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喜大少爷一家三口正准备用餐。餐桌旁却还空着两个位子,夫人如花询问一旁的小婵:“婵儿,今早为何不见表少爷与阿福?”
小婵一边忙着给三人盛粥,一边答道:“回夫人,福伯一早就外出办事去了。表少爷从昨夜起便不曾见过,刚才我去寻过,表少爷并不在府里,小娟也不在。兴许是表少爷带着小娟外出游玩了吧。”说话间,小婵端着一碗粥放到了喜大少爷的面前。喜大少爷接过粥碗的瞬间,在小婵的小手上轻轻地捏了一下。虽然习惯了无赖大少的偷袭,但毕竟是女孩子,小脸瞬间羞得通红。
面露愁容的苗夫人无奈的说到:“哎,我这个侄子真是不叫人省心。现在我们郑家就剩他一根独苗,他还不思上进,这可叫我如何是好啊。”说完她又看向苗富贵说道:“全都怪你,之前我就叫你分些生意让他打理,你偏偏不肯。如果他要是有事做,就不会这样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了。”
苗富贵听后怒声道:“就你那个侄子什么样你不知道吗,把我的生意给他打理,非得被他败光了不可。”
苗老爷这句话竟吧夫人怼的哑口无言,坐在那里捏紧了拳头,咬紧牙关暗自运气。苗老爷倒也不惧,悠闲自得的继续喝粥。
在这期间,喜大少爷偷眼观察这个便宜老爹,果然城府极深。心中暗道:“你儿子昨晚都把人家侄子给弄死了,你还能若无其事的和人家互怼,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算你牛批!”
此时的郑如花已到了临界点,眼瞅着就要爆发。苗欢喜紧忙开口说道:“娘啊,你别生气。在气坏了身子,爹说的也没错,表哥什么样大家有目共睹。但是表哥还年轻,你可以慢慢教他。他此时应该是在外面玩那,玩够了自然就会回来了。你不用担心他没事的。”
正在喝粥的苗富贵,听完儿子的话差一点将口中的粥喷出来。心中不禁暗叹:“教,怎么教?人都叫你弄死了,你还能跟个没事人似的。要不是你老子我给你擦屁股,你还能消停的坐在这里吃饭,小兔崽子连老子都敢算计。还玩够了就回来了,那小子现在应该正在黄泉路上跟鬼差玩那吧!”
正在这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应该是两个人。听到了脚步声的小婵走向门口,开门后将来人迎了进来。首先进来的是管家福伯,在他后面的是账房先生人称金算盘的金不换。这个金不换,也是从年轻时便跟随苗富贵走南闯北的兄弟。
苗富贵视其为自己家人,异姓兄弟。当年金不换和福伯在苗富贵身边可谓是左膀右臂,一文一武,福伯是武功高强的保镖打手,金不换是军师出谋划策。
见是他二人一同前来且脸色难看,苗富贵眉头微皱开口问道:“阿福,老金你二人这是怎么了,一把年纪了还风风火火的,有什么事慢慢说。早饭吃了没?没吃就坐下一起吃,一边吃一边说。”说完还对着小婵吩咐道:“婵儿,给你福伯和金伯添福碗筷。”
面色难看的福伯这时开口道:“不吃了,没有胃口。大哥我俩过来是有一件事情向你求证。”
苗富贵;“是何事,把你俩急成这样?都一把年纪了,遇事还那么沉不住气。”
福伯:“今早天还未亮老金便来寻我,与我说昨夜表少爷到账方找他,问他说大哥你之前让他准备的十万两银票准备好了没?有急事现在就要用,让他过来取,老金信以为真便给了他。”
“你给他了?”说话间苗富贵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用紧张的眼神盯着老金。
一同惊到站起来的,还有苗夫人。十万两啊!那可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要知道一个知县一年的俸禄才六百两啊。
这时老金开口说道:“还是让我来说吧。昨晚亥时刚刚定昏,表少爷火急火燎的来到了账房,对我说‘大哥你正在与后山其他三家煤矿的矿主谈买矿的事,事已经谈妥,文书以经立好就等着交银子过地契了’。你之前也确实再谈这件事,又叫我准备好十万两银票随时用,我便不疑其中有诈。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说要与他同去,可表少爷嫌我腿脚慢死活不同意,并说‘你连我还信不过吗?再怎么说我也是表少爷啊。’说话间他又拿出了你的金印,见到你的金印后,我便无话可说只好将银票交给了他。”“表少爷走后我彻夜难眠,天还没亮我就过来找啊福求证,谁知他说他不知道此事,于是我二人又去寻找表少爷,可是表少爷早已不知所踪。这可如何是好啊!”
“不只是表少爷不见了,连他的丫鬟小娟也不知所踪。”福伯补充道。
听完老金和福伯的话后,苗老爷紧忙摘下腰间的皮囊,将皮囊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桌上,发现里面的金印不见啦。愤怒的苗老爷一巴掌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愤怒的说道:“蓄谋已久啊!这分明是卷了我的钱,带着丫鬟私奔了!”然后又回过头朝着苗夫人大声吼道:“你的好大侄,干的好事,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苗夫人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不停的说道:“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郑明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苗富贵;“还能有什么误会,好好的郑家都能让他败光了,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当初我就不同意收留他,给他一笔银子将他打发走就算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可是你死活不同意,现在好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说完又吩咐福伯到:“阿福,叫人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另外在出三千两两暗花,通知道上的人见尸收钱。”
听到苗富贵要出暗花见尸收钱,郑如花知道苗富贵是起了杀心。忙惊声呼道:“姥爷不要啊,郑明他还年轻,他还是个孩子,你要是出了暗花他就没有活路了。我求求你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你给他留一条活路吧。命人把他追回来就算了,可千万别出暗花啊!”
这时一旁的金算盘也开口道:“是啊大哥,这个暗花不能出,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让阿福带人将表少爷与银票追回来就算了”
看着一旁劝自己的金不换,又看看另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夫人,苗富贵好似气消了一半的说道:“哎!……好吧,暗花可以不出,但是人一定要追回来,我要亲自问问这个白眼狼良心是不是让狗吃了。”
见到苗富贵答应给自己侄子一条活路的郑如花,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一直没有说话的喜大少爷此刻心里乐开了花,心道:“追回来,怎么追。人都让我给做了,你们能把他追回来,我信你个鬼,你们三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这三个老家伙还真是会玩啊,一个比一个演的像,都能拿小金人了。”
苗欢喜明白,这几个老家伙做的这一切主要还是为了夫人郑如花。让他提前有一个心里准备,免得听到郑明的死讯时太过突然一时接受不了,同时又给郑明安上了一个合理的消失借口。他相信用不了一天,苗府的表少爷卷了巨款、带着丫鬟私奔的事就会传得人尽皆知。紧接着就是有人发现了郑明和他的丫鬟小娟的行踪,然后就是图财害命抛尸荒野的戏码了。喜大少爷心中暗想,为了不留破绽,丫鬟小娟多半是给灭口了。xǐυmь.℃òm
想到三个老家伙的演技,喜大少爷内心就不禁觉得好笑。眼神间也不经意的流露出来一丝笑意,忽然间他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盯着他。抬头观的望喜大少爷发现,三个老家伙正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扫过自己。尤其是父亲苗富贵,好似看穿了他的内心所想一样,那眼神中所含的意思就像是在说,你笑什么笑这一切还不是为了给你擦屁股。如果要是让你娘知道了,是你弄死了他们老郑家的独苗看你怎么办。
这时看似气已经消了的苗富贵,吩咐老金和福伯:“这事就先这么办吧,人手你们自行调配。银两是小事但务必把人找回来。”此后,苗府撒出大量人手全世界的寻找表少爷,但好似大海捞针一无所获。
接连几天的寻找后,喜大少爷在心中盘算时间差不多了。果然如同他想的那样,五日后隔壁县的衙差到苗府通知,在山脚下的一处废宅内发现了表少爷和小娟的尸体,身上的财物被洗劫一空。经过初步勘查被定为是一起劫杀案,但是还没有确定凶手,案子还在侦破中。这次过来是让苗府去人认尸的,顺便再把被害人的遗体带回安葬。听到郑明遇害的消息后,苗夫人直接就晕了过去。而苗富贵则让福伯带人去隔壁县衙认领尸体。
安葬了郑明后,郑如花整日以泪洗面哭哭啼啼,嘴里还时不时地嘟囔着:“我们老郑家绝后了,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教无方啊。”
而喜少爷和父亲苗富贵,只能在一旁不断地劝慰她。郑如花看着苗富贵唉声的说到:“对不起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管教无方,对不起郑家更对不起苗家,郑明卷走的银子真的追不回来了吗?”
苗富贵听后回道:“是啊,听官府的人说郑明是被人劫杀的,凶徒劫财后,杀人灭口扬长而去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官府至今也毫无头绪,但案子还在加紧侦办中,再怎么说郑明也是咱们苗家的表少爷,他们是不敢怠慢的。夫人放心,我会继续给他们施压,督促他们早日破案将凶徒绳之於法。”
郑如花:“多谢老爷,多谢老爷,这挨千刀的凶徒,定让他千刀万剐不得好死。”说着说着竟又哭了起来。
一旁的喜大少爷,此刻则低着头黑着脸心中暗叹:“太狠了!太狠了!这还是亲娘吗?有这样咒自己儿子的吗?”
一脸揶揄的苗富贵,将儿子的表情尽收眼底。
此时正在低头哭泣的郑如花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全身一颤!猛然抬起头来盯着苗欢喜,并用力的抓住了苗欢喜的手。
她的这一举动让父子二人心头一惊,二人心中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糟糕,难道被发现了!”
只见抓着喜少爷双手的郑如花开口道:“欢喜呀,你是为娘的好儿子,你现在虽然还小,但你能否答应娘,等你过两年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后,将你的儿子过继给你的表哥郑明为子,这样郑家也算是有后了。”
听完母亲的话,喜大少爷被惊得哑口无言,心中暗道:“啥,作孽呀!居然想让我的儿子认贼作父!”
一旁的苗富贵听后怒声道:“简直是痴心妄想,我苗家的子嗣怎可过继给他人,更何况是认一个白眼狼当父亲,你想都不要想。”
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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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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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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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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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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