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谢师娘夸奖。”
我很是厚颜无耻地应了一句,结果挨了师父一个大白眼。
“混小子,我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跑到你这里,你不感动就算了,反倒还奚落师父了?”
“哪能啊,咱们这不是很久没见,我想您了嘛。”
师父一脸无奈地摇摇头,他接着转头看向若若:“若初,老朋友来了,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啾。”
若若仍旧趴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剧。听到师父的话,她则是随便举了一下肉乎乎的小爪子。
而见到若若这样,师娘的柳眉不由得皱了起来:“小狐狸果然受了重伤?她身上的狐火,已经弱到了风一吹就会灭的程度。夏雨,那天我们走后,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抓了抓头,将当天所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我的讲述之后,我师父和师娘不由得对了一眼,两人的眼眸之中都写满了惊讶和诧异。
不待师父开口,师娘就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夏雨,繁漪真的把狐心分一半给你了!?”
师娘脸上的诧异可不是伪装出来,看得出,她是真的很震惊。
“对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有,这问题太大了!”师娘甚至伸手捂着自己的额头,“等一下,这个信息的过于震撼,我先捋一捋。”
“这应该没什么吧,若初还把她的狐心都给我了呢,繁漪也才只是一半而已。”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
我师父摇摇头,他的面色显得十分肃穆:“夏雨,你不知道。若初只是深山野狐,说得难听一点,她即便真的形神俱灭了,悲伤、愤怒的只有你一人而已;但繁漪不一样,她是涂山的天女,更是万年难得一见的九尾天狐。”
“涂山不都是九尾狐么?”我还是不太清楚,不过同时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将事情理清。
其实我也不明白繁漪为什么会这么对我,毕竟我跟她之间的距离实在差太远了。
师娘这才缓缓开口,她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十分清晰地落入我的耳中:“涂山氏是上古血脉,而九尾则是涂山氏的最终形态。不过,九尾并非人人都有,这需要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从一个涂山婴孩诞生的那时候起,资质一般的人至少要修炼千年才能拥有九尾。”
“那繁漪呢?她用了多久?”
话说,若初也是活了几百年了,跟她比起来我就是一个小婴孩啊。还好她自小就长在深山里,如果她是在市井中长大,我铁定管不住她。
师娘淡然一笑:“她用了九秒。”
“哈?”我愣了,“九、九秒?”
“这九秒是她从娘胎里出来的过程,她自出生那一刻就已是九尾天狐。”
“哇塞!”生下来就拥有别人修炼千年的功力,这的确是个极品中的极品。
那么问题来了,繁漪为什么会把一半的狐心塞给我?
师娘接着说:“繁漪有没有告诉你,她有一个未婚夫?”
“呃,我听繁漪身边一个叫紫菱的人提过。”我抓了抓头,这个问题是我一直在担忧的,“听说对方是九重天上的人,似乎很牛哔哄哄的样子。”
师娘顿了顿,显得有些犹豫。
师父见了,伸出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你就大胆地说吧,我杨二的徒弟还不至于被一条信息给吓破胆子。”
师娘点点头,对着我说:“那个人叫楚歌,是九凤的嫡子,更是天尊座下最为宠爱的弟子,更是九重天统领十万天兵的神将。”
“啥玩意儿?九凤、天尊,神将?”
我抓了抓头:“那跟我篮子关系?”
师娘和师父对视了一眼:“你难道还没弄清楚这其中的关键?”
我摇摇头。
用冯二水的话来说,我特么就一山货,这什么九重天、天尊什么的,跟我有个毛线关系。
而师娘的话,却是让我的心忽然缩了一下。
“繁漪身为涂山天女,楚歌更是她的未婚夫,可是她却将自己最为珍贵的狐心给了你。”
“这个……”
“你知道一半狐心代表着什么?”师娘又问。
“我摇摇头。”
她转头看了一眼我师父,幽幽一叹:“在繁漪之前,我就是涂山天女。不过,我远没有繁漪那么好的条件,修炼一千多年才连凝聚九尾,不过凡心却是被你师父打破,委身于他。为了不让你师父老去,我便依照涂山一脉最古老的方法,将自己一半的狐心塞入他的胸膛之中,这表示,永生永世,生死都是杨家人。”
最后,师娘看向师父的眼眸之中已满是浓浓的情意。
我抓了抓头,对着我师父说:“师父,我冒昧问一句,您几岁了啊?”
师父想了想说:“大概14o了吧,嗯,记不清楚了。”
我勒个去哟!
这下子问题大条了。
“师娘,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定定地看着师娘,希望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然而,她却是摇摇头:“繁漪自小就有极为深厚的慧根,她向来话就不多,极少有人能够猜到她的想法。就像当年,九凤亲自登门为他的小儿子求亲,以我们涂山的实力和繁漪的条件,她其实是可以拒绝的,但是她却一言未,只身一人坐在红楼里,不反抗也不争辩,默许了这门亲事。”
我师父接了一句:“以我这些年对她的了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不希望因为自己而得罪九凤。毕竟谁都知道,九凤对自己这小儿子极为宠爱,甚至腆着老脸去求天尊收他儿子为徒。”
“这样说不对,当时楚歌还只是一个毛头小孩,她顾全大局没有拒绝婚事,而现在楚歌更是九重天的神将,身份比以前更为显赫、尊贵,她反而在这时候将狐心交给夏雨?”
我下意识地说了一句:“难道是祸水东引?”
结果,师娘则用更加严肃的眼神盯着着我,那一刻我感觉师娘的眼神就如同尖锐的针,刺得我皮肤生疼!
“夏雨,永远都不要质疑狐女的心。”
“啾。”若若这时候也应了一声。
师娘同时说:“因为她将心给你的时候,也已经将自己的命运完全托付给你。你死了,她同样会灰飞烟灭!”
我沉默了。
不说还好,一旦仔细深入了解之后,我现自己愈地困惑了。
这繁漪的心,真真是印证了“女人心、海底针”这句话。
“啾。”
若若这时候终于跳到了我的肩膀上,伸出肉乎乎的爪子拍着我的侧脸。
我知道若若是在安慰我,当下将她抱入怀里,伸手轻轻抚摩着她柔顺、光滑的毛。
到这里,我师父则是不停地挠头:“哎呀,你说这都什么事啊。师父我顶多也只能算是个半仙,你也只是一个小小猎人,怎么会扯进这么复杂的漩涡里来呢?这繁漪也真是的,她若是真喜欢夏雨,直接表态就行了,用不着把他往死里坑啊。眼下天上那位肯定不知道,要是知道了……”
“啾!”若若举起了小爪子,做事要挠我师父。
师娘反过来拍着师父的肩膀说:“这件事以后再谈。楚歌是神将,身居要职,繁漪是涂山天女,虽然他们有婚约,但只要繁漪坚持不见他,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件事。再说,繁漪自小就极为聪慧,她做事肯定有她的意义。”琇書網
师父点点头,轻声叹道:“也只能这样了。”
接着,师父抬头看向我:“对了,夏雨啊。我今天来呢,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恢复若初狐火的。”
“啾。”
若若用一种很是骄傲的口吻叫了一声。
师父听不懂若若的话,但师娘听懂了,她再一次惊诧地看向我:“你已经知道如何恢复狐火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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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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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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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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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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