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瞬间就明白了他的举动是何意——这位左副使是皇上的人,想必皇上还是担心萧苍衍是装的,所以派了人沿路追踪,就是要确定,苍王殿下到底有没有中毒!
这个皇帝,还真是百折不挠呀。
若是现在苍王毒发,恐怕皇帝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
然后那位皇帝会说‘朕不过是杀了一个冒充苍王的逆贼’,接着再找一个人冒充萧苍衍,将他的势力全部转入到自己麾下。
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想得通,何况萧苍衍了。
云疏月眯了眯眼睛,突然笑意加深,语气柔柔,娇滴滴的,“殿下,管他做什么,我们继续呀~”
萧苍衍眸子一暗,将她抱的更紧,薄唇压下,“嗯。”
两人的距离只有半寸,他的唇停留在她唇瓣的上方,许久未动,云疏月觉得手心都出汗了。
那位左副使不死心,死死的盯着车厢内的两人。
她发出娇弱的喘息声,断断续续,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左副使脸色越来越红:“没想到堂堂苍王殿下,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样的事!”
云疏月恍若未闻一般,身躯颤动,撒娇道:“殿下,轻点……有、有人在呢,殿下,轻点呀……”
萧苍衍的眸子沉了沉,大掌一抬,将她按向自己,两人离的更近了。
“啊……”她不受控制的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顿时恶狠狠的低声道:“你干嘛呢,想让我露馅是不是!”
没想到那个男人却微微勾了唇:“叫的不错,继续,嗯?”
“……”云疏月真的红了脸。
其余的御林军全都转过头去,唯有左副使狠狠盯着萧苍衍,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毒发的迹象,他面色微红,像是动情,又像是中毒。
“你走不走呀!左副使还有围观别人夫妻之事的癖好啊!”
就在这时,云疏月娇嗔出声,将左副使的思绪全都拉了回来。
不可能,萧苍衍情动至此,和未来的苍王妃在马车上就如此急不可耐,怎么可能是中毒……看来是那位猜错了。
左副使暗道一声‘该死’,只能愤愤走了。
……
马车恢复平静,零一继续赶路。
云疏月松了一口气,试图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没想到男人没有一点松手的迹象,反而越抱越紧。
他伤口渗出的血,沾染在她的衣裙上,她挣扎了两下:“萧苍衍你干嘛,放开。”
“……嗯。”他只沉默了一瞬,便将人一松,自己向后一靠,闭上双眸:“替本王包扎。”
见他不再多言,云疏月撇撇嘴,“弄疼你了别骂我。”
萧苍衍眸子恍若旋涡,她似乎很怕自己骂她?自己什么时候骂过她?
等到施针、包扎完毕,毒素被压了回去,云疏月收好银针,看着地面发呆。
虽然毒素是压回去了,但是还是那句话,这种毒素就像火山,随时都会爆发,他现在能忍,可是谁知道下一次毒发,他是否忍的过去呢。
她要加紧炼制血蟾才是。
马车缓缓驶入苍王府,不远处,一名白衣女子狠狠的握着拳头。
白倾城刚刚从左副使那里听说,苍王殿下和云疏月在马车上……!
她一咬牙,云疏月,三日后的万魔森林,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对了,今日云疏月在宫里,似乎惹怒了一位郡主,若是能借助那郡主之手除去她……
白倾城诡异一笑,转身朝着皇宫走去。
……
萧苍衍陪她回了丹芷院,继续炼丹。
为了方便,她将丹炉和草药全都搬到了丹芷院的偏殿。
云疏月一边走一边问:“殿下,听说你在苍松院派人建了药房和丹楼?”
“嗯。”他负手,特意放慢了脚步。
她小跑的跟上后,撇了撇嘴:“可是你不是有药房和炼丹楼了吗?怎么又要新造?”
他停下步子,静静的凝视着她,男人冷漠的薄唇紧绷,令云疏月浑身发麻,下意识后退一步:“干嘛?”
萧苍衍淡淡的收回目光:“日后你也可以用。”
她显然没反应过来,还不高兴的撇撇嘴:“我也可以用,那你建造在丹芷院啊,我还要去你的院子里,多麻烦?”
一直在偷听的小柜:……
它在心里默默吐槽:主人你蠢呀,等你和苍王殿下那个那个了,岂不是就要住到苍松院里去了?!
苍王殿下虚虚的握着拳,放在唇边咳嗽一声,“此时日后再议。”
显然是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但她不知道的是,苍王殿下并非不想提起,而是……
不知道怎么提起。
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决定。
将药房建造在他的院子里,只能等云疏月住进苍松院才可以使用了。
不如……下回让她考虑考虑,为了方便,搬到苍松院来。
总之他也不会欺负她的,何况他们本就是师兄妹,住在一个院子……咳,似乎也没什么不妥。
云疏月不知道萧苍衍在想什么,她回了房间找了半晌:“咦,我的肉包呢?”
“王妃,王妃!”突然耳畔炸开小十八的呼声,他似乎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王妃,有老虎!!”
老虎?!
云疏月一惊,下意识的看向萧苍衍。
那个男人也神色紧拧——
京城里不可能有野生老虎,只可能是契约灵兽,可是苍王府无人的灵兽是虎,难道是有人派出灵兽试探?
他将云疏月护在身后:“保护好王妃,本王去看看,到底是谁这般大胆!”
她心里一暖,却摇摇头:“我和你一起去吧,如果真的有人胆敢把灵兽放到苍王府来,一定不能放过那个人!”
萧苍衍静默的瞥了她一眼,薄唇轻启,不带一丝温度:“嗯。”
他又顿了顿:“跟上吧,本王会保护你。”
……本王会保护你。
她的心尖猛地颤了几下,小心翼翼的挽住他的手臂:“萧苍衍,等等我。”
她小跑着赶上他的步子,那个男人的眸中闪过一丝不耐,却还是放慢了脚步。
女人真是麻烦的生物,不过幸好,即使她再麻烦,自己还是能宠着的,不碍事。
等走到后院时,云疏月顿时惊呆了!wWW.ΧìǔΜЬ.CǒΜ
老虎?!这就是十八说的那只老虎?!
你在逗我吗?
就在此时,那只四脚朝天的小老虎转过脑袋,对着云疏月飞奔而来:“喵呜~”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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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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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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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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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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