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她的视频评论区会有人问“陈一闻呢?”,她脑袋里会浮现和陈一闻在一起的很多画面,一起玩游戏,参加电影节和综艺,他经常会有的鬼点子和对事物独特的看法,都给她带来了很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与新鲜感。
她承认自己实际上是个喜新厌旧的人,穿过的衣服不想穿,几个衣柜的衣服还在想着新的,在一个地方呆久了,会想逃离,总是想背着个包就行走天涯闯荡江湖,想到在一个地方停驻下来,就觉得呆不住,恨不能化作鸟儿飞走。
这也是她兴趣爱好广泛,扬琴曲艺,视频编导,包括不限于大学的一些比赛和活动,这些东西都想参与去试一试的原因。
此前她也很少目光在一个人身上长久停留,唯一让她仰慕的就是那位从小给他支柱般感觉的三哥……直到陈一闻这么个人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现在无论是商院,青大,亦或者网络上面,传她和陈一闻是一对的消息到处都是,没办法让人视而不见。
以往在青大也有人把她和喜欢她的一些人硬掰扯到一起,譬如那位新闻学院的学生会主席汪楠,还有生命科学院的校足球队队长赵禹西,有好事者会在自己出现于他们面前的时候,喊起两人的名字,或者从对方的院系里,流传出一些暗恋喜欢的讯息。当时她可能没什么表现,大多数都是从现场离开,但实际上心底非常不喜。她觉得自己没有当场爆粗口,只是涵养比较好。
但现在铺天盖地的关于她和陈一闻“一对”的那些评论和口嗨,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预想中那么反感。
她也曾想过自己的理想型会是什么样子,但往往三哥的印记太重了,这本也是心障,因为她以前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是会嫁给三哥的。但现在突然好像把那个对理想型的想象替换成陈一闻,似乎好像哪哪都贴合不上,却又找不到太多不对的地方。
她想到他跑到青大来广播室给自己唱歌,弄得满校风云,原本她该很生气,但也因为是他搞怪的陈一闻而生不出气来,反倒是一笑了之了。想到在菠萝网综艺拍摄期间,两人自己在后台讨论喜不喜欢穿黑丝的话题,她当时和陈一闻一个比一个眼观鼻鼻观心的淡定平静,但实际上这是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另一种层面的搞怪交锋。想到一起玩剧本杀的时候,陈一闻身为剧本角色演绎对同样是情侣角色自己的那番“最后表白”,尴尬死了,偏他还演得很是投入,搞怪。琇書蛧
她还记得那天最后并肩坐在一起,天上下着雪,路灯下的椅子上的两道影子,如果说一个人的大学生涯里会有些难忘的情景,那就算是其中之一吧。
想起这些也是了,这段时间陈一闻很沉寂,她试探性的问过几次,不是回的晚,就是回答得心不在焉,听说是在忙大运会拍摄的事情,丁诗媚有时候回个“哦!”,也就不再问了。
偏偏每次自己游戏开直播,或者在频道上更新一些关于扬琴演奏的内容,都会有人在下面艾特陈一闻,“好久没和丁妹一起游戏了,是不是丁妹离家出走了?”“陈一闻快来看啊,你家丁妹又背着你偷偷穿旗袍啦!”
每次丁诗媚都有想把评论的人掐死的冲动,艾特陈一闻有用吗?没看到他最近都在装死!?
当然,关于网络评论里的这些留言,她可以视而不见,最让人头疼的还是自己寝室那三朵金花,偏偏也要凑这个热闹,向思齐在床上做个瑜伽飞鸟式,神神秘秘抬头一脸的桃花腮,“丁妹,透露一下嘛,你和陈一闻发展到哪一步了?”
黄丽就会接口,“陈一闻他们工作室是不是搬到智谷大楼了,下回你要去找他的话,带我一起去看看呀!”
徐艺宁就“噢噢噢”的表情,“耶,你和陈一闻经常私下见啊?偷偷幽会对咱们也不说?丁妹你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吧!”
每每她都要花费大力气解释,面对的还是三个室友那狐媚子一样狐疑的眼神,她就有些无力吐槽的着恼。
所以最近刻意在他们三儿面前对陈一闻都是刻意淡化不提,最近也跑去参加辩论赛晚会之类的活动,有时候回来还刻意夸赞一下活动上比较突出的男生,目的就是围魏救赵,燃起边关烽火转移核心注意力。要是室友还打算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在寝室就打开游戏带队大杀四方,开麦全程指点江山,不给寝室三个搭话的机会。
谷瘲</span>这倒也对付了一阵子,直到……大运会官方和陈一闻之间的事情爆发开来。
她也给陈一闻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情况,那时候大运会的总导演组甩锅,陈一闻在网上被质疑被骂得厉害,她关注着情况,表达了对他的担忧和关切,偏偏陈一闻当时语气里很是平淡,似乎并不把这件事当什么大事,导致丁诗媚好像一番慰问,泥牛入海,所以她心里当时就有些微恼。
挂了电话的时候自言自语,“再给你打电话我就是狗!”
直到现在菠萝网发布了陈一闻《单车少女》的发布倒计时。她心里面又顿时纠结起来。怎么办?打电话过去问一下?岂不是自己诅咒自己?
发个短信不算打电话?丁诗媚啊你可是丁诗媚,怎么能如此没原则。
陈一闻那边不给个讯息电话什么的,坚决对他不理不睬!
决定了就酱。
《单车少女》?那又是什么?
陈一闻这段时间闭关装死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自己是不是要检阅一下,评判一下?
那就先看看好了。
只是手机快没电了。要不回宿舍拿了充电宝出来找个自习室看?
回宿舍拿充电宝和耳机再出来找个地儿,正好也能避开黄丽徐艺宁向思齐的聒噪!
那就这样。
丁诗媚蹑手蹑脚打开房门的时候,寝室里黄丽徐艺宁和向思齐正好齐刷刷扭头看她,然后黄丽就蹦跳过去把她拉进来了,“你再不回来我们都要给你打电话了!快快快,你家陈一闻的作品要上线了,你知道他拍的什么吧?快给我说说!”
“拒绝剧透!丁妹你不准说啊!”向思齐打断,然后把她们面前的五十吋屏幕给掰正,放在菠萝网的页面上。
徐艺宁早就把凳子搬过来了,把丁诗媚正宫娘娘一样摁在椅子上,一大堆零食丢在她面前,一脸谄媚,“娘娘,小的们已经给您备好了饮食!就待您一会给我们指点迷津了!陈一闻肯定跟你说了好多细节吧!”
丁诗媚看着三个狐媚子的殷切眼神,张了张嘴,末了又闭上了,“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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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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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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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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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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