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商国成立以后,各部门进行整合,原本最隐秘的部门之一——玄鹰卫,也进行了拆分,全干的副手任红桂,以及麾下审合算师和大量文职人员为骨干,成立了商国审计部,而任红桂也成为商国十九部长之一的审计部长。
一部分文职人员调走,加强在新成立的纪律检查部,最后剩下来的人,改成为隶属国防部的军情部,玄鹰卫作为全旭的元老班底之一,全干感觉相当受伤。
自全干求见全旭,全旭就在暖阁客厅召见全干,日常的汇报工作,其实全干完全不用单独过来,当然,全旭也理解,全干这么做是为了体现,他的与众不同。
正常的工作汇报完毕,全干在临走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水渍。
全旭府的客厅里怎么可能有水渍,王府的下人肯定不敢这么做,唯一的解释,那就是说明了全旭刚刚发过火。
在离开全旭的府上的时候,他三言两语就套出了丫鬟们的话,全旭是因为金州发生了一场凶杀案,一个货栈的老板,全家皆被屠杀,连婴儿都没有放过,全旭非常生气。
而漏洞百出的调查结果,让全旭非常不满意。
在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全干立既介入这个案子。全干其实是没有权限介入这个案子的,只不过,他以军情局涉及间谍为由,开始进入案发现场,调查案件的真相。
此时,再进入案发现场其实意义已经不大了,案发现场,也就是受害者事主许宗发的家,位于金州第一代商业住宅区。
作为首先富起来的一批人,许宗发周围的邻居们,现在大都搬离了这里,去了更加奢华的高档商业住宅区。
案发时,听到枪声,外面负责巡逻的保安人员立即出现在案件现场,他们抵达案发现场的时间大约距离第一声枪声约一柱香的时间,也就是两分半钟。
经现场的勘察中,一名原锦衣卫的追踪高手沈霖急忙道:“局座,这儿有样东西,你一定很感兴趣!”
全干急忙走过来,沈霖指着草丛中,许宗发的花草应该是刚刚浇过水,这里出现一个非常清晰的鞋印。
鞋印上有三道捆绑痕迹印痕,全干的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我想我已经知道凶手的真正身份了!”
一名城管道:“凶手不是已经确定了吗?就是王二,我们在现场抓住了他!”
随即,全干整理了一下思绪,向全旭写了一份报告。“建奴,凶悍野蛮,一身蛮力,却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们的智慧。说句不客气的话,建奴在‘用间’上。远比我们商国下的功夫多,他们的斥候,比起我们商国的斥候探马要强大百倍。建奴在他们的领土上,在他们占领的领土上,在他们想要占领的领土上。耳目遍布,无孔不入。这些斥候探,可以是一个人,可以是一伙人,也可以是扶老携幼的一家人,甚至是一个小部落,他们甚至把被征服部落、地区的士民也编为斥候,在控制住他们的家人之后,遣派出来充当耳目……这些人一旦潜入我们控制的地方,就会渗入各行各业,或是成为商贾的伙计、商国的百姓、甚至是军营的士兵?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不可能毫无迹象,而这些无孔不入的眼睛和耳朵,只要你听到一点、他看到一点,融合在一起,就是一份绝对详尽真实的情报。”
“他们不只刺探情报,还会利用隐蔽的身份,故意挑起一些冲突,激起军队与地方百姓之间的矛盾,商贾与工匠之间的矛盾,富户与贫户之间的矛盾,甚至有时候他们还会搞搞刺杀、打打伏击,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当全旭看到全干的报告时,立即派人传召全干。
前后不过四个时辰,全干再次来到商王府。
“门下拜见王爷,王爷万安!”
“你是说许宗发案,真正的元凶是建奴?”
全旭疑惑的望着手中拿着的报告。
全干认真的道:“只是门下的揣测,现在还没有切实证据,门下想提早王二,只是,知州衙门并不放人,他们认为,王二手持凶器,人脏并获,证据确凿,无须再审!”
在听取全干的猜测之后,全旭隐隐明白,百姓其实是可以欺骗的,阶级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在许宗发案发之后,百姓就被分割成了两派,一派是同情凶手,认为是许宗发这个资本家太过压榨他的伙计,才逼得伙计王二铤而走险。
一部分人则支持许宗发,认为应该严惩凶手。
可问题是,明明商国气氛和谐,经过一次凶杀案,变得泾渭分明,这只是第一起案件,如果持续爆发更多起,只怕是矛盾对立会更加严重。
“孤不需要证据,你有怀疑,那就足够了,孤给你权利,负责处理此事。”
说到这里,全旭望着全干道:“孤给你权利,给你可以调动相应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针对建奴的阶级,蒙古人,女真人和汉人这三个族群,他们也是面和心不和,你看着办吧!”
“门下得令!”全心中狂喜。
其实,他非常清楚全旭对他的期待,全旭想建立属于他的锦衣卫,可惜,一直以来,自己辜负了全旭的信心。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他必须把握住,在全旭下达命令之后,他立即带领军情局精锐人马,秘密北上。
崇祯九年的四月份,原本被掩饰得很好的消息,皇太极在库伦登基称帝的消息,最终还是传到了京城。
整个京城都沸腾了起来,无数百姓破口大骂:“那帮建奴真不知死,都让武威侯打成这样了,还敢逆天称帝?等着吧,全家军会狠狠的教训他们的!”
广宁大捷余威犹在,全家军军队列严整、刀枪如林的盛况犹在眼前,北京城的爷们实在想不出自己有任何怕建奴的理由!他们普遍的看法都是:“建奴吃了熊心豹子胆,骨头痒了,不收抢他们一顿是不行的了!”
如果只是无知的百姓瞎起哄,崇祯还不至于这么生气,可问题是,青年学生纷纷上书,文武百官又把崇祯皇帝架在火上烤。琇書蛧
侯恂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道:“陛下,建奴这是要逆天了啊!若不能尽快将其诛灭,鞑子起而效仿,大明的颜面也就荡然无存了,我等群臣还有何颜面去见列祖列宗!”
王应熊泪流满面,连连磕头:“陛下,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亘古如此,皇太极逆天称帝,改国号为清,摆明了是要取大明而代之啊!大明建国三百年,何曾有人敢如此放肆!建奴辱大明至此,都是臣等的错,臣等罪该万死啊!”
崇祯此时一脸平静,他早已知道这个消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望向新任的兵部尚书杨嗣昌道:“杨爱卿,你怎么看?”
杨嗣昌刚当上兵部尚书没多久,屁股都还没坐热,但是已经显露出不俗的谋略心计,以至于崇祯有时都觉得这小子不错。
圣上垂询,杨嗣昌也不敢怠慢,出班启奏:“王次辅言之有理,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天下间有狼子野心之徒何其之多,皇太极称帝正好给了他们一次绝佳的机会!依微臣之见,宜尽发辽东新军和天雄军精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建奴灭掉,一来杀鸡儆猴,捍卫大明尊严,二来也断了那些乱臣贼子的非份之想……事关社稷生死存亡,间不容发,宜早不宜迟,否则大批有狼子野心之徒前往库伦投靠皇太极,建奴实力大增,再想诛灭他们可就难了,请陛下三思!”
崇祯还有点儿犹豫。他的军事才能只能用“战五渣”来形容,但是记性却不差,万历、天启年间明军被后金花样吊打的教训犹在眼前,崇祯二年建奴破边而入肆虐京畿的噩梦让忆犹新,建奴不是这么好对付的!
大明最具有攻击性的名将全旭现在已经半独立状态,只差扯旗造反了,卢象升那边去年又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元气尚未恢复。
现在跟建奴决战,他拿什么决战?崇祯皇帝心里并不踏实,犹豫再三,他决定再等一等,等卢象升那边的压力小一点了,等全旭那边关系可以缓和了再说。
崇祯沉声说:“兵者,国之大事也!此战关系着大明的生死存亡,万万不可意气用事!暂且以不变应万变,静待时机……”
不等崇祯皇帝说完,文武百官轰然下跪,齐声叫:“请陛下调集大军出关,犁穴扫雪,诛灭建奴,卫我江山社稷!”
整个朝尝就翻了天,文武百官嚎啕大哭:“陛下,等不得呀!让皇太极称帝已是奇耻大辱,大明不能对这等大逆不道之举施以惩戒,更是耻辱!臣等宁死也不要蒙受这等耻辱啊!”
这帮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鸡血,一个个激动万分,捶胸顿足,痛心疾首,有几个当场就要以死明志,情况一片混乱。
总之一句话,崇祯不尽快出兵灭了建奴,就会让他们蒙受奇耻大辱,生不如死,与其这样被人欺负,还不如死了干净!
崇祯让他们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他还是头一回发现这些老臣竟是如此的忠君爱国……话说以前建奴同样把我们欺负得很惨,你们怎么就没有这么激动呢?
哦,那是因为以前建奴没有称帝,还有点杀人放火受招安的可能,大家表示淡定。现在则直接骑脸了。
皇太极登基对于建奴而言是巨大的动力,对于崇祯而言却是可怕的压力。
整个北京已经变成了沸腾的火山口,愤怒的民众成千上万涌到上街头,神情狂暴,高呼“开战”。
此时的中国民众还不是两百年后被漫长的奴才生涯阉割得彻彻底底,对外界一切事物早已麻木的、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挂在嘴边的东亚病夫,大明开国之初的勇武雄烈犹未散尽,汉唐的骄傲在他们的血管里犹可寻见,那些大人物怎么想的不知道,反正普通老百姓大多都知道,有国才有家,大明的荣耀让他们每一个人都自豪万分,大明的耻辱让每一个人都感同身受,他们的自尊心都是相当强烈的。
现在皇太极逆天称帝,已经踩到整个国家的底线了,整个国家都愤怒了!
军队反应强烈,昌平军第一个上书朝廷,请求立即出兵攻打库伦,用鲜血洗雪耻辱!大同军不甘落后,同样上书请战,随后浙江、江苏、江西、甘肃等省的巡抚也纷纷上书,要带兵北上,灭了建奴!
兵部一众武将更是嗷嗷叫着,自告奋勇,主动请缨,可以说,整个大明都愤怒了!
现在的崇祯已经不再是刚登基的时候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被群臣耍得团团转,连抄魏忠贤家抄出来的财物都收不上来的愣头青了,这么多年的痛苦磨砺早已粉碎了他的天真幻想,让他清醒的意识到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权力与权力之间的斗争是何其的惨烈,一步走错就可能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现在形势对大明有利,跟建奴继续耗着就是了,等摆平了叛军,等卢象升的实力恢复了,康复了,还怕收拾不了那帮建奴?
何必去冒这个险呢?
然而不管他怎么解释,群臣都不理解他的苦衷,他们就咬定一条:一个国家不能有两个皇帝,必须尽快灭掉建奴,如果你连这点担当都没有,我们干脆去向那个酋长俯首称臣好了!
其中数那些言官和太学生闹得凶,尤其是太学院的学生,堵在大明门外高呼开战,这帮爷打不得骂不得,更劝不走,着实让京营的士兵伤透了脑筋。
而民间也逐渐的风言冷语传来:“皇帝只是武威侯,不现在商王的木偶,一直以来商王说什么就是什么,皇帝除了盖章用印之外什么都不会!现在皇帝连跟建奴打仗的勇气都没有了……嘿嘿,将来这大明江山是姓全还是姓朱,都难说得很!”
ps:今天去了内蒙,一天高铁转汽车,累的要命,最近忙的不知道为了什么,抱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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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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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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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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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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