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可没想我那般生气,而是微微一笑,用十分平和的语气道:“这位公子,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想必一定是人渣中的极品,禽兽中的禽兽。而且据我观察,公子你肯定从小缺奶,长大缺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公子你,先天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就你这熊样,也想本小姐嫁给你,现在把你丢到茅坑里,茅坑都能吐了!”
“好!”我没想到小莲的口才居然这么好,当即起身鼓掌!
“小莲姑娘,在下确实是……”那年轻公子被小莲这么一骂,居然还不了口了,当即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管家!”
“小姐。”李管家急忙走了上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李管家知道小莲已经生气了。
“送客!”
“是。”
“还有,今后不要放这种陌生的种类进府。”
“是。”李管家看向年轻公子,轻声道,“祢公子,您还是随我离开吧。”
年轻公子见小莲别过头,他知道自己似乎惹她生气了。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脸皮薄的人,如果他的脸皮真的薄,恐怕已经钻到地下几千里。年轻公子整了整思绪,后退几步,对着小莲和我躬身行礼道:“两位,方才小子多有得罪,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我突然笑了,笑得很开心,看着年轻公子道:“你这小子,就是欠收拾。对了,从进来到现在,你都没说过你叫什么名字。”
听我提及自己的姓名,年轻公子又很自然地自恋甚至骄傲了起来,他微微抬起下巴,朗声道:“在下平原祢衡!”
小莲自然是没有听过祢衡这个名号的,所以她一脸茫然,祢衡看到小莲的表情,很快就泄了气。只有我拍了一下手,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超级嘴贱,外加精神分裂的祢衡啊。”
好吧,话说起来,我也蛮嘴贱的。
祢衡,在三国历史上有着狂士之称。说起来,祢衡也是一个天姿绰约的人物,只可惜这个人的嘴太贱了!他见谁骂谁,比愤青还要愤青,仿佛整个社会都对不起他。他先是骂曹操,后曹操将他送给刘表,接过又嘴贱骂了刘表,刘表又送给黄祖。和曹操、刘表不同,黄祖是个粗人,他可经不住祢衡的贱嘴,结果跟杀狗一样把祢衡给砍了。m.χIùmЬ.CǒM
祢衡的一生就像是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很显然,这种人无论多有才,在所有人眼里,他就是一颗老鼠屎,连施肥的老农都嫌它太瘦了!不过,我却不同,从另一方面看到了祢衡的优点,那就是偏执!我现在有一个部门十分需要这样的人物,这个部门叫法院!
祢衡是个狂士,若是想要招揽他,首要的就是完全打击他的内心的孤傲和绝对的自信。
我看着祢衡,脸上笑容不减,看得祢衡不禁内心戚戚,我这目光实在太贼了。
“祢衡,看你的样子,你似乎很喜欢我家小妹嘛?”我笑道。
祢衡一听,当即对着我连连拱手:“原来是大舅哥!”
“别!你要认亲也不是这么乱认的,首先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而且她也是有婚约在先的。”
“哼,凌统那般人物配不上小莲姑娘!”对于凌统,祢衡是发自内心的不屑。
“哦,这么说来,你比凌统更有能耐了哦?”
“米粒之光岂可与皓月争辉!”祢衡负手而立,又摆出了一副孤傲的姿态。
“凌统身为我南冥国大将军,统领全国兵将,地位崇高无比;他统兵多年,鲜有败绩,战功赫赫。而且,他自身又是大将军境界的武者,只身横扫于数万军中,且战且退,英勇无比。”我故意将凌统的一些优点说了出来,之后目光殷切地看着祢衡,笑着说,“来来来,跟哥说说你的优势和优点。”
让我这么一说,一直口若悬河的祢衡居然开不了口,这是他人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一切是那么的贫瘠,他那所谓的优势是那么的无力。很快,祢衡原本高傲的头就低了下来,不过很快,这家伙又重新抬起头,直直地盯着我,用一种让我很不爽的口吻道:“想必你就是那个盛传中的南冥国君了,凌统的一切都是你赐予的,换句话说,你也同样可以赐予我!”
“凭什么?”我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了下来,甚至开始怀疑历史对祢衡的评价,这种人真的值得孔融和杨修如此推崇么?
“想我祢衡才高八斗,有过目不忘之能……”
“穷酸儒,本王要多少有多少!”我直接一句话就顶了回去,“如果你就这么点能耐的话,马上给本王滚出去!一个连自身到底有多少价值都不知道的废物,居然还敢在本王面前漫天要价!”
“你……”
“我什么!”我腾然起身,如今我的身高早已过了一米八,那魁梧的身躯站在祢衡身前,俨然是一座巍峨的山峰。
看到我起身,祢衡不由得后退了几步,而我则步步紧逼,居高临下地将口水喷到了祢衡的脸上:“说实话,本王确实听过你的名声,也知道你与孔融、杨修为忘年之交。一开始,本王也有意栽培你,但是你之后的表现实在太令人失望了!祢衡啊祢衡,你首先连一个人都不会做啊,这样的你,试问哪个君王会将重任交到你的手上?”
“我……”
“你什么?”我再一次打断了祢衡的话,咄咄逼人,“子曾经曰过,‘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孔圣人诠释了人生八德,所谓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你自己思量,这八德你有几样?”
祢衡再也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倔强的他并么有认输,依旧瞪大着双眼,在思索着如何应对我的话。
“哼。”我笑得很不屑,“你是不是认为本王在跟你辩论?如果你真是这样想,那么本王只能说,你祢衡甚至比不上一个初上学堂的学子。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学堂第一课,先生教授学生的不是浩瀚的学识,而是做人最起码的品德。君子有才而无德,与贼寇何异?亏你还有脸四处张扬、洋洋自得,视天下人为无物,难道你以为这就是个性?你以为就你知道社会的黑暗,就你愤慨世道的不公?像你这样连一丁点的自知之明都没有,本王真不知道你这些年读书是不是都读到狗屁眼里去了!”
“哥,别跟这种人废话了,你难得偷闲,不要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小莲早就不耐烦了,“李管家,送客!”
“是!”
这一次,我并没有阻止李管家,而是坐在了正位上,抬头看着屋顶,不再理会祢衡。说实在的,我对祢衡很失望,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
“先生!求先生教我!”祢衡突然对着我砰然下跪,直接就先来了三个响头,在他抬起头时,那额头已经破了,并且流出了鲜血。
“本王忙得很,哪有时间跟你蘑菇?”我没好气地白了祢衡一眼,“再说,能教你的人多得去了,去找孔融,或者杨修吧,此二人与你亦师亦友,你们三人倒是绝配啊。”
“先生!先生啊!”祢衡直接跪着来到我的面前,死死地抱住我的大腿,痛哭流涕,“先生之言醍醐灌顶呐!学生愚钝,还请先生指点迷津!先生之恩,学生定当结草衔环,至死不忘!”
“本王已经说过了,本王没空!李管家,你还等什么?”
“是!”被我那眼神扫过,李管家的心脏跳动速度瞬间加快了许多,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蒙上心头,李管家急忙叫来两名家丁,将胡乱大叫的祢衡抬了出去。
“呼,这个讨厌鬼终于走了。”祢衡离开之后,小莲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这还不是你招惹来的。”我笑得很开心。
“哥,这些儒家学子已经来了许多,听说,他们过两天就准备在王宫大门前的广场上演讲,你有何打算?”说起来,小莲还是蛮担心的,毕竟这些儒家学子所代表的势力遍及九州各地,可不是南冥国这些只知道享乐的贵族能够比拟。
我笑了笑,道:“就这些杂碎,哥还真不放在眼里。说实在的,这些闲得蛋疼的公子哥来得越多越好,这样一来正好拉动了我们南冥城的经济。嗯,这几日几条烟花巷所报上来的银子也是出奇的多啊。”
说到这个,小莲不由得用眼神狠狠地刮了我一眼,嗔道:“你一个堂堂君王,居然私助青楼,此事若是传出去,对你的影响可就不好了。而且,你不怕嫂子回来之后,会知道此事么?”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哥我啊,只在乎自己的亲人和国民,至于名声什么的,那都是狗屁!再说了,要是没有这些青楼,怎么从那些商人和贵族手中捞金子,这些人可个个都是富得流油啊。”
小莲十分清楚我的性格,她知道我做事都有他自己的主张,通常无法改变他的决定。随后,小莲岔开话题,继续跟我商谈一些商会上的细节。
再两日。
在王宫中闲得蛋疼的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宫的机会,抛开了任红昌和所有的护卫,自己一人独自穿着普通的衣服走在大街上。一来是体察一下民情,二来是看看能不能邂逅一个波大、臀翘、脸蛋妖的美人儿。当然,这种可能性就好比在一群母鸡之中找天鹅一般。
当然,并不是说活我饥渴,而是要知道自己家另外几个娘们究竟在哪。
到目前为止,我只能认定步练师是若初,就连身边的任红昌都无法肯定是不是自家娘们,所以只能多到外面接触。
在街上逛得无聊,我就来到了凤来楼。凤来楼是南冥城最大的客栈,也是最大的酒楼,这里有我的三层干股。在古代没有媒体和新闻就是好,我在大街上大摇大摆都没人认出来,进了酒楼,找了靠窗的位置,我直接就点了一大桌子的菜,那份量足够十来个人吃饱喝足的了。
饭菜一上来,我就埋头拼吃,那吃饭的速度和吃相,让周围用餐聚会的学子们很是鄙夷。
“到底是蛮夷之地,在如此锦绣之地居然出现大煞风景之人。”这时候,一个学子一边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一边晃着手中的折扇。
“就是,来这南冥城也有两天了,以前一直不知道为何称此地为南蛮,如今见了才知道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
“如此清风朗日,有此等人在一旁,却是一身不舒坦。”
……
“碰!”我突然一掌拍在桌子上,抬头对着四周怒喝:“呱噪什么!打扰老子用餐,你们都特娘的活腻了是不是!?”
众人见我满脸凶恶之相,当即就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只有一个英俊公子依旧晃着折扇,满脸笑意地看着我,见我的目光看向他,那人不由得轻声笑道:“此地乃是公众场合,吵闹自属正常,这位兄台气愤何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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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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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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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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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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