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好了?”黑腾归三背对着贾贵,直勾勾的看着挂在墙壁上面的膏药旗。
这面旗帜可不仅仅只有表面那么简单。
它被贾贵欺辱过。
趁着黑腾归三不在的工夫,贾贵无数次冲着这面膏药旗比划了中指,还唾了几口唾沫,又在上面踩了几脚。
要不是时间有些来不及,贾贵都想在这面膏药旗上面撒泡尿。
他裤带都解开了。
家具都摆弄了出来。
关键时刻黑腾归三回来了。
故这面膏药旗才没有被贾贵用尿洗礼过。
“办好了,办好了,您黑腾太君交代我的事情,我贾贵能不办好嘛,您交代我的那些话我跟孙有福说了,您没交代我的那些话我也编着瞎话的跟孙有福说了。”
黑腾归三扭过了脸。m.χIùmЬ.CǒM
这叫什么狗屁事情。
什么叫没交代给的你也编着瞎话给说了。
迎着黑腾归三质问的眼神,贾贵道:“至于能不能让8鹿知道,我贾贵可不敢打这个保票。”
“你放心,8鹿一定会晓得这件事的。”
“黑腾太君,我说那些话的时候,鼎香楼可没有外人在,除了孙有福就剩下张世豪了。齐老太太也在,杨宝禄和全福也没有外出。”
有些事情贾贵也没招,就算他不说,黑腾归三也会从老六和老九口中获知,与其将来被动,还不如现在变被动为主动。
“有他们在就行,他们知道等于8鹿知道了。”黑腾归三脸上的表情,很是认真。
贾贵心一动。
黑腾归三看样子对鼎香楼泛着十二分警惕。
“黑腾太君,您怀疑鼎香楼里面有8鹿?”
“不是怀疑,是一定。”黑腾归三扭过身,看着贾贵,“本太君这几天仔仔细细的思索了一番,很多事情都是在围绕着鼎香楼转,当初的军民联欢会、粮食计划、真假武工队计划,等等之类的计划,就是因为鼎香楼的存在,才变得一文不值。”
“都不值钱了,您怎么还将鼎香楼的铺子还给孙有福他们啊,您要是不把鼎香楼的铺子还给孙有福他们,安丘就不能有鼎香楼了,也没有了驴肉。”
“你知道个屁。”
“我就是屁也不知道,所以才问您黑腾太君啊。”
“有时候敌人躲在暗处远不如敌人处在明处。”黑腾归三用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语总结了答案。
“不懂。”贾贵道:“我就想知道现在咱们用不用将鼎香楼的那些人给抓起来啊。”
“抓鼎香楼的人?”黑腾归三取下眼镜,瞪着死鱼眼一样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贾贵。
“您不是说他们通8鹿嘛。”
“混蛋。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我的意思是8鹿在围绕着鼎香楼转,没有了鼎香楼,就等于没有了8鹿的线索。”
“您这么说,我不就明白了吗,您这是偷悄悄使坏,借着鼎香楼的驴肉在让8鹿来吃。”
“算了,本太君不与你计较了,随我一起去开会。”
“怎么又开会啊?”
“什么是又?”
“刚才不是才开完嘛。”
“野尻正川的心思,你一个小小的侦缉队队长如何能够猜晓。”
……
“*&¥%#。”
“野尻太君的意思,是黑腾太君来了,就可以开会了,开会的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商量军民联欢会的内容。”
“怎么还商量啊,刚才不是说了嘛,要在鼎香楼搞这个吃饭,先吃驴肉,在吃驴肉火烧,然后喝酒。”贾贵打诨道。
这个场合下。
他就得这样发言。
“你知道个屁,野尻太君想了想,认为吃喝没有意思。”这句话不晓得是野尻正川的意思,还是黄金标和夏学礼的意思。
估计是黄金标和夏学礼的意思。
野尻正川就是一个吃货,他能放着吃去做别的事情?
笑话。
“鼎香楼的驴肉还没有意思啊。”贾贵胡搅蛮缠的瞎说了一声。
“主要是担心。”
“有什么担心的,不就是驴肉嘛,无非就是咸点淡点的意思,在不就是热点和凉点的意思,反正能吃就行。”
“你以为你是野尻太君,什么时候都吃。”黄金标指桑骂槐道。
“不吃饭不是饿的慌嘛。”
“野尻太君是担心危险,万一8鹿也来,可不就坏菜了嘛。”
“8鹿,野尻太君能管得住咱们,还能管得住人家8鹿嘛,人家8鹿是什么时候想来就什么时候来。”
夏学礼接着贾贵的话茬子。
“这才是野尻太君担心的重点,野尻太君担心军民联欢会那天有8鹿出现,坏了军民联欢会是小,打死野尻太君事大。”
“咱们不说不就行了嘛。”
夏学礼和黄金标都无奈了。
贾贵这个智商。
还真是在线上。
这是说与不说的事情吗。
这是要人命的大事情。
“贾贵,你闭嘴,吃喝这件事不提,咱们说别的,野尻太君将黑腾太君还有你们叫来,就是想要让你们谈谈,除了吃喝这条线之外,还能有什么内容,关键得显示皇军的威风。”
“就是老百姓跟太君的事情呗。”贾贵道:“要不摔跤。”
“去年不摔过嘛,黄金标还是安丘第一跤。”
“要不比这个杀人放火抢东西。”贾贵道:“这个皇军拿手,连老百姓家的老母猪都没有放过,肯定能显皇军的厉害。”
“不行。”
“那就比打枪吧。”
“贾贵,你脑子进水了,老百姓怎么敢跟皇军比打枪啊。”
“我没说让老百姓跟皇军比打枪啊,我说让皇军和8鹿比打枪。”
黄金标、夏学礼、黑腾归三几人,看向了贾贵。
小鬼子和8鹿比赛打枪。
这主意。
贾贵是怎么想出来的。
“去那找8鹿啊?”
“城南有李云龙的独立团,城东有王强的铁道游击队,这不都是8鹿嘛,派人找到他们,跟他们说皇军要跟他们比打枪。”
“然后那?”
“没有然后了,都打枪了还能有什么然后?”
“谁去找8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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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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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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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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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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