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守闻言,果然一愣,随即道:“应该不是皇后所生之子嬴天吧!”
“据朕所知,皇宫之中,雪妃临盆也就在这几日,应该是雪妃之子吧!”
此言一出,吕布惊愕,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嬴守,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一样。
没想到自己话还没说完,皇帝陛下已经推测的一清二楚,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
最重要的是,皇帝竟然丝毫没有暴走姿态,反而如此平和,让他有些不解。
那被人偷走的可是皇子,是皇帝儿子,连面都没见过的儿子,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如此毫不关心,反而跟一个局外人一样。
这是亲生的吗?
倘若不是可以笃定,吕布甚至都在怀疑,那孩子到底是不是雪妃娘娘和别人所生,否则,哪个当爹的知道自己儿子被人偷了,还能如此无动于衷?
“陛下,您就一点都不着急吗?”
吕布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这个问题不问出来,他觉得自己非得被憋死不可。
“意料之中的事,有何好着急的。是福不是祸,这是哪孩子的劫,也是那孩子的福。放心吧,那孩子是天佑之人,这天下,谁都会出事,唯独他,天命无人能动!”
嬴守负手而立,眼睛微微一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陛下,这是何意?”
吕布平日里从来不会过多询问问题,对于朝事,也是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有什么消息,呈报什么消息就对了。
然,如今的他是真的无法淡定,仿佛摇身一变,成了十万个为什么,心中疑惑不解开,他真的放不下心。
“此事还得从月前说起,那时候你不在,不过你也应该了解到消息了。月前,那老不死的前往咸阳,一住就是一两个月,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嬴守看了看吕布那一脸焦躁不安的表情,摇了摇头,也不嫌烦,冷笑道。xǐυmь.℃òm
“老不死的?”
吕布一愣,随即猛地想到了什么,道:“陛下是说昆仑上人?”
嬴守点头,笑道:“或者说,是昊天!”
吕布心中又是一惊,道:“昊天,那不是小皇子的外公吗?”
嬴守不置可否,道:“所以,你觉得他会对小皇子做什么?”
吕布闻言,似乎明白了,又好想什么都不明白。
昆仑上人竟然是昊天?
昊天乃是皇子的外公,他为何要掳走皇子?
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就为了当初被皇帝打败,故意针对皇帝?
再则,皇帝凭什么就笃定,孩子的失踪,一定是昊天所谓?
这一切,完全无凭无据啊!
“好了,不说此事了,说说看吧,咸阳那边如何了?”
然,吕布心中万千疑惑,还不等他开口继续询问,嬴守已经转移话题,询问道。
吕布闻言,也不敢继续垂问下去,拱手道:“启禀陛下,咸阳那边,诸王乱作一团,不过在君无忧的安抚下,已经平息下去。”
“虽然很多人都在为昭王之事感到害怕,但也无人再敢乱来!”
“只是柑鸿那边,怕是有点麻烦,匈奴单于冒顿已经做出布局,似乎要救柑鸿,但又有些犹豫,末将觉得,此事应当认真对待一番才行!”
嬴守冷笑,道:“不用插手,朕今日倒也想看一看,那冒顿到底有多大的胆子,究竟敢不敢从朕的手中抢人!”
吕布一脸无语的看向皇帝,他发现,皇帝还真是越来越高深莫测了,似乎这天下,任何的事情放在他面前都是那般的平淡,丝毫勾不起他的兴趣。
皇子始终了,他能平淡无波。
如今匈奴那边都快动手了,他还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顺其自然这件事,当真被皇帝体现得淋漓尽致,都快赶得上圣人老子的境界了。
“诺,末将知道了,末将告退!”
见状,吕布无可奈何,也不好多说什么,拱手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嬴守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突然一凝,冷冷望向昆仑山脉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冷芒。
“哼,老家伙,看来你还真是不死心啊。既然如此,饵给你,朕倒要看看,你能回馈朕一些什么!”
说着,嬴守猛地转身,前往书房,休书一封,再以黑冰台的传讯快速传往咸阳皇城。
……
冬去春来,本该万物复苏的季节。
然,这一日,草原上某地,却突然爆发暴风雪,狂风骤雪之下,几近将人淹没,使人根本无法继续赶路。
“哎……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一群甲士浑身穿着厚厚的衣裳,依旧冷得瑟瑟发抖,清理出一片空地,搭上了几个帐篷。只见其中一人骂骂咧咧,十分不爽的表情。
“哎,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们摊上这样一件苦差事?”
其他人也跟着摇头,说话间,帐包已经大好,一行人数十人挤进其中一个帐包中,开始生火做饭,终于带来了些许暖和。
然而,外面的囚车上,白发苍苍的老人,就和那些被留在外面的牧马一样,无人打理。
老人身上绑缚着枷锁铁链,倚靠在车笼中,两眼无神,望着苍天。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什么问题,雪花落在上面,竟是久久不化。
在他身上,厚厚的积雪,几乎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他身子在瑟瑟发抖,然,神情上,却仿佛感受不到寒冷一样。似乎他的神情,已经和他的身体产生了分离。
身体在本能的发抖,然,精神上已经没了任何痛苦感官,
就连寒冷,对于他来说,似乎都没了感觉。
望着不远处帐包中烤着火,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那些秦国甲士,他眼中甚至没有任何渴望,艳羡。
那双眼睛,充满着灰暗,仿佛一双死鱼眼睛一样,在里面,看不到任何东西。
如今,大限将至,他甚至连心中的懊悔都没了,他唯有坚持下来,纵然再对不住少主,纵然无颜再见少主,他也要在临死前,对少主说一声抱歉。
他真的已经尽力了。
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此刻,他心中最大的心愿,也是唯一支撑着他一路受尽颠簸,饥寒交迫而继续活着的信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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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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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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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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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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