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刻他看着天空的阵阵乌云,突然有些不详的预感。
不过一瞬,天降大雨,瓢泼如注。
原本被点燃的房屋,火势瞬间熄灭。
而这大雨,竟然像前几天爆发洪水之势似的大雨一般,大的吓人。
加上天雷滚滚,天空低沉的让人有些害怕。
王淮的人,好不容易从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把伞,撑在王淮的头顶。
突然间,“咔嚓”又是一声。
一道巨雷,轰然落在王淮的面前,低声都被砸出一个深坑。
那个坑距离他骑着的马,不过几寸的距离。
王淮难以想象,如果刚才这道雷劈在自己的头顶,这会儿他的小命还在不在了?
而团团在祝三林轻声细语的安慰下,依旧大哭不止。
团团哭声不停,雨势越发凶猛。
王淮看着还在啼哭的奶娃娃,心里也一阵接着一阵的慌乱。
团团一哭,雨就开始下。
团团哭的越厉害,雨下的就越凶。
难道这雨,和团团有关?
然而,王淮来不及多想,又一道巨雷劈在他的跟前,他身下的马受了惊吓,长嘶一声疯跑起来。
王淮心里也慌的没了谱,只怕这雷下一瞬就劈在自己身,赶忙揪着缰绳,窘迫地落荒而逃。
身后放火的官兵看着县太爷自己慌乱的跑了,顿时群龙无首。
官兵顾不得再放货,只赶快转头跟上县太爷的步伐。
而回了县城,他们又得到了一个令人更加崩溃的消息。
原本救灾官兵紧赶慢赶修筑的堤坝,被大雨瞬间冲垮。
赈灾的官兵好不容易才把平安镇所有村子的堤坝修好,没想到才过不久,虞河村村的堤坝又坏了。
若是陛下怪罪起来,他们这些人随时小命不保。
于是,众人不免都想起昨夜怪异的天象。
起初分明月明星稀的景象,却突然乌云阵阵,天雷滚滚,下起了瓢泼大雨,还一下就把筑高的堤坝冲破。
这样倒是显得他们当初修筑堤坝时,不用功了。
昨夜还嚣张放火的官兵,只能苦兮兮的继续把虞河村的堤坝重新筑高。
因为天降大雨的原因,虞河村被点燃的房屋倒是没有损坏多少,只是村民们依旧觉得担心。
王淮既然放了狠话,一定要得到团团的地契,虽然此次失败,只怕他也不会善罢甘休。
村长也担心虞河村的村民,真的如王淮所说,轻轻松松,就因为地契丢了性命。
于是,第二日,老村长拄着拐杖来到祝家,决心腆着老脸,劝说祝家人把地契交出去。
来见他的是祝老太本人,祝老太虽然理解村长的心思,但是还是不想交出地契。
团团的爹娘都不在了,那是他们给团团留下最后的念想。
更何况是王淮贪心,他们凭什么为了王淮的政绩,就要毁了团团的家?
祝老太只给村长倒了一杯茶,两人就打起了马虎眼。
村长看祝老太这模样,竟然有些不好开口让人交出地契。
他只说道:“村里人都觉得很担心,要是团团不交出地契,王淮再来我们虞河村,我们又该如何自处?”
祝老太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村长,您做了这么多年村长,难道不知道王淮的德性?”
村长闻言不禁一愣,他自然是知道的,王淮其人算不得什么好人。
可是在他看来,虞河村的村民比火油,乃至团团的地契,都要重要的多。
祝老太却不以为然,“那本来就是团团的家,我们这样一群大人不想着解决问题,反而要把一个小姑娘的东西交出去活命,这不是不要脸么?”
“我那个孙女儿心底善良,即便她愿意,但王淮若是怕事情败露,依旧要杀了我们灭口,怎么办?”
“毕竟我们整个虞河村都知道,他私吞赈灾款的事情不是吗?
我老太太年纪不小了,打死也不信王淮还存有丝毫善心。”
村长被祝老太说的面红耳赤。
祝老太的话,村长又何尝不知道?有王淮这样的父母官,他们的性命无论如何都难以保全。
他们一群大人,实在是对不起这个小姑娘。
村长叹了一口气,捋了捋自己的胡须。
“罢了,是我眼界狭隘了,既然你们不肯交,我也不多说什么了?。”xǐυmь.℃òm
说完,村长随即起身,杵着拐杖离开了祝家的院子。
村长苍老佝偻的背影,寂寥,无能为力,让祝老太心里也跟着难受。
他做了虞河村的村长半辈子,无儿无女,只是希望虞河村的村民都能够平平安安。
可是王淮现在无理地不放过他们,他又该如何呢?
团团躲在厢房的后门听见了两人的交谈,看着村长走远,跑出来。
她肉肉的小脸都快拧成了一个包子。
“奶奶,是不是团团做的不对?我是要把地契交出去吗?可是我不想交……”
团团看了一眼外面,为难的眼圈又红了起来。
“但我觉得大肚子叔叔不像好人,我不想把地契交给他,他会用来做坏事的。”
团团年龄小,但直觉却格外的准。
祝老太心疼的摸了一把团团的小脑袋。
团团自从来了祝家,就没过几天好日子,不是三天两头被刘婶子欺负,就是遇上了洪水。
甚至在救了全村人以后,还要被人逼着交出自己的地契。
真是不知道小福星这个称谓,对她来说是福气还是累赘。
祝老太强颜欢笑的抱起团团,安慰道。
“团团说不交,那就是不交,团团说的对,他不是什么好人,我们不把地契给他。”
祝老太这么一说,团团心思单纯,立马嘴角一扬,高兴了起来。
觉得奶奶既然说她是对的,那么她就是对的,她不想交地契。
就是一点也不想给县太爷那个坏人。
然而,确如她们的猜想,王淮虽然落荒而逃,甚至对虞河村这位福星心生惧怕
但他依然对火油不死心。
接下来几天,王淮并未亲自出面,只是接连派了好几批人来虞河村。
但是无一例外,他们连虞河村的地界都没进来。
他到底低估了祝家的人,毕竟他想不到,一头野牛也能带着猛兽拦路的能力。
虽说株琮被除神籍,但毕竟修炼千年,又在祁支山中带了一群猛兽做小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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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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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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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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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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