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习习,一轮弯月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向东流。
欲语泪先流。
听着青年陈冬冬的叙说,李修远的眼前,仿若出现了一副画卷,画卷中诠释着百年沧桑,显现着无尽坟墓。
近百年中,不知道多少人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滚烫的鲜血染红了这一段向阳河。
也不知道有着多少人家,忍受不住失去子女之痛,而变得支离破碎。
青年说完的时候,就要离去。
李修远挥手,神情中透着一丝凝重,“且慢!”
青年一怔,感觉到了院子里再次起了阴风,这一次,他淡定了许多,好像已经习惯。
“这一次,或许是你口中的他来了!”ωωω.χΙυΜЬ.Cǒm
阴风吹来,直接把屋门吹开,一股湿漉漉的,带着死鱼烂虾的恶臭味道涌了进来。
一道人影,立在月光下,这人穿着一件普通的农衣,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站立的地方,湿了一片,且还有着水滴不停的从他的身上落下来。
“水鬼!”
李修远一眼认了出来,“水鬼离了水,就像是鱼儿离开了水,自身的实力大减!”
水鬼是个青年,看着十分淡定的李修远,也是有些意外。
“想不到,这一次到河西村的人是个修行者,我是灵感娘娘座下的水鬼,奉命监察河西村的陌生人。
你既然路过这里,就好生离去,不要管这里的闲事。
这么多年来,但凡是多管闲事的人,都成了河中鱼虾的口粮。”
李修远呵呵一笑,轻声道,“请你放心,你回去告诉灵感娘娘,我只是个普通的修行者,绝没有任何多管闲事的意思。”
水鬼似是没有想到李修远这么识趣,这么多年来,确实是有着不少的散修或者是宗门弟子前来驱逐灵感娘娘。
那些人,一个个的都是气势如虹,还从来没有见过像李修远这样温吞吞的修行者,这倒不像是个修行者,反而如同一个老夫子。
“好好好,既然你这么识趣,我自然也不会无辜对你动手。
也让你知道,我家娘娘对过往的修行者,都是很喜欢的,每每吩咐我等,不可为难路过的修行者。
当然,要是遇到不识趣的修行者,自当别论。
我先走了,希望你言而有信,不然的话,你绝对走不出这一段向阳河的。”
青年模样的水鬼,看了一眼李修远,化作一阵阴风离去,只是阴风飞过的地方,都会有着滴滴水珠垂地,水珠上面缭绕着阴气,要是身体羸弱的普通人遇到了,阴气侵体之下,难免会大病一场。
“他走了...”
看到水鬼的时候,青年虽然镇定,可是水鬼现身,阴气缭绕的时候,他却是不敢多动,仿若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走了。”
李修远淡淡的说着,声音中无喜无悲,感受不到任何多余的情绪。
“你不是打算救我的女儿吗?”
青年陈冬冬把李修远的话,早已经听在耳朵里面,心中有些动摇,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相信李修远。
“我是会帮你的,但是也要见机行事,不可莽撞。
灵感娘娘在这里盘桓近百年,都没有任何修行者可以对付她,可见实力惊人。
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对她毫不了解,自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如此的话,自然不好打草惊蛇。
等我了解了一些情况,再针对的做些布置,或可除此大害。”
青年陈冬冬总感觉李修远的话,有些不尽实,可是却又找不到什么不妥的地方,李修远的做法,确实稳妥,没有任何毛病。
夜色已经太深,青年陈冬冬的父母妻儿都已经催了他好几次,让他回去,不要打扰客人休息。
青年回去之后,几次张嘴欲言,可是想到李修远那种没有多少把握的样子,他都没有张开嘴把这事告诉自己的父母妻儿,免得他门空欢喜一场。
兔走乌飞,转眼的刹那间,天色已经大亮,明亮的阳光洒落下来,给大地铺上一层金黄。
陈家的气氛非常的肃穆。
李修远带着黑狐也走了出来,立身一旁。
河西村的族老是一位花甲长者,手持着一根木拐杖,颤巍巍的走到了陈家父子面前,看了看抱着粉雕玉琢的女孩儿不愿意放手的年轻妇人,叹息一声。
“孩他娘,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数百年来,可以说,谁家的孩子没有被当成祭品献祭给河神过?
忤逆河神的话,我们就会断了收成,就会死。”
年轻的妇人布衣木钗,素颜洁净,一对眸子通红,“我知道,可是我舍不得,她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倒不如让我自己死了算了。”
族老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几乎每一年,都会发生这样的生离死别,仿若泪早已经流干,心早已经坚硬。
“松手吧,不要误了吉时!”
陈冬冬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李修远,李修远静默无声,他需要了解一些情况,不愿意莽撞的接手这件事。
“松手吧,我会照看你的孩子的。”
李修远暗中传音,他想知道为什么这位灵感娘娘每一年都要一对童男童女作为祭品,想要弄清楚其中的原因,或许唯有走一趟碧霞宫。
有人上前,从年轻妇人的手中接过孩子,年轻妇人咬破了嘴唇,死命抓住不放,悲痛欲绝,昏厥在地上。
除去陈家的人,所有的人,都随着孩子前往灵感神庙。
年幼的孩子穿着最为鲜艳漂亮的衣衫,打扮的如同一个小公主。
她此时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昏昏沉沉,却是被村里的人用了手段,免得孩子的哭闹的声音惊扰了灵感河神。
灵感河神庙是附近十多个村落合力建造的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庙,庙宇立在向阳河不远的一处高地上。
红砖绿瓦,香烟缭绕,任何地方,都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庙宇中,供奉着一尊面目慈祥,脚踏波浪,如神似仙的女神。
法坛上面,都是四时果蔬。
还有着专门的庙祝管理神庙以及祭祀的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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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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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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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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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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