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君臣,亲父子都没这么放肆的了,他们的儿子哪个敢当着外人的面如此不给老爹面子的,一巴掌扇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皇上真是把世子爷宠的君臣不分了。
不过这些大臣,也有心理准备,皇上一直就很宠煊亲王世子,如今知道世子爷命不久矣,只怕更会宠的他的无法无天了。
楚慕元撂挑子不干,就只剩一个昭郡王了。
好在昭郡王温文尔雅,待人谦和,与楚慕元的纨绔不羁,率性而为,简直就是天南地北,帮忙迎接前来贺寿的使臣而已,不是什么难事,昭郡王没有拒绝。
当然,除了昭郡王,还有礼部官员协同,只是太后寿宴在即,东齐使臣要不了多久就到了,时间稍微有些紧迫。
昭郡王去礼部查阅以前都是如何迎接来使的,忙了一个多时辰,一出宫,就得知王妃有事找他,便来王府见王妃了。
见王妃气色欠佳,昭郡王知道她是关心楚慕元的病,便宽慰她。
王妃看着比自己小许多岁的弟弟,当年她出嫁,他才刚满月没几天,比楚慕元还要小半个月,一转眼,都长这么大了,只是偌大一个昭王府,都没人陪着他。
以前年纪小,可以带进王府,和楚慕元还能互相作伴,十二岁之后,便很少在王府过夜了。
见王妃看着自己,昭郡王就猜到她要说什么了,肯定要他赶紧选郡王妃,她好上门帮他提亲,不等王妃开口,昭郡王先问道,“姐姐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王妃轻点了下头,看着他,问道,“最近都没见你来王府,很忙吗?”
昭郡王摇头,声音温和清朗,如山泉映着月光,缓缓流淌,“不忙,只是今儿皇上让我主持迎接前来给太后贺寿的东齐戚王。”
王妃听了,眉头敛了下,昭郡王还有一个月才出孝期,皇上不是不知道,怎么在这时候交给他差事,还是迎接东齐戚王。
王妃略微一思量,就猜到其中原委了,定是无人敢接这差事,才会落到他头上来。
对于朝堂上的事,王妃不会过问,何况皇上和她一样疼昭郡王,差事办砸了,也不会出什么事,何况他办事素来沉稳,王妃很放心。
那边施妈妈拿了卷轴过来,王妃接了,看向昭郡王道,“我找你来,是想让你帮我找个人,只是皇上把迎接东齐戚王的重任交给你,等太后寿宴过后,再找不迟。”
昭郡王眸里蹿过一丝惊讶,“姐姐没让慕元帮你找?”
煊亲王府势力遍布天下,论找人,昭王府远不及煊亲王府。
虽然王妃和王爷关系一般,但王府的那些势力,楚慕元也能动用,找人不成问题。
王妃摇头失笑,“让他找人,十有**会闹得满城风雨,知道的是在找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抓贼。”
当初,他找沈玥,不就直接把沈玥的画像张贴的满大街都是,王妃想想就心有余悸,哪敢让他帮忙。
昭郡王想到这事,也是忍俊不禁,但他和楚慕元关系极好,虽然差了辈分,但他从未拿楚慕元当外甥看,楚慕元对他也没有半点对舅舅的敬重,便道,“他那也是找人心切,虽然办法极端了点,但找人的确迅速。”
王妃点头,“你先让人去寻,如果真找不到,我再让他去找。”
看来王妃是很想找到画中人了,昭郡王很想看看画上的人是谁。
知道昭郡王忙着皇上吩咐的事,王妃便不留他了。
昭郡王便拿着画轴出了蘅芜院。
以往他来王府,都是先见王妃,再去找楚慕元,只是现在沈玥嫁进来了,他倒是不好往临墨轩跑了,便直接出府。
不过他走了没几步,秦风就过来请他了,“郡王爷,世子爷请您去临墨轩。”
昭郡王看着秦风,问道,“他找我有事?”
“爷要请你吃饭,”秦风回道。
昭郡王挑眉,怎么好端端的想起来要请他吃饭?
而且这时辰,吃早饭太晚了,吃午饭又太早了点儿。
不过楚慕元让秦风来请他,他要拒绝,秦风就是扛也会把他扛到临墨轩的。
昭郡王转身朝临墨轩走去。
临墨轩,院子里。
一地狼藉。
修剪的花枝凌乱了一地。
昭郡王迈步上前,秦牧就提醒楚慕元道,“爷,昭郡王来了。”
楚慕元回头,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似得看着昭郡王,拉着他走到一盆栽前。
那是盆牡丹花,不过现在盆里就一朵牡丹花了,被修剪的七零八落的。
昭郡王看着牡丹花,然后望着楚慕元道,“找我来就欣赏这盆花?”
楚慕元轻咳一声,道,“你有没有办法把它修剪的更漂亮一点儿?”
昭郡王,“……。”
他默默的低头看着那盆被剪的乱七八糟的牡丹花,楚慕元是急性子,修剪花枝是慢活,要的是耐心,慢慢看,让他修剪,那绝对是一剪刀下去。
都剪的只剩下一朵牡丹花了,枝叶也被剪的差不多光溜溜了,根本就谈不上美感,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昭郡王摇头,“无能为力了。”
楚慕元眉头就拧成麻花了,“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昭郡王很坚决的摇头。
一群丫鬟婆子远远的站着,她们是眼睁睁的看着一盆开的娇艳的牡丹花,硬生生的被他家世子爷给摧残成了这样,看着心疼啊。
之前,楚慕元在书房里看书,沈玥闲的没事,就在院子里修剪花枝。
刚修剪了一盆牡丹花呢,楚慕元就出来了,沈玥问他,“你看我修剪的如何?”
“丑,”楚慕元瞟了一眼,丢了这么个字。
当时,院子里还有好几个丫鬟,都听见了,真是一点面子没给沈玥留。
不就是在书房,他要亲她,被她躲开了,借口要修剪花枝逃之夭夭,居然就当着丫鬟的面直接说丑了,沈玥也赌气了,把剪刀递给他道,“爷这么嫌弃我修剪的花枝,想必爷的修剪技法很高了,不知道我可否有幸一睹?”
然后,楚慕元就被逼着小露一手。
沈玥把剪刀塞他手里,然后就转身回屋了,吩咐茯苓道,“爷修剪好了告诉我。”
楚慕元拿着剪刀,对着那盆花左看看右看看,咔嚓一剪刀下去,然后再看,再剪,再看,再剪……
最后,就留了这么一朵。
正好秦牧禀告他昭郡王来了,楚慕元知道他会修剪花枝,就让秦风把他叫了来。
可是他来晚了点,一盆花已经被他糟蹋成这样了。
楚慕元耳朵一动,就听到沈玥的脚步声传来,他赶紧把剪刀塞昭郡王手里,结果昭郡王手里拿着画。
楚慕元手一动,就把画抽了出来,随手丢给了一秦牧,然后把剪刀塞给了昭郡王,还一边拍着他肩膀,责怪道,“这可是我娘子最喜欢的一盆牡丹了,让你帮我修剪,居然就剪成这样,你一定要赔两盆。”琇書網
昭郡王,“……。”
说好的请他吃饭,怎么就变成了背黑锅?
责怪完昭郡王,某男又看着沈玥了,“放心吧,昭王府牡丹花很多,回头我帮你多搬几盆来。”
说完,又对昭郡王道,“上回那一盘残局还没下完,今天一定要分出个胜负来。”
然后,楚慕元头也未回的朝书房走去。
沈玥看着那盆花,还有昭郡王那无辜的眼神,不由得朝天翻了个白眼。
就这破烂的修剪技艺,也好意思说她剪的丑。(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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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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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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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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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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