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还小,不懂看到一个人孤独的时候,要怎么做,那个时候的她也不知道孤独的含义。
这不知道是她第几次看到陈盈盈这样一个人坐在河边了,
她总能坐很久很久,似是那河面有着美丽的景色,让她流连忘返。但是她记得有一次她坐到她身边陪着她看了一下那河面,她记得她眼中的河面清澈见底,可以看得到河里的沙石和游鱼,一点都不好看。
那一次,坐在她身边,她感到很无聊,坐了几分钟就走了,不过让她感到深刻的是,那个时候她看到陈盈盈的目光很奇怪,眼神无比空洞,目无焦距,虽然是看着河面,但是她总觉得看的不是河面。
这样她感到很奇怪。
直到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她才明白,处于那个状态的人,她的思想已经不在了,不知飘到了哪里去,似是灵魂脱壳一般的,只剩下一个**在那里。
这种人,不是真的灵魂出窍,就是陷入了某段不愿逝去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盈盈姐比她大不了多少,但是她很聪明,懂得很多她所不懂得的东西,愿法的学习也很容易掌握,老师经常夸她,在她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明明大家都是小孩子,却让她有着这种感觉。
她不止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不过,盈盈姐也很温柔,好吃的都留给她,还会给她梳头,在她害怕的时候,陪她一起睡,给她将喜羊羊与灰太狼的故事。她还记得,老师带她回来,她第一次见到盈盈姐的场景。
她原本是住在一座承载在一块巨大悬空的岩石上的城市里的,那座城市很大很大,但是哪里住着的人却很少,都是一些大人,那些大人似乎很无聊,每天都过来逗着她玩,以打发时间,还会每天送很多的玩具给她玩,但却不会像老师那样教她愿法。
她单纯的以为,她会在那座城市里面永远的生活下去,但是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住在那个城市里面的一个老爷爷对她叫她跟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
这个老爷爷,在那座城市中很有威严,住在城市中的那些人都会听他的话。虽然她长着一张很可怕的刀疤脸,但对她却出奇的温柔,经常和她玩,他工作的地方也可以让她随便乱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从她扯掉老爷爷下巴的几根胡子后,老爷爷就再也不让她进入他工作的地方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以为老爷爷是讨厌她了,所以她为此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感到很委屈,她只不过是觉得老爷爷留着长长的胡子很难看,所以才想要拔掉的而已。
她把自己告诉经常和老爷爷走在一起的姐姐,结果那个姐姐笑着对她说:“那些胡子是身为老人的特征,对于老人来说是很珍贵的。你的老爷爷啊,并不是讨厌你了,而是害怕你去拔她的胡子,所以才会躲着你的。”
她以为,老爷爷这么喜欢她,不会让她被人带走的,但是没想到,老爷爷最后还是将她交给了那个漂亮的女人,然后那女人就带着她离开了那座城市,再然后,她就见到了陈盈盈。
而那个女人,就是她的老师。
“快叫姐姐。”见到陈盈盈时,老师是这样对她说的。
虽然对于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让她感到有点害怕,但是从看到陈盈盈的第一眼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觉得这个和她同龄的女孩子长得很漂亮,好像让她感到很亲切,让她心中的害怕稍微减轻了一点,然后她就叫了一声:“盈盈姐。”
听到她的声音,陈盈盈展颜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她伸出手,摸着夏凌落的小脑袋道:“叫我师姐。”
她怔怔的看着陈盈盈,感到她的笑容让她很安心,她掌心的温度让她感到很温暖。
“盈盈姐。”她张开叫道。
陈盈盈回过头看着她,她道:“回家吃饭了。”
“哦。”陈盈盈应了一声,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然后牵起她的手,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盈盈姐,你在看什么啊。”她看着陈盈盈,捉紧了她的手,她很留恋她手心的温度。
“叫我师姐。”陈盈盈道,“我啊,在看一些已经看不到的东西。”
这个小丫头老是改不了口。
“看不到的东西?”看不到的东西怎么看,她感到自己的脑袋又不够用了。
“你是看不到的……”陈盈盈道,“我这双眼睛所能看到的东西。我啊,希望你永远看不到我所能看到的东西。”
即使过了很久,她都记得,那一天陈盈盈说这一句话时,所露出的那副表情,一种她所不了解的很复杂的复杂的表情。直到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是一种似悲伤若追忆的表情。
“我看不到什么东西?”她天真的问。
“别问了。”陈盈盈点了点她的额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可是,你不也是小孩子吗?”
“我不同,我是你师姐。”
“盈盈姐……”
“叫我师姐。”
“……”
……
吃过饭后,还要去上学,要不是老师坚持着要她和盈盈姐一起去上学,她是绝对不会去学校的,对于她来说,学校这种地方,远远没有有老爷爷的城市好玩,也没有呆在老师的家里感到有安全感。
学校里的男生很可怕也可恶,老爱扯她裙子和头发,还经常拿着她的学习文具玩,而自己每次都打不过她们。
记得她第一次被那些男生欺负时,她哭着对陈盈盈说要不再穿裙子和要剪掉头发。
那个时候,陈盈盈笑着用手指点了点她额头道:“说什么傻话呢,小丫头,穿裙子和留长发可是我们女孩儿的特征啊,无论别人怎么对你,你都要活得漂漂亮亮的,你知道吗?”m.xiumb.com
她听着陈盈盈的话,感到懵懵懂懂,但是既然盈盈姐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就把不穿裙子和剪掉头发的念头打消了,因为盈盈姐说的话都是对的。
而让她坚持着去上学是她盈盈姐,她打不过的男生来欺负她的男生,都会被盈盈姐打跑。
因为盈盈姐会用削得尖尖的铅笔去刺那些过来伤害她的男生,每一次都会将那些男生吓得落荒而逃,久而久之,班上的男生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虽然没有再敢欺负她,但是在背后还是有很多男生说她坏话,但她一点都不在意,只要不欺负她就好,只要能和盈盈姐在一起就好。
不过,虽然她很讨厌班上的男生,但是在班上还是有着一个男生令她印象很深刻。她之所以注意到这个男生,不是因为他没有欺负过她,也不是因为在其它男生欺负她是他帮助过她,而是看着他,她觉得这个男生和她的盈盈姐很像。
这个男生很孤僻内向,坐在教室的角落,无论是上课下课上学下学都是自己一个人,好像一个朋友也没有,她也从来都没见过他说话或者露出一丝人类特有的表情,一张脸永远都毫无表情,似乎无情无欲无喜无悲。
而走在教室中,那个男生不是睡觉就在一本笔记本上乱涂乱画,要么就是看着一个地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地发呆。她之所觉得他和盈盈姐很像,是因为他发呆时的眼神和盈盈姐一模一样。
眼神呆滞、眸子空洞、目无焦距,似是失去了灵魂,只剩下一个**,而且,他一呆能呆很长时间。
班上的同学都叫他“哑巴”。
后来,她冲陈盈盈哪里知道,那个男孩儿的名字叫——雨淋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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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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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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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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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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