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之前非亲非故,彼此之间都没有什么关联,说搞事情,倒也谈不上,只能称之为“试探”。
不过,这种试探,比李炫勋要高明许多,不怎么惹人反感。
毕竟他提到自己的时候,也只是说了名字,并没有提及自己的代号。
甚至,绪方止斗还刻意强调了“S-”里面那个减号。
这也算是自黑的一种方式了……
澳洲那位没有参加此次会议的S-级别超能力者,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提到他的时候,来上一句S-级。
对方拒绝参与本次会议的原因也简单到让人难以接受——那名澳洲的S-超能力者,觉得全世界都在针对他,刻意压低了他的综合评价。
他认为自己就算不是“上帝”格雷那样的S+,至少也应该是个S,不应该比马燃和苏蔷薇弱。
鸵鸟心态的弱鸡,马燃根本懒得理会。
反正那家伙在未来也是个籍籍无名之辈,死的时候,各大媒体不约而同地保持缄默,新闻界风平浪静,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
估计那人的死法不会太好看,不是能够对外公布的情报。m.xiumb.com
在线会议中,绪方止斗并没有露脸,只是说着很有岛国风格的开场白。
听到这熟悉的娘娘腔,下镜的马燃不禁撇了撇嘴。
这家伙和吴敌,不管是追求的东西,还是性情,都是两个截然相反的极端。
绪方止斗的父亲一方是极道家族,母亲一方是阴阳师世家(祖辈不具备任何超凡能力,空有名号)。
他从小就众星捧月,交际广阔,友人众多,心底却极其厌恶与人交流,渴望生活在一个人与人之间不需要对话、交涉的世界。
没有挨揍之前,绪方止斗遇到任何人,都会乐此不疲地试探,各种小伎俩层出不穷。
挨一顿狠揍之后,他立刻就画风骤变,以打救他的人马首是瞻。
指东绝不往西,就算是下达让他送死的命令,他也会不打折扣地选择执行。
最典型的服从型人格。
作为棋子……
马燃回忆了一下过往,必须承认,这人用起来很顺手。
绪方止斗柔柔弱弱地继续说道:“燃君,格雷先生,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两人谁更……”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刺耳的公鸭嗓打断。
“阿西!果然是来自阴险国的卑鄙小人!就算是‘阴阳师’,也是这幅德行!”
“隔着显示屏,我都能闻到你们那股腐烂的海腥臭。”
“狗崽子啊,光说那些没用的家长里短做什么?”
“说重点!”
“刚才‘先知’提到的那些,我不信!”
“所有人都知道,斗气九段就是极限,什么十二段,简直是在开玩笑!一定是假的,是开了特效的!”
“而且,我对上限太低的东西不感兴趣!”
“比起这个,被称作‘囿文承载仪’的东西,其实是大韩的意外研究成果。”
“希望中方能够尽早物归原主。”
没错!
发话的人,又是李炫勋。
之前抢麦,是有人在背后怂恿。
这次就是他自己的想法了。
逮住欺负老实人就往死里欺负——这是李炫勋从小接受教育养成的行为习惯。
之前抢麦,只是被口头警告而已,没有付出任何代价。
绪方止斗,堂堂一个S级的超能力者,就算是S-级别,全球范围内比他强的人,也不多。
可这人说话实在是太弱气,太弱气了!
礼貌的像个没有勇气、没有豪气、没有血气的软脚虾!
所以,李炫勋觉得……
或许自己可以更过火一点。
正好能够借此机会,试探出“先知”、“阴阳师”和他们背后势力的底线。
绪方止斗默默下线。
看样子,似乎是不想和李炫勋做口舌之争。
马燃却知道,以绪方止斗的性子,估计这会儿已经在思考怎么让韩国三大超新星之一的李炫勋,以背中三十五枪并自砍四肢的方式“自尽”而亡了。
绪方止斗这人,或许是受到太多黑残深少年漫的影响,三观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有明确追求的恶人。
在日本,绪方止斗表面上干干净净,私底下干的那些事……
可谓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狠戾异常!
上辈子,他是马燃那艘“小破船”上为数不多的外国“船员”之一,算是同一个阵营的人,理念方面没有冲突,结局也算壮烈。
棺盖定论的话……
绪方止斗小毛病一大堆,却也算是个不错的“船员”。
也不晓得李炫勋是吃了谁给的熊心豹子胆,敢同时挑衅多个镇国级……
翻译还在拼了老命地试图为李炫勋圆话,小嘴抹了蜜一样,各种礼貌,各种谦辞,姿态放的极低。
可大家又不是傻子,就算不懂韩语,至少也能听懂“西巴”和“kesegi(狗崽子)”是什么意思。
李炫勋也没有给翻译表现的机会,自顾自地说道:“根据我们的大韩超凡研究局的资料对比,表明【魔子】张狂具有百分之九十九的韩国人血统。”
“张佑赫、张根硕、张娜拉……张这个姓氏,从五万年前,就是韩国的古姓。”
“希望你们好自为之,不要强行阻止游子归家。”
“与此同时,【剑首】林求败的林姓,也源自于……”
啪!
一声脆响。
李炫勋右脸上出现一个鲜红的掌印。
随后,他整个人腾空飞起,完成了漂亮的三百六十度转体。
嘭!
李炫勋坠落地面。
看上去,就跟提前排练好的演杂技一样。
“谁!阿西巴啊~!”
他双眼之中遍布血丝,面色血红,身上杀气腾腾,原本那副脑瘫的嚣张姿态瞬间消失。
李炫勋的声音,也不再是之前的公鸭嗓,算不上好听,至少也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鼠辈,站出来!”
“我知道你肯定是与会者中的一个!”
终究还是年轻人,只磨炼出了一层皮,没有真正锻炼出来,骨子里还是太冲动了一些。
如果他装作受伤,强化在其他人心目中“受害者”的印象,局面会大不相同,甚至可以直接逆转局势。
可惜,李炫勋不是唾面自干的人,当场就放起狠话:“就算你不站出来,我迟早也会把你揪出来!”
“这份屈辱,我发誓……”
滴!
韩方光速换上新人,进行常规套路的危机公关。
致歉、委屈、谴责……
一套完整流程走完。
随后,各国超凡者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起来,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不晓得各位是怎么应对‘洛克希塔姆特南溪斯电磁波’的?单纯的电子设备瘫痪,其实问题不大,我们还有备用手段,但是加上这个东西,就完全没办法应对了!”
“你说的是‘甲三射线’?这玩意儿确实很恶心!”
“这种射线的笼罩范围内,化学反应规律紊乱,大部分机械发射和引爆装置都会因此失效,我方没有太好的应对措施……”
总之,后续参与讨论的与会者年龄偏大,讨论内容的专业性和严肃性相对较高。
……
青海学社贵宾房中。
苏蔷薇缓缓收回扇出的手掌,脸上冷笑逐渐收敛。
刚才那种情况,如果她直接抢麦和李炫勋对喷,只会给马燃生乱子。
有些话,不能说。
有些事情,可以做。
这一点,她还是能拎清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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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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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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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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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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