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都掏出了手枪,这家伙不但不惧,还火上浇油的指着自己的脑门,让老九朝着他的脑门打枪。
“来来来,往这里打,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琇書網
孙有福等人此时那里还顾得上看戏,手脚并用的拉着这个偏架。
都这个时候了。
宝禄你怎么还跟狗汉奸一般见识啊。
狗咬了你一口,莫不是你也得反咬狗一口啊。
这么做。
你这是掉身份,掉你杨宝禄的这个身份。
子弹不长眼。
万一走火那。
僵持中。
忽的听到了一句不怎么着调的声音,“举杯邀明月,对影喝一杯,把酒问青天,这酒怎么样?”
谁啊。
这时候了。
还火上浇油的瞎说话。
正愁阻止不住杨宝禄和老九两人顶牛的孙有福,当时气呼呼的把这个目光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那个头上戴着礼帽,身上穿着长衫,手里拎着一个新夜壶的身影,可不是黑腾归三嘛。
驴驹桥黑腾归三被抓的时候,孙有福就在事发现场。
看的真真的。
黑腾归三是被绑着走的。
事后听说被枪毙了。
合着没被枪毙,还出现在了安丘。
孙有福上嘴唇亲了亲下嘴唇,习惯性的叫喊了一句出来,“您是黑腾太君。”
这一声打招呼的声音,瞬间将鼎香楼给变成了死一般的静寂状态,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黑腾归三,就连老冯头也都皱起了眉头。
看到黑腾归三,之前想不明白的那些环节,瞬间有了这个思路。
怪不得贾贵突然高升,从驴驹桥侦缉队队长变成了安丘侦缉队队长。
闹了半天。
不是贾贵自己涨了本事,而是因为黑腾归三的原因。
看样子。
安丘鼎香楼地下情报交通站的组建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
老冯头决定。
一会儿就走。
去根据地找首长汇报,让首长把夜莺同志以老冯头侄子的身份安插在安丘鼎香楼,以老冯头的行走速度,一来一回差不多需要七天的时间。
“你们干什么?”黑腾归三不晓得是这个眼神不好,还是不晓得这里面的门门道道,亦或者故意装这个糊涂,居然朝着孙有福等人发问了一声。
你不懂就不懂呗。
你好好的听人给你解释。
黑腾归三偏不。
问完问题,不待众人回答他的问题,黑腾归三双手比划了一个拔河的架势,一边朝着孙有福等人道:“你们这是在做活动?比赛?”
活动?
比赛?
这叫什么活动?
这叫什么比赛。
没看到都动了手枪了嘛。
黑腾归三。
你真不愧是黑瞎子,眼睛就是一对摆设,连这个驴粪蛋子都不如。
该怎么回答黑腾归三的问题,成了孙有福等人需要考虑的问题,他们总不能实话实说,跟黑腾归三说因为宝禄骂了小鬼子,老九借机勒索,宝禄不给,老九才要掏枪。
这是找死。
小鬼子什么德行。
孙有福等人清楚的厉害。
狗汉奸什么尿性。
孙有福等人也都明白。
属狗皮膏药的,能恶心死你。
得想一个双方都能有台阶下的借口,就算现编也得编一个出来。
正想折那。
就听得贾贵帮腔了一声。
贾贵指着突然出现在鼎香楼的黑腾归三道:“什么黑腾太君,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的听着。”
黑腾归三出现后,把手枪收了起来的老九,插话了一声,“队长,你说错了,怎么能是睁大眼睛给我听着啊,只能是睁大眼睛给我看着,支好了耳朵给我听着,托着下巴给我杵着,挺着身子给我站着。”
“我T妈知道,可我就是这么说了,你能将我怎么样?”摆出一副臭无赖架势的贾贵,用无赖到顶点的口气道:“黑腾太君是黑腾太君,但却不在是之前的黑腾太君,黑腾太君现在是安丘最大的太君。”
孙有福等人都把目光齐齐的放到了黑腾归三的身上,这里面也包括了老冯头。
贾贵的那番话。
算是终结了老冯头心中的疑惑。
贾贵高升的根结,此时如水落石出一般的清晰的摆在了老冯头的面前。
一切的一切。
都因为黑腾归三成了安丘最大的鬼子官。
有点意思了。
黑腾归三和野尻正川之间的矛盾,及黑腾归三好几次落在野尻正川手中的事情,老冯头全都知道。
当了安丘一把手的黑腾归三,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野尻正川,一个中佐,一个大佐,还的顶牛拉塌。
这是机会。
组织安插的机会。
思索间。
老冯头便听到了黑腾归三自圆其说的说词。
唯恐担心老冯头他们听不懂贾贵言语意思的黑腾归三,双手比划了一个大西瓜一般的圆圈。
“用你们的土话来形容,本太君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安丘城最大的夜壶,你们这些人都得尿我黑腾归三这个夜壶。”
这比喻。
都绝了。
孙有福当时就把这个大拇指给竖立了起来,笑嘻嘻的反话正说道:“黑腾太君,您真不愧是名副其实的中国通,就您刚才的这个比喻,一般人根本说不出来,只有像您黑腾太君这样地道的中国通才能说得出来,您就是我们安丘城最大的夜壶,我们这些人不尿别人,他也得往您这个最大的夜壶里面尿啊。”
“如此甚好,甚好,我就是最大的夜壶。”洋洋得意将自己比喻成夜壶的黑腾归三,一连串的引用了好几个文言文词汇。
说完。
把这个目光望向了贾贵和老九。
之前他可专门叮嘱过贾贵和老九,鼎香楼这个点他有大用,暂时不用贾贵和老九两个人来试探。
免得打草惊蛇,坏了他黑腾归三的计划。
结果。
前脚叮嘱完,后脚就在鼎香楼见到贾贵和老九这两个专门坏他黑腾归三事情的坏事油子,这个心当时就提到了半空中。
关键时刻。
孙有福冲了上来,给贾贵和老九打圆场寻台阶。
主要是为了这个饭钱。
“黑腾太君,您误会贾队长和九爷了,他们是来还饭钱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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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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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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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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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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