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远一看黑色灵狐的架势,吓得赶紧跑了起来。
“我只是好奇,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你可不要误会!”
一边在院子里跑着躲开黑色灵狐,一边大声的说着。
黑色的灵狐瘸着腿,依旧是不依不挠,感觉李修远的太贫,太气人,特别想挠他几爪子。
一人一狐在院子里打转,尤其是黑色灵狐瘸着腿,踉跄着身体的样子很是好笑。
跑了好几圈,李修远有些气喘吁吁,弯着腰,双手放在膝盖上,望着不远处的黑色灵狐,说着,“好了,好了,这事儿,算是我过分了,我给你赔礼道歉,总行了吧。”
黑色灵狐狠狠的瞪了李修远一眼,也一屁股蹲在地上,刚刚跑的太快,太急,包扎的地方都有些渗血。
“你喜欢在这里的话,就自己找个地方住下,我去做点饭吃,饿死我了。”
李修远走进厨房,厨房里面的家伙什非常的齐全,锅碗瓢盆、木柴、土灶什么的都有,就是因为经常做饭的缘故,在房顶等各个地方,被烟气熏得乌黑。
厨房朝着西面的地方,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窗户,时而有些清凉的空气从窗户中流了进来。
“没有多少米了,也没有什么菜,还有几个粗面馒头,凑合着吃吧。”
添了水,生了火,拉着风箱,呼呼的风吹进灶堂,红艳艳的火焰熊熊的燃烧了起来。
黑色的灵狐也随之走进了厨房,站在远处,有些好奇的看着李修远如何做饭,只是看到灶膛中鲜红火舌的时候,眸子里带着一丝恐惧,禁不住朝着后面退了几步。
“书上记载,鬼狐精怪什么的,对雷火一类的东西,特别畏惧,看你这样子,也是怕火?”
李修远一笑,招了招手,“你过来,这火啊,你不用怕,烧不到你身上。”
无论李修远怎么说,黑色的灵狐都没有靠近。
做好饭,李修远也给黑色的灵狐盛了一碗,一人一狐端着碗,大口的吃着。
吃饱喝足,烦心的事情,再次涌上心头。
“怎么办才好呢,三天时间,让我上哪里去弄十两银子啊,太难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实在不行,就把这墓地给王家,等我将来有了实力,再回来干倒王家,重新夺回原身父母的墓地。”
至于为了原身父母的墓地,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搭进去这种事情,李修远是做不到。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面子、名声、金钱什么的都是虚的,要是我强占着墓地不给王家,弄不好王家会暗中害了我的性命。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现在穷书酸一个,可没有能力反抗王家。”
李修远坐在院子里的一张木椅上面晒着太阳,心中不断的盘算着如何才能够解决这个问题。
嘤嘤嘤...
听到李修远喃喃的自言自语,黑色灵狐到了李修远的身边,用前爪子不断的扒拉着他的裤脚。
“小黑,你有事?”
小黑?
黑色灵狐一愣,旋即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这样一个极为粗俗的名字。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小黑了?
随随便便就给自己起名字,经过自己的同意了吗?
自从遇到李修远,这短短的时间内,黑色灵狐就觉得自己温和的性情变得有些暴躁,仿佛李修远特能气人。
呜呜呜...
黑色灵狐低吼,表示自己对小黑这个名字非常的不满意,自己是狐狸,又不是阿狗阿猫的,叫小黑什么的真的好吗?
“怎么了小黑,是不是受伤的地方不舒服?”
李修远眼神真诚,非常关心的看着黑狐,黑狐看着李修远真诚的眼神,决定原谅他给自己胡乱起了一个小黑的名字的事情。
“可是我又不是兽医,又没钱给你买药,不舒服的话就不舒服吧,自己忍着,我也没办法。”
呜呜呜!
黑色灵狐觉得自己不能忍了,会不会说话,有这么说话的吗?
转过头,再也不管李修远,任由李修远躺在木椅上唉声叹气,满面愁绪。
“算了,如今也只有最后一条路可走了,迁坟,把墓地让出去。”
这个念头一生出来,李修远就感觉自己的头特别的痛,十分难忍,一种强烈的情绪冲击着自己的魂魄。
“执念!”
莫名的李修远的心中浮现出来这个词。
守墓!
考取功名!
这是原身临死的时候的执念,虽然他已经魂飞魄散,可是这一缕执念,依旧死死的盘绕在肉身的脑海中。
李修远穿越而来,魂魄与这具肉身彻底的相融,不分彼此,因而也把这执念融入了自己的魂魄中。
“好好好,老子会想办法守住墓地的,绝不会让王家得逞!”
李修远双手捂着头怒吼,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头顶上空三寸,有着一缕黑色的气息盘旋,气息黑的透亮,听到李修远的话之后,这一缕黑色的气息落在李修远的头皮上,形成一个诡异的黑色印记。
身边的黑色灵狐看着黑色的气息,身子都是一颤,黑色的气息散发着阴冷的寒意,这一股寒意直入魂魄。
“冤魂执念,这是有冤魂把一缕执念寄托在了我这位恩公的身上,若是不能完成冤魂执念,这冤魂就会一直纠缠着恩公。”
“不过,这执念并不是想要伤害恩公,而是督促恩公完成冤魂执念,一旦完成了冤魂执念,冤魂的三魂七魄中的执念消失,就会化作精纯的魂魄之力融入恩公的魂魄中,壮大恩公的魂魄。”
黑色的气息来得快,取得更快,虽然只是短短的时间,可是那种痛不欲生,彻入骨髓的味道,深刻的印在了李修远的脑海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执念,执念,执念!”
李修远坐在椅子上面,喘着粗气,快速的分析着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可是他心中深深的有着一种感觉,要是自己不去完成原身留下的执念,真的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我能不能尝试着劝劝原身放下所有执念。”
想到这里,李修远仔细的回想着自己知道的劝人放下执念的句子。
“现在的幸福和痛苦,不一定是今生因缘造成的,同样,现在的因所造的果,不一定能在今生得到成熟,因果无始.”
开解了一句,李修远发觉自己身上的那一股执念仍是没有散去,继续说着,可是说了好几句,执念依旧。
“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缠着我,自己没有本事守墓、考取功名,缠着我算怎么回事!”
李修远真的怒了,自己都还没有处理好王家的事情,原身的执念又缠上自己,让他觉得莫名的头大。Χiυmъ.cοΜ
但是对执念却是没有任何办法。
原身至孝,也是因为墓地之事而死,这事儿也成了原身执念,纵使身死也难以放下;而科举是他父母死前对他的期望,他一直为此而努力。
这件事,也成了他的执念,执念没有完成,念头不通达,死不瞑目。
“我还不信了,搞不定活人,还搞不定你一缕执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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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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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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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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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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