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然后呢?”祝堂平颇有兴致的问。
“然后?”周睿冷声道:“遇到人渣,一般我都会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让他们永远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是吗……”祝堂平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忽然抬起手,狠狠给了周睿一巴掌。
这一耳光,可比先前那几下重的多,连江可雯都听的心里一颤。
她大叫出声:“你住手!你再打他,我一定会报警,找律师起诉你!”
“有本事就来告倒我。”祝堂平不屑的看着周睿,道:“这么多年,想在我面前装腔作势的也不只你一个,但最终那些人都会因为被拆台摔一个大跟头。没有真本事,就别装B,有什么意思呢?说几句狠话来装样子的时代早就过了,连我都不玩了,你们这些所谓的正面人物,反而玩的乐此不彼,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我……”
“啪!”
周睿只说了一个字,祝堂平又是一巴掌抽了过来。
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嘴里,他目光阴沉,盯着祝堂平,手掌握紧。指缝中的银针,几乎都要被捏的粉碎。
若非阴差还在附近,周睿可能直接把这个人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而祝堂平则一脸阴狠的表情,早已不复先前那般斯文。
“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是吗?跟你讲理还讲不通了?非逼着老子动粗!”祝堂平一副很生气的样子,道:“再问你一遍,到底签不签协议?再他吗废别的话,老子先让人把你揍一顿信不信?”
周睿当然信,这样的混混,本来就不是喜欢讲道理的那种。他们也许会和你协商某些事情,也许在平日里遇到矛盾时,偶尔也会玩一把高雅和从容。
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当人心的欲望占据了理智的位置时,所谓的斯文和优雅,自然也就忘到了脑后。只有深藏在本能中的卑劣和暴力,才能让他们感觉更加畅快。
现在的祝堂平就是完全忘记自己已经洗白的事情,周睿表现的越是淡定从容,他就越觉得不爽。
你是不知道说话权究竟掌握在谁手里是吗?
心里怎么一点B数都没有?
如果周睿真表现出要和他鱼死网破的架势,哪怕被人打趴下了,也许祝堂平还会有三分忌惮。
毕竟不管怎么说,周睿也算是个名人,真把场面弄的太难看,事后怕也会有点麻烦。
但周睿现在表现的“很懦弱”,被打了几巴掌,也只是说两句狠话。
这样的人,祝堂平欺负起来格外顺手。越顺手,就越停不下来。
看着周睿明明不敢还手,却还冰冷的双眼,祝堂平突然一拳就朝他脸上打了过去。
周睿被打的脑袋微微后仰,两个壮汉直接从身后顶住他,不让他后退半步。
祝堂平骂骂咧咧,挥了挥拳头,对手下道:“把协议拿来,让他签字!妈的,说了不想打人,非他娘的在这装!”
一个壮汉连忙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协议拿了过来,并递到周睿面前。
周睿看也不看,只盯着祝堂平不放。
他的眼神实在太冷了,尽管觉得局势始终掌握在自己手中,可祝堂平依然有种很不自在的感觉。
这种令他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使得曾经的大混混更加不爽。
拥有话语权的他,还需要觉得不安?
简直就是扯淡!
“瞪什么瞪!马上签字,不然把你眼珠子抠出来信不信!”祝堂平呵斥道。
江可雯在那边出声大叫:“周睿!不要签字!你快跑,我没事的,他们不敢对我做什么!”
“妈的,哪这么多废话?”祝堂平突然气冲冲的往回走,走到江可雯面前,直接就是一巴掌。
他一个大男人,手劲何其大,打的江可雯脸都侧了过去。
清脆的声响,让周睿的手掌也发出“咯吱”的声响。
身侧那名壮汉,大手直接重重拍在周睿肩头。虽然没有说话,但威胁和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祝堂平左右看了看,然后从桌子上一把抓起大量的虾壳朝着江可雯走过去,嘴里不停的骂道:“我今天倒要看看堵不堵的住你这张嘴,净他吗废话连篇的!”
他的步伐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江可雯面前。
一手捏住江可雯的下巴,另一只手则把虾壳朝着她的嘴塞去。
江可雯用力挣扎,扭着头想躲开,但她的头部力量根本比不过祝堂平的手劲。ωωω.χΙυΜЬ.Cǒm
身体的疼痛,被欺辱的愤怒和憋屈,让她无比后悔为什么要来淮阳。
甚至她开始后悔离开睿才茶行,明明日子那么好,未来如此广阔,就因为一时想不开离开?
这是对合作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直到此刻,江可雯才终于明白,自己错了。
也许周睿在感情上没有给她想要的,可那是他的错吗?
错的只是时间,是因为她出现的太晚。难道非要周睿和纪清芸离婚,娶了她才是正确的人生?
一个男人因为第三者和妻子离婚,那么他还是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吗?
这些问题,江可雯已经想明白了,只不过她觉得,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就在这时,周睿忽然目光一凝。
游离在附近的阴差似乎已经完成了某件事,气息消失了。
不管那个阴差到底是真的走了,还是别的,在其气息消失的瞬间,周睿突然暴喝一声,左手覆盖在了肩头那个壮汉的手掌上。如铁钳一把抓住对方手掌的同时,他的右手猛地甩了出去。
食指和中指的力道,角度微有不同,掌中几道肉眼难以察觉的银色闪电瞬息而至。
最前方曾带着周睿来到这里的壮汉,立刻感觉身体一僵,好似在噩梦中被鬼物压住身子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那种噩梦一般的感觉都未曾消除半分。
他脑子里立刻充满了惊惧感,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能动了?
和他有着同样感受的,还有祝堂平。
周睿手里的银针断成数节,一部分射入那名壮汉体内,另一部分则打在了祝堂平身上。
精致的西装完全无法阻挡爆射的银针,祝堂平手里的小龙虾壳几乎已经塞到江可雯嘴边,动作却嘎然而止。
他满脸惊惧,浑身都在冒汗。
身体突然不能动,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尤其是现在,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祝堂平脑子都快要炸了。
到底怎么了?
身体怎么了!
是周睿做的吗?
这些问题,让他冷汗冒的更多。
坐在椅子上的江可雯,愣愣的看着周睿一个过肩摔,把那名身高超过一米八,少说也有一百八九十斤的壮汉像布娃娃一样甩飞出去。
对方的身子轻飘飘的被摔出去七八米远,一头砸在祝堂平剥虾壳用的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好在这桌子是纯实木的,质量相当不错,被接近两百斤的重量砸过来,也是纹丝不动。
那个壮汉就比较惨了,实木桌子质量太好,好到几乎就像一块坚硬的钢铁。他直接断了几根骨头,躺在桌子上发出痛苦的声音。
同一时刻,周睿弯腰躲开身侧那名壮汉的拳头,转身,出拳,一气呵成。
爆发力十足的寸劲,让他在身体平衡度并不足够的状态下,依然打出了极强的一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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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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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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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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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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