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邪恶无比的声音在廖真清脑海响起:“怨,好怨啊。”xǐυmь.℃òm
“对,我好怨啊。”
廖真清颤抖着说:“本道天赋不佳,高龄之下看不到寸进,本道接受了这个现实,要以己身为这个世界作出定点贡献,凭什么不让?”
“没错,你无私奉献,哪怕丢掉生命也不惜,他们却不给你机会,怨他!”
呼呼呼……
廖真清满脸的汗水,喊着顺着鼻尖顺着胡须往下滴,也不全是泪水,伴随着不甘的泪水,他整个人颤抖,双手握着的镰刀抖的更厉害,随时要脱手一样。
“实力低下,没人权,连奉献生命的机会也捞不着……”
廖真清仰头,一脸的不甘。
那声音又起:“实力低,凭什么没人权?你付出了那么多,又凭什么将你赶到这肮脏的地方?”
“好怨啊。”
这三个字简直如炸弹一样在廖真清的脑海爆开。
“好怨……”
廖真清也吼出来。
“既然怨,那就反抗!”
“怨他,反他!”
“扔出你手中的镰刀,撕裂了这空间,割掉他们的头颅,才能解心头之怨。”
“你怨,你应该怨那些天赋异禀的,他就是!”
猛然间,廖真清转身看向闭眼行走的苏飞,他一张面孔全然是汗水和泪水。
“用你手中镰刀,割掉他的头颅,你会好受一些。”
“怨他!斩他!”
爆喝的声音,如同命令。
嘎吱嘎吱……
廖真清真就一步步的走向苏飞了,脚底下清脆的声音尤为刺耳。
苏飞的耳朵一动,脚步微停。
接着,他继续行走,也不睁眼。
廖真清双手握着镰刀已经走近了。
他双眼死死盯着苏飞,怨气浓重,面容狰狞。
怨他和斩他的话语不停在脑海响起,廖真清真没丁点理智的样子。
猛然!
他挥刀。
刀朝着苏飞的脑袋砍去。
而苏飞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一直不急不缓的迈步。
“啊!”
那镰刀停在了苏飞的头顶,几根头发被削断,飞落。
却停下来了,廖真清大口大口的喘息,他喝道:“好一个怨灵!”
“苏飞,你要当心,老道差点儿着了道!”
说着,廖真清大步返回了长桌边,他大叫一声:“老道心中是有不甘,但老道知道问题在哪里,老道心中没怨,你如何操控老道?”
怨来怨去的声音再没在廖真清脑海响起。
廖真清以自身挡住了怨灵的影响,也是战胜自己那还没生根发芽的心魔。
此刻的廖真清有了变化。
似乎实力有了些许的提升。
这是一种升华。
只是,廖真清心中的真没多少怨,否则的话,战胜怨念,他能破镜。
廖真清再不受影响,他继续着仪式。
面前的长桌晃动的越来越厉害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咔咔咔……
长桌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密密麻麻,下一瞬,长桌碎了一地。
廖真清往后退了一步,眉头紧皱,神情凝重到极点。
而这个时候,苏飞站在了一棵树下,他睁开了眼睛。
“咱们小瞧了。”
廖真清说道:“终极是没能引出来。”
“刚刚它蛊惑老道,没能成功,警惕心更重了。”
“这东西必须要解决了,否则,后患无穷!”
“有找到牵引吗?”
苏飞看了看廖真清,然后拍了拍大树:“在这里。”
闻言,廖真清快速到了苏飞跟前,他看着大树,果然,此树有不同!
“道长。”苏飞看着廖真清。
廖真清之前“怨恨”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他带着好奇。
“道长好似走出过井,道长应该看过井外的世界。”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廖真清一手摸着大树,用心感受。
苏飞没再问,而是道:“道长,我知你心善,但是,对于留下牵引的人,必死!”
廖真清转头。
“道长自己也感受到了,那怨有多重,道长这样修为实力强大又见识广的人都差点儿着了道,一般人谁都承受住?”
苏飞道:“那怨灵绝不是自然而然出现的,就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不知道对方是要养一个怨灵做什么,我也不管他做什么,此人,我必杀!”
“如果此人和道长有关系,我希望道长到时候不要多说什么。”
“唉。”廖真清长叹一声,“放心,此等恶毒手段,代表着那人真的入了魔,或者是邪化了,不配为人。”
“嗯,道长要记住今天的话。”
说着,苏飞伸出手:“道长,镰刀给我。”
“小心!”
廖真清将镰刀递向苏飞。
苏飞握住了镰刀,他的动作突然停滞。
脑海中响起了声音。
“你一身正气,他人却说你是魔!”
“你为了家乡,做了那么多,却还是有人私底下说你的不是。”
“你给了村民那么好的生活,有人还说你不公。”
“倒在你手下的人,都是恶人,是他们找你麻烦,你被动反抗,依然被称之为魔。”
“南方风水居,有人要囚困你十年。”
“青城山有人提议让你多年不能出村子。”
“凭什么?”
“你做了那么多,却少有人能理解。”
“你就不怨吗?”
“怨吧,将这些怨释放,你才能够痛快。”
“你内心一直不是在追求念头通达吗?”
“他们那样的对你,那样的想你,你难道不怨吗?你压制着怨气,岂能够念头通达?”
“所以,去怨吧。”
“怨他!”
“怨天!怨地!”
“因为这天地,太少人能理解你了。”
“你还不怨,要等什么时候?”
这声音急速的出现在苏飞的脑海里。
廖真清是看不到,但是廖真清经历了,他明白苏飞脑海里会有怨的声音在蛊惑。
他凝重的看着。
此时此刻,他不好去参与其中。
因为外人参与了,真怕是会激发出苏飞心中的怨。
当真正属于苏飞的怨出现了,更容易被怨灵给引导,那么情况会更加不堪设想了。
眼下,只能靠苏飞自己。
苏飞如果能抵挡住,那说明他心智无比坚定。
如果抵挡不住,今晚上,真就大麻烦了。
廖真清自己挡住了,但是,苏飞能吗?
他能挡住,是见多识广,是心静如水,心平无波澜,他看透了很多,苏飞……
在廖真清眼里,苏飞太年轻了。
年轻代表着什么?
代表了经历少。
经历少了,心路磨砺就少,心智不会那般坚定。
廖真清无比紧张的等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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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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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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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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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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