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守望着荀子大师,笑着问道。
“回禀陛下,陛下说的没错,此事的确与天门脱不了关系。”
“因为这群学子虽然立下文武天榜,但终究不敢定下天榜,这天榜所定之人,若我没猜错,应该是昊天,天门之主,昊天。”
“曾经,我在鬼谷子先生手中见过昊天真迹,与那天榜所提之字,绝对出自同一人之手!”
“据说在题字当日,那题字之人还在会馆之中说道,在中原,鬼谷排行第一,然,在天下,鬼谷进不了前三。”
“天下,能说出此言之人,除天门昊天之外,实在难以想象还有别人。若是放眼天下,或许在天门眼中,鬼谷子先生的确进不了前三,因为天下第一主宰,正是昊天!”
荀子拱手道。
“原来是因为此事?”
此言一出,赢守心中顿时一颤,没想到那昊天在此之前,竟然已经来过一次大秦,而他却恍然不知。
甚至于,面对昊天那明显是挑衅的天榜,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此事看似小事,但只要知道天门之强大者,都十分清楚,天门祸乱,或许就在眼前了。
而事实也证明了,天门比赢守想象中的更加难以对付。
至少,在天门出手之后,似乎大秦的一举一动,乃至于他的任何想法计划,似乎都在天门的预料之中,这让他完全有力使不出,可谓无能为力。
到此,荀子与白翁道人心中所思所想之事,基本也算是说完了。
接下来,也没了什么正事。
没过多久,荀子与白翁道人相继离去,偌大的偏殿之中,唯独剩下赢守一人。
看着空落落的偏殿,赢守面露沉思。
和他之前所猜想的一样,这白翁道人与荀子大师此番前去云梦山寻找鬼谷子,为的正是天门之事。
同样,这些年来,鬼谷子也在天门的追杀之中,四处藏匿。
看来这天门的力量,终究还是超乎自己的想象啊。
若与其敌对,这一刻,就连赢守都感到有些心中没底了。胜负如何,或许已经不是人所能预料的了吧?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来年春,计划开始,一切答案,自然水落石出!”
沉思许久,赢守突然站起身来。
之前,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走出那一步,但现在,他已经做出决定。
既然外力无法激起大秦血性,那他能做的,就只有用混乱再建立一套新的秩序了。
随着赢守决定做出,天下开始陷入了一种近乎寂静的平静之中。
自这一天开始,朝野内外,再也无人谈及战事。
似乎只要赢守安定了,不想着掀起战事了,整个天下都会因此而获利,民生得以修养,天下得以太平。
秋雨绵绵,时间流逝。
秋收已完,关于大秦的建设,再次提上日程。大好山河,再次回复原貌。短短一年的发展,竟超乎前朝尽十年的发展。
这等速度,令人惊讶。
长城边境,随着战事停歇,那些曾经扬言,不灭匈奴,死不归还的将军们,纷纷提出回朝。
可惜,他们递上去的奏折,就仿佛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皇帝没有回应,三公六部,军机处也没有回应,仿佛这些人压根不存在一样。
倒是尉缭子,接二连三接到赢守的召唤。
这一日,尉缭子的元帅府中,尉缭子狗搂着身子,手中拿着一封信件,身躯微颤,泪水滑落。
这已经是皇帝第十八次传召他回朝了,前面还仅仅只是传召,可这一次,皇帝送来了亲笔手书。m.χIùmЬ.CǒM
“那年秋,元帅舍弃始皇而去,始皇大悲。转眼间,十余年过去,又逢一秋,武帝亲召元帅归来。虽廉颇老矣,尚能领兵,可朕心中悲痛不忍。”
“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岂能世世代代活在余荫之下?回来吧,都一大把年纪了,别逞能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将虽难求,帅唯一人啊!”
信上,赢守仿佛聊天一般,对把对尉缭子的感情,尽皆体现而出,令尉缭子心生感动。
人老了,眼睛总是把控不住,稍受感动,便会流泪。
“陛下,臣已辜负始皇,岂能再辜负武帝?”
尉缭子拿着手书的手缓缓垂下,仰头望天,眼中泪水横流,低声呢喃。
许久之后,他转身回到书房,提起狼嚎,在面前的宣纸上沉思许久,方才缓缓落笔。
“陛下,这些时日,臣时常能梦到始皇帝驾临,问臣,为何要离他而去。”
“当年,臣觉得始皇帝之能虽千古无二,但绝不是明主。天下名仕,将成也始皇,败也始皇。”
“未来,大秦必将上演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之朝野震动之事,可事实证明,臣错了。”
“始皇帝并没有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昨夜,始皇帝又来找臣了,他说,尉缭,你看到了没有,你说朕没有人性,你说朕滥杀无辜,你说朕天生反骨,凡是效忠朕的功臣,最后都将一一葬送朕的手中。”
“可实际上,朕到死,也没有伤害过任何大秦有功之臣。朕与他们相敬如宾,朕对他们礼贤下士,朕没有伤害过任何人啊!”
“你错了,你大错特错。普天之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朕杀的是那些反抗朕的,凡是顺从朕的,朕都善待了!”
“投降的六国贵族余孽,朕没有杀,投降的六国百姓,朕带他们视如己出。有人说朕是暴君,苦了天下。”
“可朕这么做是为何,不是为了让我大秦千秋万世,固若金汤吗?”
“天下人累,朕也累啊、说朕伤害天下人,可朕对待自己,对待朕的血肉,又何尝不够严厉?”
“你真的错了,朕不甘心啊,若你当年能留在朕的身边,朕何必这么辛苦?”
“若你能为朕分忧,朕何必这般进退两难。尉缭,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离朕而去?”
“尉缭,朕真的太累了,太孤独了,你快来,陪陪朕吧。朕不要你为朕打天下了,只要你陪着朕,与朕下下棋,论论道,此生足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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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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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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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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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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