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叶雨泽是个计较的人吗?我走行不行?一转身又去了莫斯科。
莫斯科的冬天比军垦城还冷,一下飞机,那小风“呼呼”的就从脖领子里面灌,冻得叶雨泽一个劲儿的缩脖子。
现在出行是方便了,但是费用可是不便宜,无论到哪个机场,都要交一笔不菲的维护费用。
缩着脖子走出机场,这时候时近中午,太阳虽然圆圆的在天上挂着,却没有一丝的暖意,只是象一面镜子一样,却闪着寒光。
莫斯科出租车多,但大部分都如这个城市,老旧而又残破。好不容易选了一辆外表好一些的拉达,结果坐进去之后,才听见发动机里面类似拖拉机的声音。
叶雨泽捂着耳朵闭上眼假寐,不光是为了躲避发动机的噪音,更是不想听司机那蹩脚的高加索俄语,太特么难懂了。
来了这里,自然要住到公司去。因为输油管道那边最近出油量不太稳定,虽然能满足炼油厂的供应,但也让人担心。
负责供货的是卢克石油公司,这是一家私人公司。随着苏联的解体和俄罗斯的改制,也出现了一批行业大佬。
其实这些大佬也是从体制中钻到了空子,接收了原本属于政府的一部分份额,才会乍然暴富的。
这个公司的老板叶雨泽还真不认识,是当初杨革勇打的交道。而安吉拉的父亲也出头帮了忙,这才让合同顺利签署。
相对于其他公司,目前兄弟公司拿到的价格,相比而言要低五个百分点。
别小看这五个点,要知道那可是输油管道啊,每时每刻都在出油,稍微积累一段,那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这次叶雨泽过来,就是想接触一下这个人。毕竟两个公司要长期合作,一些东西弄清楚了比较好。
拉达车在满是积雪的路上艰难的爬行着,那发动机的声音就放佛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发出的声音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冬天的莫斯科道路上到处都是铲雪车,就跟国内的环卫工数量差不多。
司机是个满脸大胡子的高加索人,胡子太多让人看不见脸上的皮肤,只是褐色的眼珠发出一种类似狼一般的光。
他一直从后视镜里面观察着叶雨泽,这个小个子的中国人似乎不爱搭理他,但是看衣着和打扮,还有手里的箱子,就不是凡品,这让司机有些安耐不住。
司机叫阿加西,是亚美尼亚人,性格粗鲁而且好酒。一个月当中,能不在路上画龙的日子真不多。
他基本一个月当中半个月都在酒醉当中,还有七天正在喝酒,剩下的七天才可能在工作。
这样的工作方式自然不能满足他的生活需要。他是外地人,没有房子,租住的公寓常常因为交不起房租被人赶出来。
所以出租车才是他唯一的家。这个车虽然老,但是外观还不错。这还是刚来莫斯科时候买的。
不过这可不是什么正规出租车,只是喷上了出租车的颜色,按照中国叫法,他这就是黑出租。
开出莫斯科城之后,路边出现一个身影,长相跟阿加西类似,一样的高大魁梧,加满脸的大胡子。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人的眼珠是蓝的。
看见有车过来,那个招手。阿加西扭头询问了叶雨泽的意见,要不要捎他一程。
看这冰天雪地的,叶雨泽也就点头答应了。出门在外,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
叶雨泽坐的是后排,那个人本应该坐在前排,谁知道他拉开门看了一下,竟然坐到了叶雨泽身边。琇書網
那浓重的体味和烟酒的混合味道熏得叶雨泽差点吐出来。赶紧打开车窗透气。
那人却眼神不善的看了叶雨泽一眼,然后咒骂一句:“猴子!”
叶雨泽没想到发个善心却招来了这样一个人。哪里还肯忍,朝阿加西喊道:“停车,让他下去!”
没想到阿加西却嘟囔一句:“他是我朋友,我不会半路扔下他的。”
叶雨泽瞬间眼睛瞪圆:“你刚才不是说不认识吗?只是顺便捎一段?”
阿加西耸耸肩:“现在认识了啊?认识了就是朋友。”
“那你停车,我下去!”叶雨泽知道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他不怕事,但是也不想惹事。
阿加西一脚就踩住了刹车,很痛快的答应了叶雨泽的请求。叶雨泽拿出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拿出一张五十卢布的钞票递给他。
阿加西却摇摇头:“朋友,你好像给的数目不对,应该是五百卢布。”
“你不是说送到是一百卢布吗?这走了不到一半,我给你五十卢布不少了。”叶雨泽压着脾气争辩。
“我说的到地方一千,到这收你五百已经看你是外国人了。别不识抬举啊?你自己要下车我没收你全款已经给你面子了。”
阿加西轻蔑的看着叶雨泽,就象看一只蚂蚁,那神情似乎一根指头就能碾死他。
这时候另一个大汉也下了车,站在叶雨泽身后。看样子是准备防备他们他逃跑。
叶雨泽再傻此刻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摆明了就是打劫啊。今天不给钱他们就得抢。
可是叶雨泽哪里会在乎这两个人,只不过他没敢大意,主要是这两人都穿着大衣,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枪?
其实苏联时期他们是禁枪的,只是解体之后这条法令也就失效了。不过俄罗斯有两条法律对于枪支的管理非常有效。
第一,只有长枪可以较自由地买卖,很难合法拥有手枪,以避免犯罪分子携带这种隐蔽的武器实施犯行。
第二,所有俄罗斯人,只要喝了酒,一律不准携带和使用枪支——这一点,比我国查酒驾还要严。
短枪不能买卖,谁没事背个长枪走大街上。那是精神病,人家谁看见也就早早躲开了。
叶雨泽稍微在两个人身上打量了一下,确定衣服里面藏不下长枪。便身子猛的往后一靠,把身后那汉子靠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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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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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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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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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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