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安静。”青汣定定重复了一遍。
“大冬天的,这又是个荒废的矿洞,安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林初年不解地问道。琇書蛧
青汣摇了摇头,继而解释道:“这里太过安静了,甚至可以不夸张地说,除了我们三人,这里没有别的活物。”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儿不大对劲儿啊……”林初年背脊爬上一阵森冷寒意,有些不确定地看向她:“你说,这些人的死该不会同这个矿洞有关系吧?”
闻言,青汣和麻衣道人俱是看了他一眼,紧跟着便听得青汣淡淡的声音响起:“能猜到这一点,你也不算是太蠢。”事实上,关于这些人的死因,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只是还不能完全确定。
林初年瞬间欲哭无泪,抱着她的手臂道:“那你说,咱们不会也同这些白骨一样,死在这里吧?”
青汣凉凉睨了他一眼,后者立刻识趣地撒开了手。
只见她微微扯了扯嘴角:“这就要看天意了,道长,你说呢?”
“都这个时候了,丫头你就别拿老头子开涮了,抓紧时间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方是上上之策啊!”麻衣道人苦着脸,他只算到自己会有此一劫,但却没想到这一劫会是这般险象环生啊!
闻言,青汣不由轻轻挑了挑眉,道:“事到如今,往回走是不可能的了,咱们就顺着这条小路,继续往前走走看吧!”
三人沿着小径一路往前,快到尽头的时候,青汣突然抬手止住了二人继续往前:“有人。”
三人迅速躲在了岩石后面。
青汣确定身后两个人藏好了后,这才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前面的动静。
对方似乎也是三个人,正在交谈些什么,但是由于距离隔得太远,那三人的面貌有些看不清,不过身形瞧着却是有几分眼熟。
“那是什么人啊?”林初年忍不住开口问道。
“闭嘴蹲下!”青汣低喝了一声,迅速摁着他蹲了下去。
就在这时,只见十几个人抬着一副副盖着白布的担架朝这边走来,那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人,步调稳健一致,脸上都带着白色的面巾,手上也带着白色手套,快步走在白茫茫的雪地里,看上去格外诡异!
“那担架上不会是尸体吧?”林初年瞪大了眼睛。
“你觉得呢?”青汣横了他一眼。
凑巧这个时候刮起一阵疾风,揭开了那担架上白布的一角,林初年一眼看到了上面尸体的惨状,脸色“唰!”的一下白了白,紧跟着便控制不住地捂着嘴干呕起来。
青汣额头青筋狠狠跳了两下,什么是猪队友,她今天算是彻底见识到了!
果不其然,被林初年这么一闹,他们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对方的注意——
“什么人在那里?!”
紧跟着便有一队人将他们团团围住,目光不善地看着他们。
麻衣道人挂上一抹无害的笑容,试图同他们沟通:“诸位好汉,咱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绑起来!”为首的人直接下了命令。
青汣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跟他们动手,就在这时,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怎么回事儿?”
“世子,他们……”
“燕西楼?”看见来人的那一刻,青汣的眉心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
燕西楼眸中迅速划过一抹诧异,显然,他也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青汣。
“燕西楼?你是燕西楼?”林初年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来了精神,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我可算是见到你了!”
“阁下是?”燕西楼皱眉看着面前这个自来熟的人。
林初年急急忙忙地解释道:“年前的时候不是你飞鸽传书,说有不得了的急事要我们帮忙,要不是你,我这大过年的跑来蓟州做什么?”
“你是药王谷的人?”燕西楼眯了眯凤眸,眼中似怀疑似打探。
危急关头上,林初年也顾不上在青汣面前掩饰自己的身份了,连连点头道:“是啊,祖父他老人家临时有事走不开,便让我替他走一趟!”
闻言,青汣不由抬眸看了旁边的麻衣道人一眼,后者立刻抬头望天,很显然,对于林初年的身份,他是早就知情的。
“西楼,我突然想起来一事……咦?这不是青汣吗,你怎么在这儿?”去而复返的魏乘匆匆而来,见到青汣的那一刻顿时愣在了那里。
两刻钟后,一行人来到了矿洞深处,与外面的情形不同,这里明显是被人特意收拾过的,完全可以作为临时休息的房间。
与林初年的叽叽喳喳不同,从进到矿洞的那一刻开始,青汣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照这么说,你们来到这里完全是误打误撞了?”听着麻衣道人和林初年师徒二人唱双簧似的说了大半天,燕西楼最后总结了一句。
“可不是嘛!燕世子,我跟你说,我们这一路可是惊险万分……”就在林初年准备大倒苦水之时,麻衣道人踢了踢他的脚,林初年立刻会意:“哎对了,燕世子,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吃的,我们都饿坏了!”
燕西楼朝身后的习凛递了个眼色,没一会儿,习凛便领着两个人端着饭菜和点心过来了。
“汣儿怎么不吃,是饭菜不和胃口还是怕我在这里面下毒?”燕西楼笑望着她,眼里不乏揶揄调侃的意味儿。
青汣蹙了蹙眉:“你是在同我说话?”
燕西楼眉梢轻挑,嘴角勾起一抹痞笑:“显然,这里没有第二个名字里带‘汣’的。”
闻言,青汣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冷声道:“叫我青汣,谢谢。”
“这样喊显得太生疏了,不好。”
“这样正好,毕竟我同燕世子之间并没有很熟悉。”青汣淡淡瞥了他一眼,眸中暗含警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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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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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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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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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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