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逊听一句点一句头,觉得他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嘛!听说刘孔慈编了顺口溜,饶有兴致道,“什么顺口溜说来听听。”
刘义逊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激怒了左承祖,你自己倒是半点不放在心上,合着我们是瞎耽误工夫呗!心里这样想,言语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他说你“没那个命,有那个病”,说你“眼睛长在屁股上”,还说你“口气比脚气还大”……诸如此类,我听了都替你羞愧。”
刘义逊听了脸都黑了,太过分了,特别是那句口气脚气的,他都快闻见味了。前两天刚觉得刘孔慈这孙子人不错,结果现在就出幺蛾子。好你个刘孔慈,你给我等着。
“你们二位难道不相信我吗?”刘义逊盯着左承祖和布二说。琇書蛧
布二心想,我信你个鬼,将士们的话也是我的心里话。可是他没有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扭头看着左承祖,等看他的反应。
左承祖被刘义逊的话给将住了,可是他确实不相信刘义逊,将士们的话实在太有道理了。可是看着刘义逊真挚的神情,否定的话他始终说不出口。好一会儿,友情才占据了上风,可见这番内心的自我克服难度实在不小。
左承祖脸色很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自然是信你的。”
布二见左承祖一表态,立马跟着说,“我也一样。”
刘义逊欣慰的笑了,“既然如此,咱们就联手做给他们看看。”
梁大是兖州阳平人,家里穷,父母都饿死了,为了年幼的妹妹,不得已之下才想找条出路。
三年前乐进到阳平郡募兵,梁大就是在那个时候参加了老乡乐进的部队,之后一直作为乐进的部曲。他也是勉强混一口饭吃,打过河内的张扬,去年也曾来过徐州。亲眼见得当初那些老乡们一个个没了,有战死的,有被俘虏了再也没回来的,还有的因为受伤之后没有得到医治而死的,这些年也没剩下几个了。
父母的惨状他实在接受不了,总比饿死强。梁大并不认为自己有多幸运,能挨一天是一天吧。乐进吩咐撤退的时候,他跑得很快,谁不怕死,梁大并不觉得丢人。只是这次运道不济,小腿受了伤,被留了下来。
被俘虏的那一刻,梁大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投降是不可能投降的,弟弟妹妹还在家里等着自己,他不可能留在这儿。至于放了自己,他连想也不敢想,这么多年了没有听说过谁会干这种资敌的蠢事。
小腿上的伤口越来越疼,血流的很慢,但是一直没停。梁大的脑袋有些发晕,他觉得自己恐怕活不过这两天了,只是放不下年幼的妹妹。他今年才十二岁啊,妹妹没了自己他可怎么办呀?自己没本事,当了几年兵也没有混上个一官半职。据上官说战死之后是有抚恤金的吧,他们能送到自己家吗?那点钱够自己的妹妹生活多长时间呢?地方上那些官员不会给昧了吧,这事可不少见。他越想越多,越想越乱,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儿。
梁大在内的上百俘虏一起被囚禁了起来,地方不是很干净,到处是杂草和鼠虫。毕竟是野外,能收拾成这样就不错了,总不能让人家给你也布置成营房吧,梁大并不敢奢求太多。中午还有饭,居然有饭,虽然只是清汤寡水,但梁大呼呼噜噜的吃了个干净,最后还把碗舔了一遍。不是他没出息,他觉得自己吃的可能是断头饭,等到敌方审问他们要不要投降的时候,自己说出一句拒绝的话,哪还有有第二顿饭吃啊!
上百俘虏惴惴不安的时候,笑容可掬的刘义逊和面色有些冷的左承祖联袂而至,左成祖的身后还黏着一个布二。
梁大在内的所有俘虏不由得都把心悬了起来,这是要开始了吗?
为什么那个年轻人笑个不停?笑的挺渗人的,看着像个笑面虎。他身边那个倒是挺和善的,脸色冷酷,一看就是照规矩办事儿的人。这样就好,不旁生枝节,也来个痛快。
“诸位,你们吃了吗?”刘义逊尽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亲切一些。这都是些可怜人呐,家里稍微趁点儿的,怎么会当兵呢?当兵也会是个将军,就像乐进那样。
众俘虏不知道这位在说什么,这场合,这神情,这话,没法接。
一时冷了场,有些尴尬,还得是左承祖出马,他在一旁喝骂道,“问你们呢,答呀!聋啦!”
左承祖有些暴躁,说起话来也很不客气。
偏偏梁大在内的俘虏就吃这一套,连忙此起彼伏的回答,“吃了,吃了,吃了。看守的人对我们很好呢,每人都吃了一大碗。”不知道人群里哪个机灵鬼,还顺手拍了个马屁。
梁大一边暗恨自己嘴笨,一边冲那句话传来的方向鄙视的看了一眼。
刘义逊脸顿时就黑了,这该死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可左承祖似乎对他们的反应很不满意,凌厉的眼神冲着上百号人扫了过去,顿时上百俘虏一起低下了头。
见到这种无与争锋,莫敢仰视的场面,左承祖才十分勉强的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刘义逊继续。
刘义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懒得再客套。于是吩咐布二说,“你带人把这块地方给打扫一遍,还有,跟他们说,今天晚上这一群人的饭要和我们的士卒一样。”布二在一旁点头答应。
俘虏们却是满头雾水,不知道这位大人是什么意思。还要给我们这地方打扫干净,让我们吃好喝好,不少人遍体生寒,这是要送我们上路呀!
“对了”,刘义逊手指着梁大,“看见没有,那个人小腿受伤了,都快发炎啦!赶紧赶紧,让人来看看。”
布二不知道什么是发炎,但是大概意思听懂了。还得给他们治伤,他暗暗撇了撇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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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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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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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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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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