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承担朋友的过失,而且毫不介意的继续和你像往常一样相处。
刘义逊就不一样,他可以毫不在乎彼此任何方面的差距,前提是他是给予或者帮扶的一方。
每当情况反过来,他心里会有隐隐的不舒服,因为这太考验对方处理关系的能力了。如果他因为这次原谅而肆无忌惮的践踏两人之间的关系,甚至只是心里浮起了一丝丝的异样,都会让刘义逊觉得无法接受。
宁愿失去这个朋友,也不愿失去自己的自尊,尽管他知道这是自己的心理有问题。
幸好幸好,刘备并不是刘义逊害怕的那种人。
刘备回军的时候,只是拍了拍来迎接的刘义逊,什么话也没说。所有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刘备、关羽、张飞都没有怪他的意思,因为他们知道这不是刘义逊可以掌控的。可刘义逊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个坎,他觉得自己为别人规划的事情没有成功是自己思虑不周。
在三个人面前,刘义逊第一次高冷不起来了。
刘备看着刘义逊挫败的神情,心里却泛起了一丝欣慰。他一直觉得走不进刘义逊的内心,总觉得他好像不是在辅佐自己,而是在辅佐别的,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可明明他一直在为自己出谋划策,刘备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
刘义逊的失意,让刘备觉得他面前的是一个活生生的,真实的人,直到现在他现在才觉得他真正得到了刘义逊,而不是他的谋划。
其实刘备想的很对,刘义逊一直想辅佐的是一个希望,是刘备承载的东西,刘备这个人反而要往后排。
可现在,是了。
刘备太不成熟了,他在心里推崇的是“忠,信,仁,义。”
因为忠,所以他匡扶汉室。
因为信,所以他言出必行。
因为仁,所以他千里来援。
因为义,所以他选择原谅。
刘备成事在义,因为义气深重,关羽张飞誓死相从。哪怕被打散了,也要重新回到刘备身边,跟随刘备的都是患难兄弟,他们不是为了刘备的荣华富贵。
而曹操呢?
有多少人是被曹操宣扬的政治蓝图所吸引的?有多少人是为了在曹操手下施展平生抱负?又有多少人是因为曹操势大才投靠他?
曹操的势力崩溃了,还会有多少人愿意重新跟随他白手起家呢?历史没有假设,但是我们心里自有忖度。
因为义,有人主动投奔,有人闻名举荐,有人因义纳降。宽人爱事,民心大悦,这是刘备发展壮大的法宝。
刘备败事在义,因为有大义,有小义。
关羽放了曹操,刘备为之求情。关羽被杀,刘备又起兵雪恨,最终夷陵惨败,病逝于永安。
太平歌词《挡凉》有这样一句唱词,“关公犯罪刘备保,豪杰犯罪怎能够饶?”康茂才宁愿热血染征袍,也要留下美名在这万古飘。
这其中不乏对刘备的吐槽之意,诸葛亮知道这样做的坏处,没有法度,何以服人?所以他入蜀之后,亲自编撰了《蜀科》,街亭宁愿挥泪斩马谡,也要杀一杀这股风气。这才让蜀汉这种重义轻法的行为被遏制,所以他自请便者,后来将为依法效之,法度乃全。
开拓者筚路蓝缕的时候可以因利乘便,可是要想长久的发展却不能因循守旧。
刘义逊深深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就算刘备不想处罚他,他也坚决自请辞去别驾的职位,担任主簿,所以现在簿曹从事左承祖官位反而在他之上了。
刘义逊哭笑不得,忙活了半个月,还不如出门旅游的左承祖。必须努力干活,然后让刘备给自己升职加薪。
既然已经不能再继续在沛国扩张了,刘义逊向刘备请命发兵诸县。在徐州西部动兵是彭城国负责供应粮草,到了琅琊就不归曹豹管了,那是陶谦的地盘。
刘备依言向陶谦去信,留关羽带四千人守沛国,剩下的2000多人在刘备的带领下北进琅琊,刘义逊、田豫、还有黄巾的那些人都一起随行。
提起来左承祖,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刘义逊忍不住去想,荀攸找到了吗?
左承祖现在很苦恼,他和布二一路西行……不是,是一路向西。
豫州自孔胄死后也并不太平,汝南依旧有黄巾盘踞。袁绍派人与袁术争夺豫州失败,袁术把孙坚的侄子孙贲任命为豫州刺史(后来调往扬州),弟弟孙香任命为汝南太守,豫州以南基本归他所有。
北部是曹操任命的豫州刺史郭贡(吕布偷袭的时候还想趁火打劫,被荀彧劝退),拥有梁国、陈国,颍川基本被曹袁二人瓜分。
左承祖和布二一路走得很艰难,躲着这个,躲着那个,总算是到了颍川颍阴的荀家。
一问才知道,荀攸已经好几年都不在家了。
他去哪了?那你得问他至亲之人或者走得近的朋友。
至于他的至亲之人,不好意思,荀家已经迁往冀州好几年了,你不知道吗?
跟他走得近的人像是约好了似的,大都躲到外地去了。
左承祖一边骂着刘义逊不靠谱,一边挨家挨户的查问,终于有人告诉他,或许可以去颍川书院看一看。
赫赫有名的颍川书院,没有高大的围墙,没有烫金的匾额,没有黄铜的兽面门环,连人也没有。
一扉显然是年深日久的门的上方挂着一块黑漆红字木匾,上面书着大大的四个字:颍川书院。
字体遒劲有力,红与黑相映,红如鲜血,黑如夜空,完美的结合在一起,沉稳而凝重。
大门里青石板路,屐齿苍苔,哪里有半点人的影子?
左承祖正失望间,忽听背后大门吱呀一声,一道懒散的声音传了过来,“就是你们……额……在找公达?”说话间还打了一个酒嗝。
左承祖和布二定睛看去,一个青衫男子靠在门板上,也不看他们,浑身的脂粉气,左手还提着一壶酒朝嘴里灌。ωωω.χΙυΜЬ.Cǒm
PS:《三国志》:荀彧字文若,颖川颖阴人也。……董卓之乱,求出补吏。除亢父令,遂弃官归,谓父老曰:“颖川,四战之地也,天下有变,常为兵冲,宜亟去之,无久留。”乡人多怀土犹豫,会冀州牧同郡韩馥遣骑迎之,莫有随者,彧独将宗族至冀州。
豫州刺史郭贡帅众数万来至城下,或言与吕布同谋,众甚惧。贡求见彧,彧将往。惇等曰:“君,一州镇也,往必危,不可。”彧曰:“贡与邈等,分非素结也,今来速,计必未定;及其未定说之,纵不为用,可使中立,若先疑之,彼将怒而成计。”贡见彧无惧意,谓鄄城未易攻,遂引兵去。
孙贲字伯阳。父羌字(圣壹)〔圣台〕,坚同产兄也。……后袁术徙寿春,贲又依之。术从兄绍用会稽周昂为九江太守,绍与术不协,术遣贲攻破昂於阴陵。术表贲领豫州刺史,转丹杨都尉……江表传曰:袁术以吴景守广陵,策族兄香亦为术所用,作汝南太守,而令贲为将军,领兵在寿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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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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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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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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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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