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向周睿,楚国鑫问道:“我刚才好像听小兄弟你说,自己不是医生?那你怎么会看病?”
周睿老老实实的回答说:“我开书店的时候,没事会翻看一些和医术有关的书籍,所以稍微懂点。”
“哦,翻看书籍啊。”楚国鑫呵呵一笑:“这么说来,你其实没有学过医?一个没有学过医的人,却来教我楚国鑫如何诊脉?你是太高看自己,还是觉得我回春堂浪得虚名?”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那确实是水鬼症啊!”周睿急忙说。
楚国鑫哼了声,看向唐玉刚,道:“唐局长,刚才虽有误会,但你带来的这人对我回春堂未免太轻视了吧。虽然这里只是分号,却也是回春堂的一份子,难道说还需要本家的老爷子出面,才能让人正视?”
见楚国鑫把他们家老爷子都搬出来了,唐玉刚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看向周睿,问:“你确定是水鬼症吗?”
其实周睿之前已经把病情说的很清楚了,只是他没学过医,而对面坐着的却是京都名医,使得唐玉刚一时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当然确定!”周睿点头道。
“胡说八道!我楚家医典自明代开始编录,其中绝症二百,大病五百,小病无数,从未听说过什么水鬼症。你不要以为唐局长不懂医,就随便弄个名字来糊弄人!”楚国鑫冷笑道,他已经看出来,唐玉刚其实也不是完全相信这个年轻人。最起码,两人的关系不是特别的铁。
如果换成几天前,周睿可能会心虚不说话。但现在,他对道德天书中的医术有百分百的自信,连救命神药都能弄出来,医术又怎么可能出错?
他咬牙道:“你不懂,不代表没有这种病!很多病都出在明代以前,而且楚家也不可能治过天下人,总会有所遗漏!”
“你说我不懂?”楚国鑫一拍桌子站起来,怒声道:“一个看过几本书,学点皮毛的小子就敢说这种大话,也太不把我回春堂放在眼里了!好啊!既然你认为我楚家的医术还不如你,那今天倒要领教领教阁下的能耐!”
丁翰义和几个店员都冷冷的看着周睿,这个年轻人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里可是回春堂,你在回春堂指责本家老号的医师不会诊脉,以为自己是那几位国医圣手吗!
楚国鑫可是在京都都排得上号的,他不会诊脉,难道你会?
要不是看在周睿和唐玉刚一起来的,他们早就把人给轰出去了。
恰好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搀扶着一个病人进来,一进门就大声嚷嚷:“谁是医生!快来救救我爹!”
丁翰义连忙过去询问了一番,回来道:“是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肚子疼的厉害,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楚国鑫冷眼看向周睿,道:“你不是看轻我楚家医术吗,那今天就以这个病人来试试你的斤两!”
说罢,楚国鑫一马当先走过去。周睿犹豫了下,最后还是咬牙跟上了。
吕雏凤有些担心的问:“老唐,你怎么也不劝劝?”
唐玉刚微微摇头,道:“周老弟毕竟年轻,楚国鑫又是从京都来的名医,他们俩分出胜负,对我们只有好处。你的病那么怪,我希望能找到一个最有把握的医生来治。”
虽然丈夫的想法有点势利了,但吕雏凤知道他也是为了自己好,便没再说什么。
此时,楚国鑫和周睿都来到那病人跟前。这才情况远比丁翰义说的复杂。
这病人浑身冒汗,嘴唇发紫,已经在翻白眼了。
两人二话不说,同时蹲下来,一人抓住一只手先行诊脉。
过了二十秒,楚国鑫先站了起来,问:“他以前是不是犯过癫痫?最近几天还受寒喝了快酒?”
扶着老人来的汉子连忙点头,说:“对对对,前些年犯过癫痫,昨天去地里忙活淋了雨,就回来喝了半壶酒。”xǐυmь.℃òm
“嗯,那就没错了,寒邪犯胃症,引发了癫痫病。丁医生,把我的针具拿来。”楚国鑫道。
丁翰义应声去拿针具,楚国鑫则看向还蹲在地上的周睿,冷笑着说:“小兄弟,不会诊脉就别装了,这么长时间,皮都快被你搓掉了。”
旁边那汉子问:“怎么,他不是医生吗?”
“当然不是,一个看过几本书,根本没正规学过的人,跑来我们回春堂大言不惭而已。”楚国鑫不屑的说。
那汉子急了,连忙把周睿推开:“你不是医生在这瞎捣什么乱,走开走开,别耽误我爹治病!”
周睿被他推的倒退几步,却没有在意,只问:“他这两天摔倒过没有?”
然而那汉子根本不理他,只求楚国鑫一定要治好他爹。
见周睿吃瘪,楚国鑫心中畅快,道:“放心吧,在我手里,癫痫和胃溃疡算不上大病。你来的还算及时,不会有事的。”
此时,丁翰义已经把针具拿来。
楚国鑫抽出牛豪针,解开老汉的衣服,一根根扎了下去。随着他的动作,老汉浑身抽搐的症状明显减轻,也不再翻白眼了。
随后,楚国鑫又以艾灸辅助,搓了好一会,老板的面色比之前好看许多,显得有些红润了。
他这才停下,写了一副药方递给那汉子,道:“按方抓药,回去后注意休养即可。”
此时,老汉已经清醒过来,只是神智似乎还不太清楚。但在旁人的搀扶下,已经可以缓慢移动步子。
那汉子抓了药,对楚国鑫千恩万谢,这才扶着老汉准备离开。
旁边一堆人冲楚国鑫鼓掌吹捧:“不亏是京都名医,二十秒就判断出了病情,比西医还快。而且几针扎下去,就治好了病,简直神了!”
“名医就是名医,不像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看过几本书就敢来回春堂撒野,真是找错地方了!”
楚国鑫向众人点头致意,然后面带微笑的看向周睿,道:“怎么样,现在对我回春堂的医术还有异议吗?”
周睿低着头没说话,像在思考什么。
结果楚国鑫话刚说完,就听见“噗通”一声。转头看,只见老汉已经倒在地上了。那汉子急的冒汗,连忙大喊:“楚医生!楚医生!快来看看怎么回事啊!”
还不等楚国鑫反应过来,周睿已经主动跑过去。他二话不说,将刚才得到的那套银针取出,拔针就朝老汉的头部扎去。
中年汉子又急又气,伸手推他:“你干什么!你又没学过医,想扎死我爹啊!”
“你再推我他才会死!”周睿厉声道。
他很少会发火,这次发火,眼神异常的吓人。那汉子愣了下,周睿已经把手里的银针扎入老汉的商阳穴,尺泽穴,神庭穴等部位。
随后,他又仔细扒开老汉的头发,像是在寻找什么。过了几秒钟,周睿找到了地方,二话不说,又是一针下去。
楚国鑫站在旁边,看到这一幕,立刻明白过来。他立刻看向那汉子:“你父亲这两天摔倒过?”
那汉子被周睿的动作弄的不知所措,听到楚国鑫问,想了下,然后说:“好像淋雨的那天在地里摔了下,但没什么事啊,回来好好的。”
“你怎么不早说!”楚国鑫气的要骂人。
汉子满脸愕然:“要真是摔出毛病,难道你诊不出来吗?”
楚国鑫当即闭了嘴,这话直接把他说的没法接。是啊,既然有毛病,为什么没有诊断出来?现在怪人家家属不说,怎么不怪自己学艺不精?
再者,周睿刚才就问过同样的问题,显然那个时候他就看出来了,只是没有人理会他而已。光从这一点,两人高下立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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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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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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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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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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