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他前两天突然加了我□□,不知道从哪里搜到的,随便聊了两句,他就,就忽然跟我说□□的事情,然后我突然就想到你了,就啊了一声,杨易就一直问我怎么了,我也不确定你在不在武汉,想着跟你联系再跟他说的,但是他一直问一直问,”陈安安本能地捂紧了手机,“我就,我就跟他说,陈安安可能在武汉…”
陈音宁也许同样紧张,说了很多没有必要转述的话,“我最近在国外,没怎么看新闻,后来后来我们就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一直没人接,一直打一直没人接,杨杨易就说他要回来,伦敦到香港,昨天的飞机票,刚刚到了香港,现在可能正打算飞武汉……”
陈安安的心像是堵在了嗓子眼,“那你快联系他,快!”
“噢噢。”陈音宁慌忙挂了电话。
她要怎么形容自己当时的感觉呢?这么多年,陈安安对杨易忌惮到什么地步呢?不说从不主动打听关于他的一点消息,就连赵星阑主动送上门跟她闲扯了一个多小时就为了向她透露一些关于杨易的信息,陈安安都拒绝了。自然他离开之后,她再没有将这两个字连起来读过。
既然是离开,那就做的彻底一点。
但是现在,他回来了。
他的声音是什么样的?还跟以前一样吗?语气呢?变得成熟稳重了,还是和以前一样?
第一时间涌上脑海的,竟然是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可也是,她最想要知道的事。
陈音宁的电话很快打了回来,“还好还好,他还没上飞机。”
陈安安吐出一口气来。
“不过……”
“不过什么?”
“他说去找你,也就两个小时左右。”陈音宁慢慢试探着说,抢在陈安安反应过来之前,莫名理直气壮扯着嗓子喊道,“我就把你地址跟他说了!”
“什么?”她哑着嗓子,没说几句喉咙干的发痒,不停地咳嗽。
“反正,反正我不当传话筒了,他也打过电话给你,170那个号码就是他的,你们自己联系吧!”她匆匆地挂掉电话。m.χIùmЬ.CǒM
陈安安这两天没吃东西,猛地起来,脑袋发晕,她踉跄地下床穿鞋,几乎是扑到镜子前,整张脸因为生病竟然瘦了一大圈,眼窝发黑凹陷,头发乱糟糟的,像是炸毛了一样,身上出过汗又干了,味道实在不好闻。
她打开冰箱,里面还有几块面包,陈安安胡乱地塞了几口,拿起换洗衣物就往洗手间里冲,没注意一下子按到冷水开关,被浇了一身的凉水。
这样下去还会再病一场的吧……就算是死一场,她也会这么做的吧,她顾不得别的了,匆忙地洗澡,化妆,选衣服。
一整套流程下来,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手机嗡嗡地响起来,陈安安还没看,但是总觉得有种完蛋了的感觉,因为每一次都是这样的,每一次都是。
170开头的电话号码在屏幕上不断跳跃,陈安安在即将因为要见到他紧张得浑身发抖的同时却忽然想到别的可能,可能是他有事不能来了,跟她打电话说一声;可能就只需要在电话里确定一下她还活着,就足够了;可能是车晚点了,他决定改天再来……
这些想法让陈安安忽然觉得庆幸,但是随即又忽然觉得周身力量全都被抽走。
“喂。”陈安安全身发抖,眼泪早已经淌了两行,她怎么可以这么没出息,怎么可以。
电话的另一头静悄悄的,但是没有人出声。
“陈安安。”
是那个嬉笑着说“陈安安,你觉得我表演的怎么样”里面的陈安安,是那个看着她意味深长地说“陈安安,我觉得你挺有意思”里面的陈安安,是那个温柔地说“陈安安,我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里面的陈安安,是那个用坚定的语气说“陈安安,我不一定非要去北大”里面的陈安安,是那个,被他用各种各样的语气和声音呼唤过无数次的熟悉的名字。
但是现在,她自己都陌生了,对那个出现在他口中的陈安安。
陈安安在这7年的时间里做了各种关于他回来的假设,就算他有女朋友,甚至结了婚成了家,有了孩子,陈安安也给自己谋好了无可挑剔的退路,她要说什么,做什么,摆什么样的表情,自己才能得体地全身而退,早就已在心里演练了千千万万遍,自以为防备的无懈可击,可没想到,仅仅这三个字,仅仅这一个称呼,陈安安就已经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还是自愿的。
“我在你楼下。”还是那个熟悉的少年声音,只不过冷的不像话。
陈安安以最快的速度挂上电话,擦掉汹涌的眼泪,套上她选了许久的最喜欢的羊绒大衣和连衣裙,浅蓝色尖头高跟鞋,临出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翻箱倒柜地找口罩,她感冒了,不能传染给他。但是一旦戴了口罩,妆就等于白化了,陈安安戴上去又扯下来,塞进口袋里又戴上去。
楼梯间的感应灯一层一层亮下来,陈安安站在一楼大门里,面朝眼前绿色大门,透过其中镂空的装饰纹样,她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隐没在夜色里,朝向她的方向,楼道里亮着灯,想必他一定能看得到她。
陈安安一步一步,打开锁,推开门,站定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杨易。”她张张嘴,唤出这个在心里默念过一千万遍一百万遍却从来不曾宣于口的两个字来。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人的名字让她那么百感交集呢?委屈,难过,开心,惊讶,她甚至不知道这么多的心情,在这个瞬间究竟哪一种占了上风。
陈安安没有戴眼镜,没有看更不敢看对方的脸。
忽然,眼前的人走上前来,在陈安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扯下了她脸上的口罩。
她惊讶地抬起头,那张熟悉的脸在眼前放大,仍旧是干净漆黑的眼眸,脸瘦了,五官显得更加立体,是熟悉的模样,但是陈安安怎么也没办法将眼前的人和以前的那个熟悉的杨易,联系在一起,难道,在不同时间里的人,也不是同一个人了吗?
她都没办法再哭出来。
杨易下巴上有些细碎的胡茬,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却是放松下来的样子。
她张张嘴,打算说些什么,还没反应过来,脑袋上却被对方攥着拳头狠狠敲了一下,似乎带着浓浓的怨气想打重一点,但是落在她头上的,却是克制的力量。
“你当手机是砖头是摆设吗?能不能调个声音,生着病哪怕应个声也好让人知道你活着啊!”
陈安安有点懵,但是这样也好,就不用干巴巴地跟他说什么,好久不见,她更喜欢这种打招呼的方式。
“对不起。”陈安安哑着嗓子,怯怯地说。
杨易楞了楞,可能想不到陈安安竟然这么快就道歉了,虽然他开了一个好头,但是并不意味着他们的关系就能轻松地恢复到以前,2000多天的毫无关联的日子横亘在两个人之间,怎么能靠几句看似熟络的话就消除呢?
他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你家住三楼?”杨易抬头往上看。
“你怎么知道?”
“楼道里的灯就是从三楼亮起来的。”他淡淡地看了陈安安一眼。
她点点头,就再也没有别的话说了。
现在看到她真的平安无事了,所以呢,他就要走了。
杨易转过身往后走,陈安安的心像是被扯了一下,明明和那些客户都能随便聊上一个话题,现在偏偏就不行了呢?
然而杨易回到刚刚的位置,拉过行李箱来,陈安安才发现那两个半人高的行李箱的存在,都是黑色的,被黑夜隐没了过去,所以她没有发现。
“你家有吃的吗?”他歪着头问她。
“啊?”
“我十几个小时没吃东西了,”他摸摸肚子,有点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什么都行。”
陈安安点头,慌忙地去帮他拎一个箱子,却被他轻巧地闪过去。陈安安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那一瞬间他的眼神竟然有些陌生,像是嫌弃,像是惊讶,更像是警告。
她上到二楼才想起来,家里很乱,特别乱,简单应该在两天前就已经休假回家,陈安安刚刚折腾的那些化妆品,冰箱里的过期食物,没有整理的床铺,和她刚刚试过的扔在床上的那些衣服……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忽然停下了脚步,杨易在她身后不明所以。陈安安转头,用一副大义凛然地眼神看了看他之后,咬咬牙还是继续往上走。
大家知道的,每一次见到他,她都莫名其妙地有了些奇怪的勇气。
杨易进了门,无比自然地脱下运动鞋,将脚挤进一双粉红色女式拖鞋里,大小非常不合适,但是他没有在意。陈安安站在屋子中间,有些不知所措。她一直觉得,这个房子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对她们来说是足够的,直到杨易进来,高高的身影一下子填满了大半个屋子,她倒开始嫌弃,这个屋子有些过小了。
杨易不客气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陈安安就站在屋子中央,一直紧紧跟着他的身影,他穿着黑色的羽绒大衣,里面是灰色高领羊毛衫,好像长高了,更结实了一点。陈音宁不是说他在英国伦敦吗?的确有些英国绅士公子的气质。
杨易转过身看她,陈安安如梦初醒,“速冻饺子行吗?”
他点点头。
“洗手间在那里,你去洗洗手,很快就好。”她慌忙地去翻冰箱,并仔细地看着生产日期和保质期。
还好,没过期。
厨房就在客厅的旁边,是开放式的,陈安安曾经觉得做菜的油烟味会飘到客厅里,会把墙壁熏黑,会让人觉得呛得慌,但是后来发现,其实解决这个问题只需要一个好的抽油烟机就行,而开放式厨房的好处就是,厨房里的人和客厅里的人不会割裂开来,无论是一起观察等待做美食的过程也好,还是看着客厅里的人聊天笑闹也好,都很幸福,特别特别幸福,宇宙无敌超级幸福。
比如现在,她就可以透过洗手间里的镜子看到,杨易正在左顾右盼地找着什么。
杨易洗完手,从客厅桌子上抽了两张餐巾纸,随便擦了擦手扔进垃圾桶里,便脱下身上的长羽绒服,朝她走了过来。
“你,你干嘛?”
“你还是个病人,我来吧。”他握住陈安安的胳膊,将她从身前拉走。
两个人都楞了,因为这一下的身体接触。
陈安安很快低下了头,杨易急忙撕开速冻饺子的包装袋,一个冻饺子飞了出来,他手忙脚乱地去接。
她笑起来,很真心很真心。
陈安安一开始非常不放心地站在厨房边上,有些不知所措,一会给他指着用哪个锅,一会帮他把火调小,杨易非常不客气地翻着白眼。看到后来,陈安安发现,他在等水开的时间就把厨房都扫视了一遍,什么东西放在哪里?常用的不常用的他都看的清清楚楚,下饺子煮饺子的动作都很熟练,看样子对厨房并不是特别陌生。
英国伦敦。
陈安安坐在餐桌前,又想起了那个遥远的城市。
他真的出国了。
陈安安一直没有打听过杨易的消息,他在一中的朋友本来就不多,跟她有交集的更是没有,所以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情,在高考最后的两个月时间里,他有没有考上北大,后来有没有出国留学?
现在她得到了一个问题的答案,他在英国伦敦,那么遥远,不过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适应得很好吧,就像对这个从来没来过的厨房一样,游刃有余。
她正愣神,杨易端着两碗热乎乎的水饺“duang”得一声放到她的面前,陈安安被吓得抖了抖。
“好烫。”他将手指捏在耳朵上。
陈安安有些惊讶,“我就不吃了。”
“你病着睡了两天,”他拿着两个勺子走了过来,“还不吃,靠仙气活着吗?”
陈安安往碗里看过去,碗底一个破饺子飘飘忽忽地浮上来。杨易脸突然红了,连忙将这一碗挪了过来,第一口就率先吃掉了那个破的,好像是跟它有什么仇似的。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吃着饺子,就连饿了十几个小时的杨易也吃的慢慢的,相对而坐,谁也没有抬头。
“我听说你在伦敦。”陈安安开口,她实在是无法在和杨易独处的时间里还保持安静。
“对。”
“在上学?”
“读博,快毕业了。”他短短地抬了一下头,随即马上低了下去。
“真好。”陈安安笑笑,“一切都走在正轨。”
她真心为杨易感到高兴,甚至竟然觉得这其中有自己的功劳。
只是杨易听到这句话,忽然停了下来,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很多情绪涌动,但是陈安安看不懂。
“怎么了?”她被看的心慌。
他看了她许久,陈安安不明所以,他的刘海长了,也许是因为没有打理,跟他整个人一样,蔫蔫的,杨易摇摇头,他的刘海就跟着来回扫着他长长的眼睫毛,然后就继续低着头吞饺子,陈安安有些心疼,只好埋头继续吃剩下的饺子。
“没有别的要问的了?”杨易抬头看她。
就算有,他这么一问陈安安自然也想不起来了。
她有些惊讶地摇摇头,看见他眼里的失望一闪而过,快的就像一场幻觉。
你自己不可以说吗?像以前一样,出口成章,滔滔不绝,是炫耀又或者真诚的分享都行啊。
陈安安的目光从他的脸从下看,他的指甲有些长了。以前的杨易指甲总是剪得秃秃的,甚至剪得过于短总有伤口,要么说是打篮球的时候碍事,要么说是不卫生,那个时候她总是笑,你是怕显得太娘娘腔了吧;他以前也不穿高领的毛衣,总是说像一个女鬼勒着脖子,她听着有点瘆得慌,嫌勒脖子就直说,怎么非要加上什么女鬼呢?后来才知道,他最害怕鬼故事却又最记忆尤深,总是听一遍就忘不了。
但是现在,什么都变了不是吗?她再也不能抓着过往的那些细节和这个人紧紧不放,那些过往,再也不是她和这个人恢复到以前一般亲近的理由。
饺子凉的很快,陈安安一口将剩下的吞了进去。
杨易执意要去洗碗,她也没再争。
他甩甩手,将挽到胳膊上的袖子拉下来,重新披上羽绒服,陈安安立马站了起来,“你,你要走了吗?”
杨易快速地看了她一眼,转到窗边,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好冷好冷,这屋子怎么还透风?”
陈安安有些不好意思,重新坐了下来,她怎么有种在别人家做客的不适感呢?“这叫通风……伦敦很暖和吗?”
“不暖和,最近应该是6摄氏度左右。”
“怎么会?那里不是温带海洋性气候吗,温暖湿润?”
杨易笑着看了看她,印象里这也是他们见面以来他第一次真心地笑,她有些心跳加速,“记得还挺清楚。”
“当,当然,我高中学的很认真的。”
高中,她有些懊恼,在他面前,最不应该提的不就是高中吗?像是要刻意提醒他想起来些什么似的。
可是,可是,很开心啊。
陈安安觉得那是她人生当中为数不多的好日子。最最最最好的日子在小时候,然后最最最好的日子就是在高中了,虽然为成绩发愁,为调座位忐忑,但是……陈安安低下头,制止自己继续想下去。
“是海洋性气候,但是相比东北零下几十度,零上确实算是暖和。”他没在意,继续在屋里瞎转悠。
“你有海贼王的漫画书?”他在书柜前站定,语气兴奋。
陈安安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极其爱惜地摸着那些摆放成好几排的漫画书。是有的,她前年花了八百多块钱买了一整套,本来想放在房间里,但是房间的书桌上只能放下一小部分,剩下的实在没办法,陈安安将它们挪在了客厅的柜子上,几乎每隔两天都要去扫扫灰。
“是啊。”
“我妈嫌太占地方了,所以一直没买全。”他略微有些遗憾,“不过,”杨易忽然站直身子,将目光转向她,“你为什么要买啊?”他定定看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要买?
陈安安有些疑惑地看着杨易微微眯着的眼睛,随后反应过来,暗暗地握住了拳头。
“因为,我现在有钱买了。”她低下头,假装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以前的杨易也许会死缠烂打,但是现在,杨他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太晚了,我得走了。”
“嗯,好。”她连忙点头,但是随即又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像是早就再等他说这句话,想要解释,看到杨易重新变得冰冷的目光,无法开口。
他拖起自己的行李箱,将其中一个随意一扔,灵巧的四个轮子带着行李箱七拐八拐竟然转到靠着墙的位置停了下来,“这里是一些口罩什么的,你拿着吧。”
“不用的。”她急忙去拉那个箱子。
“有备无患。”他愣是按住,“平时出去戴着口罩,省的传染给别人。”
陈安安愣住,自然也动不得,她自己可以不要,但是为了全社会的安全,所以必须得留着。
杨易正要开门,忽然停了下来,语气也温和了些,但还是有些生硬,“你真的好了?不是什么肺炎?”
“怎么,怕我传染给你?”她还是淡淡地笑,但是却刻薄了许多,她是记仇的,这点,她从来都承认。
“我特么怕你死了。”他说的很轻,但是不妨碍他的咬牙切齿。
陈安安抬起头,房门刚好合上,她看见风将他没有拉好的羽绒大衣都吹了起来,像是上海滩里的许文强,很帅。
这句话,是不是刚刚陈音宁也同样跟她说过。
如果陈安安死了,她一定会很伤心,这意味着陈安安再也不会托着腮擒着笑听她说些琐事了,不会给她包饺子,不会有人跟她一同说起高中的趣事,因为她们是特别好特别好的朋友。那对杨易来说呢?就算她死了,那么对他来说,又意味着什么呢?他又会遗憾什么呢?
她曾经跟说这是一个赌局,赌他会因为不甘心不服气回来,那么现在他回来了,陈安安才发现,自己要的哪里仅仅是这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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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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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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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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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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