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
虽然表面上一脸茫然,其实我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来意,毕竟早先我就看出来了,中年男子属于半吊子,那样做的后果只会越来越糟。
戴眼镜的男人表明了来意,我笑着说:“两位,我想你们应该找错了,我只是一个送快递的,你们说的那些我不懂,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我就要关门,戴眼镜男子急忙伸手阻拦,满脸恳切地说:“对不起,那天我实在太着急了,没有顾及到大师您的感受,而现在我们家里人实在是不吃不消了,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我抓了抓头,问道:“其实,我懂得也不多,既然这样,你先把情况跟我说一下。”
“来不及了,我们路上边走边说。”戴眼镜男子直接把我拽了出来。
出了出租房,我做上了一辆bm5系的高档轿车,车内,戴眼镜男子跟我详细说了整个过程。
戴眼镜的男子叫丁磊,是一家it公司的高管,家境富裕。
一直以来,他们一家子的生活都过得比较平静,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个月前他们家刚的小孩忽然哭闹了起来,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小孩都是又哭又闹;可奇怪的是,只要把小孩抱出家,走到路上,小孩就会很乖,一回到家又会哭闹起来。
不光如此,有些时候,就连大人坐在家里也觉得阴恻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他们。
后来他们就找到了我身边的这位中年男子。
谈到自己,中年男子对着我仰头道:“老夫姓陈,名长风。”
“我们把陈大师请来之后,按照陈大师的方法做了一遍,可是非但没有把那位请走,反而让那位闹得更凶了。现在别说小孩了,就连我们大人也无法安睡,成天觉得昏昏沉沉,连上班都是有心无力。”
我轻叹一声,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我们先到你家再说吧。”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我再一次来到了丁磊的家里。
刚踏进丁磊的家门,我不由摸了摸鼻子,站在客厅的沙边,我的视线慢慢转移到了沙墙壁上的一幅画,对着丁磊问道:“这幅画从哪来的?”
丁磊走了过来,对着我问道:“夏大师,这幅画是我一个朋友送给我的,他说是在一次拍卖会上买下的,价格还不低。”
我笑了笑,说:“这就是根源所在。”
“您、您是说,是这幅画在作怪?”
让我这么一说,丁磊也觉得的确如此,孩子哭闹也正是他拿这幅画进家门开始的。
丁磊有些紧张地看着我,问道:“那、那现在要怎么办?”
我正准备开口,那陈长风则是十分孤傲地冷哼一声:“以老夫的眼光来看,这幅画乃出自明朝一位大家之手,放在客厅,从风水学的角度上讲,只会对屋主有益而无一害。”
“堪舆术什么的,我不太懂,不过有一个老朋友,我想陈大师倒是可以先跟他谈谈。”
说着,我一个箭步上前,伸手在陈长风的额头上连续点了三下,又打了一个手诀,最后在陈长风的额头上轻轻一拍。
“你干什么?”
陈长风后退两步,怒视我。
我没有说话,而是笑着指了指画的方向。
陈长风转头一看,当即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双唇都有些打颤:“这、这、这……这……”
丁磊和家人见陈长风吓得脸色白,不由暗自吞了吞口水,丁磊走到陈长风身边,小声问道:“陈大师,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我这时候笑着说:“如果你们也想和这位交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开一下冥眼,时效是一炷香。”
“不不不,我们还是算了。”丁磊急忙摇头,同时对着我说,“那个,能不能请这位离开呢?”
这也是我来的目的,转过身,面对着那幅画。
此时,画的下方一个半透明的女人缓缓浮现,女人身上的衣着比较暴露,她的模样还算俊俏、身材不错,就是脸色惨白,而且身上还泛着一股淡淡的灰气。
我对着女人的亡魂拱了拱手,正色道:“这位姐姐,想来你也知道人鬼殊途,这是阳宅,你的存在已对这一家子人造成了严重的困扰,为什么不离开呢?”
女人看着我,显得有些吃惊看着我:“你真的能看见我?”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笑着点点头。
女人接着说:“看来你的确有些道行,比那个不靠谱的风水师要好多了。”
堂堂一个风水大师,让一个女鬼这么数落,陈长风的老脸不由一红。
接下来,女人将她的经历都告诉我。
她原先是一个很普通的白领,姑苏人,因家里遭逢突变,为了还债,只能白天上班,晚上进入歌舞厅卖酒。
只是,赚钱的度太慢,她的母亲躺在医院里需要很多前,为了凑齐医疗费,她把自己的初夜卖给了一个富少,之后那富少包了她一个月,她也总算将医疗费凑齐了。
母亲出院之后,她也决定远离那些人,不再与他们有任何往来,只是她并不知道,一旦入了这行,想要抽身就是千难万难了。
富少之后接连打电话给她,她先是拒绝,之后不厌其烦的她干脆换了手机,原本以为富少会就此罢休,却万万没有想到因此惹恼了富少。
一天在回家的路上,富少和他的两个朋友将她硬拉上车,之后带到城郊,对她进行了惨无人道的侮辱,那天富少和他朋友都磕了药,使得他们做事完全失去了理智,硬是将她活活弄死了。
之后的事情只要是个华夏人就能想得出来,富豪和他的朋友出钱摆平了这件事,女人含冤而死。
“所以你不甘心,不去投胎,反而来祸害别人?”陈长风追问了一句。
女人听了,急忙摇头:“不,我没有。就算我成了鬼,我也没有想过要害人!我死了之后,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处飘荡,有一天来到这户人家,现这幅画让我觉得很温暖,所以我就住了下来。”
我并没有开口,而是走到画前,伸手轻轻抚摩着画框,淡淡地说:“这幅画的确出自明代一位高人之手,它应该是一件陪葬品,在陵墓里待了几百年,所以对你反而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听我这么一说,丁磊顿觉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指着这幅话道:“这、这真的是陪葬品?”
我点点头,笑着说:“丁先生,古董、古董,你难道不清楚,现在市面在流通的所谓古董有九成九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么?”
“我不要了,这样的东西放在家里,怎么都觉得晦气!”
一想到这幅画才是最大的罪魁祸,丁磊恨不得将其烧了。
陈长风是老手,知道这幅画价值不菲,当即对着丁磊道:“既然这样,那这幅画就给我好了。”
在丁磊看来,这陈长风简直就是一只老狐狸,没有理会他,而是对着我说:“夏大师,要不这画给你吧?”
我当即笑了:“你们也去过我租住的地方,这幅画挂在我那破墙壁上,也太有损品味了。要不这样吧,反正我最近很穷,长风大师你出个价,我间接卖给你。”
对我来说,果然还是小钱钱最重要了。
丁磊点点头,他也认为必须得从陈长风的嘴里撬出一点钱来,当即开口道:“我朋友买来的时候告诉我,他是用二十万拍下来的,现在最起码值四十万。”
“行,就四十万好了。”
这一次,陈长风倒是十分爽快,径自从怀里拿出一张储蓄卡,对着我说:“这卡里有二十万,另外二十万我回去之后打到这张卡里。”
我笑着点点头,也懒得废话,接过银行卡就放入自己兜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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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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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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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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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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