围因为景詹这句话瞬间安静得令人窒息,景詹却反而越发觉得有希望。
就在他眼巴巴等着司韶拒绝他的无理要求,然后两人不欢而散之时,就见男人突然轻笑一声。
“好,我答应你。”
景詹:“?”
不是,您这语气和表情不对劲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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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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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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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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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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