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翻译心领神会,道:“刀子,外面怎么这么吵?”
“就是,怎么这么吵,我好想听到了贾贵的声音,莫不是贾贵又在捣乱?”黄金标猛地往起一站,抓起驳壳枪的就要往出走。
安丘。
是黄金标的安丘。
除了小鬼子,就属黄金标最大。
贾贵哪凉快那待着吧。
有黄金标在,还轮不到贾贵作威作福。
今天。
就让白翻译看看。
安丘还是我黄金标的安丘。
“白翻译,你等着,我出去抽贾贵两个大嘴巴子就回来?”
白翻译冷笑了一声,指着雅间的门朝着黄金标反话正说的刺激道:“好好好,你去打贾贵两个嘴巴子,你打完贾贵,你带着手下人去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呀?”
一句话。
说的黄金标顿时没有了火气,整个人立马软和了下来。
安丘三大汉奸,个顶个不是东西,他黄金标莫说抽了贾贵两个大嘴巴子,就是用手指头捅一下贾贵,贾贵也能躺在地上,说自己被黄金标用手指头给捅伤了,不能去给炮楼里面的小鬼子送粮食了。
目前压在整个安丘头上的大事情,就是给炮楼里面的小鬼子送粮食。
整个安丘。
除了小鬼子,就只有两支汉奸队伍,一支是黄金标为首的警备队,千八百人一千多条人枪,一支是贾贵为首的侦缉队,百十人百十条枪。
小鬼子是不可能给炮楼里面的小鬼子送粮食。
明摆着这是人家8鹿的围点打援的诡计。
所以送粮食这事,小鬼子一定不能做。
如此。
也只能是警备队和侦缉队的差事。
矮子群里找大个,不是警备队就是侦缉队。
侦缉队废了,那就得警备队出马。
这尼玛是出马送粮食的事情嘛。
这是送死的事情。
认清了现实的黄金标,坐在了凳子上,又是吃肉,又是喝酒,牙根就没有出去打贾贵的那个意思。
白翻译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一声,“怎么又坐下了?不是出去抽贾贵大嘴巴子嘛,你出去抽呀?”
黄金标抬头朝着白翻译嚷嚷了一嗓子,“我没有那么傻,我抽贾贵一顿,然后我带着人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路上遇到8鹿,这的损失多少钱啊,回来还的挨野尻太君的打。”
说起这个打。
黄金标就有些安耐不住。
主要是气。
之前在野尻正川屋内的时候,白翻译帮着翻译了一下,黄金标挨了一个大嘴巴子,白翻译又帮着转述了一下,黄金标没挨大嘴巴子的左脸颊上面又被野尻正川给抽了一个大耳光,还是沾满了口水的那种大耳光。
这叫什么事情呀?
本来就是挨一个大嘴巴子的事情,在白翻译的帮助下,愣是变成了两个大嘴巴子的事情。
这事得说道说道。
“要我说,这翻译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黄金标,你丫的别不是好歹?”白翻译冷哼了一声,他让黄金标多挨一个大嘴巴子,那是在帮黄金标,免得黄金标丢了自己的狗命。
“我不识好歹,我他M的多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你知道野尻太君为什么多抽了你一个大嘴巴子嘛?”
“不知道,老子听不懂日本话,我要是能听懂日本话,还有你白翻译什么事情?”
“野尻太君说要派人去给炮楼里面的皇军送粮食,说这是保定司令部打电话安排的任务,让安丘务必执行,还的在三天之内就把粮食给送到炮楼,违令者军法从事,野尻太君当时就把这个任务交到了你黄金标的手中。”
“我怎么不知道呀?”
“野尻太君是不是跟你说了几句日本话?”
“对对对,是说了几句日本话,之后就抽了我一个大嘴巴子。”黄金标想了想,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
期间他黄金标还一直摆手示意来着。
“那就是我帮你拒绝了野尻太君,野尻太君才给了你一个大嘴巴子。”白翻译道:“我跟野尻太君说,说你警备队胆小如鼠,不能执行这个任务。”
“那我还的谢谢你?”
“废话,你必须要谢谢我,不然你小子就等着挨8鹿的收拾吧。”
“那第二个大嘴巴子是怎么回事?”
“第二个大嘴巴子当然还是因为你不敢给炮楼里面太君送粮食这件事了,你想想,野尻太君把任务给你,那是看得起你,你不给野尻太君的脸,野尻太君能不抽你嘛,这也就是我在中间给你周旋,换成旁人,你怎么也得挨十个大嘴巴子。”
黄金标看着白翻译,对于白翻译的这番话,他相信一半,不相信一半,反正就是疑疑惑惑的那种想法。
谁让自己听不懂日本话那。
愕然间。
贾贵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酒。
在张世豪有意无意的说词下,贾贵晓得黄金标和白翻译在雅间内喝酒吃饭,当下迈步走了进来。
看着贾贵那张脸。
黄金标瞬间失去了吃饭的兴趣。
这张脸。
是人的脸嘛。
这就是人身上长了一张鬼脸,一张天生打光棍的脸。
可是事与愿违。
贾贵非但没有打光棍,还娶了媳妇。人家媳妇那叫一个水灵,看着就跟画上的那个仙女差不多,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关键脾气还好,事事顺着贾贵的意思,听说贾贵让去东,那个媳妇就不去西。
在看看自己那个婆娘,五大三粗,膀大腰圆,鼻子下面沾两道胡须她就是一个妥妥的老爷们,隔三差五的教训自己。
都是狗汉奸。
怎么差距这么大。
媳妇有着天与地的差别不说,上面的小鬼子还不同。
就贾贵犯得那些事情,掉一百次脑袋都够够得,可是黑腾归三就是死死的护着贾贵,换成自己,早死翘翘了。
哎。
心里满满的都是泪水的黄金标,语气不善的朝着贾贵道:“贾贵,这尼玛是你进来的地方嘛?野尻太君可说了,只有我们警备队才有资格享受雅间,你们侦缉队只能在外面大厅吃饭,滚出去。”
“你让谁滚?”贾贵非但没滚,还朝着黄金标反问了一句。
气势很足的那种反问。
“我让你滚蛋,信不信老子抽你?”黄金标咋咋呼呼的举起了右巴掌,他在野尻正川那里挨得打,可以在贾贵身上找补回来。
我们不赚一个大嘴巴子的差价。
我们仅仅只是大嘴巴子的搬运工。
“抽我?今天我还就不信了。”贾贵皱着眉头,一步三晃的走到了黄金标的跟前,一只脚踩在了地上,一只脚踩在了凳子上,把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抓起黄金标面前的驴肉火烧就吞吃了起来。
估摸着是饿了。
一套驴肉火烧三口吞吃了一个干净。
随后冷笑了一声。
“黄金标,我不但进了雅间,我还吃了你的驴肉火烧,你来打我呀?”贾贵用手指着自己的脸颊,后想了想,觉得有些不对头,把脸颊往黄金标面前凑了凑,“来来来,打我,你他M的倒是打我呀。”
这番样子。
还真的有点有恃无恐的味道。
黄金标呆了。
白翻译也呆了。
贾贵这是糊涂到家了吗。
要不然怎么自己找抽?
不对。
这里面有猫腻。
肯定有猫腻。
刚才张世豪说了,说贾贵在外面吵吵,说两三天之内,他贾贵就要带着侦缉队的那些人给炮楼里面的小鬼子送粮食,这说明贾贵知道了这件事,晓得自己要死,所以一下子变得有恃无恐了起来。
这是圈套。
我可不能中了这个圈套。
黄金标脑补着某些事情,刚才白翻译说了,说自己只要动一下贾贵,贾贵就会躺在地上装死,以此为借口的不去给炮楼里面的小鬼子送粮食。
安丘就两支汉奸队伍,贾贵不去那就只能是自己去了。
为了小命。
我黄金标忍。
“贾贵,我不稀罕的搭理你。”黄金标见势不妙的当了缩头乌龟,命跟面子比起来,自然是命更加重要一点,他才不会跟马上就要死翘翘的贾贵做这个口舌之争。
“合着你也是软蛋一个。”贾贵伸手在黄金标那胖乎乎的脸颊上面轻轻的拍了拍,“你真他M的让我失望,我以为你会打我那,结果你他M的不敢,我呸。”
黄金标气的,都直哆嗦。
有心给贾贵一下。
不敢。
脑袋上顶着一个死字。
谁他M的敢呀。
“贾贵,我看你怎么死。”不得已,黄金标只能在嘴上过瘾,用这个言语声音缓解自己心中的那个郁闷。
今天被贾贵给骑在了头上。
你大爷的。
这叫什么事情。
贾贵的手颤巍巍的指向了黄金标,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哆嗦了起来。
黄金标心中暗喜。
好嘛。
我不敢动手打你,可我却能动嘴骂你。
就这么办。
“贾贵啊贾贵,就你这个德行,你小子一定不能活着回来,我祝愿你出门遇到燕双鹰,被燕双鹰给一枪撂倒。”
“噗通”一声。
贾贵的身体软软的瘫倒在了地上。
此举。
也把黄金标口腔里面没有说出的话给挡在了口腔里面。
贾贵真要是死了,他黄金标也得跟着坐蜡。
“贾贵,你丫的别吓我,贾贵,你醒醒。”黄金标使劲的摇晃着贾贵的肩膀,一个劲的喊着贾贵的名字。ωωω.χΙυΜЬ.Cǒm
得把贾贵喊醒。
不然就是他黄金标带着人给炮楼里面送粮食。
“我不能送粮食了,我不能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了。”
“贾贵,你可以的,你可以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我黄金标看好你。”黄金标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
“我难受,我身子骨没有力气。”
“贾贵,我黄金标错了,我不该用话气你,是我不对,我黄金标向你贾队长赔礼道歉,我错了,你原谅我吧,贾贵,贾队长,贾哥,贾爹,贾爷爷。”为了活命,黄金标真是拼了老命了,一个劲的给贾贵说着好话,对贾贵的那个称呼,也是一路高升,从贾贵到贾队长,再到贾哥,最终升华成了贾爷爷。
“你是我孙子呀?”贾贵有气无力的哼哼了一嗓子。
我是你孙子。
呸。
我是你爹。
心里骂着贾贵的黄金标,嘴上却顺着贾贵的意思说,可不能在刺激贾贵,真要是把贾贵给刺激死了,自己也得跟着倒霉。
命为上。
当孙子就当孙子吧。
总比当鬼强。
“对对对,我是你孙子,你是我爷爷。”
“那你怎么不喊我爷爷啊?”
黄金标愣了愣,没想到贾贵还有这个要求,他犹豫了几秒钟,哼哼出了一声爷爷,“爷爷。”
“我没有你这个孙子。”贾贵还不承认了。
“贾贵。”黄金标提高了嗓门。
“哎呦,身子骨没有力气。”
“爷爷,我黄金标就是你孙子了,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算了,还是给我点钱吧。”
“多少钱?”
“十块现大洋。”
“啥?”黄金标提高了嗓音,十块现大洋,真够敢开口的。
“十块现大洋,不然我就说被你气病了,不能给炮楼里面的太君送粮食了。”
“我给。”黄金标咬牙切齿的从口袋里掏出了十块现大洋,这钱刚刚从旁人手中搞到,结果便宜了贾贵。
拿人钱财。
替人消灾。
到手了十块现大洋,贾贵也算知足了,不但让黄金标看了自己爷爷,也算完成了自己的阶段性目标。
即自救。
把送粮食的事情宣传的所有人知道,那时候不是秘密的秘密它其实还是秘密,关键看你怎么去理解这件事。
“看什么看?老子今天不但当了贾贵的孙子,还他M的搭出去十块现大洋。”黄金标在贾贵离开雅间后,不高兴的朝着白翻译嚷嚷了一嗓子。
今天一天没有好事情。
挨了打,赔了钱,喊了人家爷爷。
回家还不知道怎么跟老婆交代。
“十块钱买一条命,你还有些不足呀?”
“我他M的心疼钱。”
“现在可不是钱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
“我在想贾贵怎么变得聪明了?”
“对呀,贾贵那就是一个糊涂虫子,根本想不到这么缺德的主意,你说会不会是黑腾太君教的?”
“就算黑腾太君教的,贾贵也得演出来呀?”
黄金标腾的一声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我明白了,贾贵不是贾贵,是有人在假扮贾贵?”
“谁?”
“还能有谁,肯定是石青山,不对,不对,现在不是石青山,现在安丘闹燕双鹰,是不是燕双鹰装成了贾贵,这么说,我等于是把侦缉队三天内给炮楼送粮食这件事给泄露了出去?”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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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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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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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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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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