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有钱,咱们也没啥好多说的。
这疯女人,真不知道她想什么,那变脸的度就跟翻书似的。
对于我来说,这山甚至还没有我家后门来得陡峭,很是轻松就找到了那积潭之处。
这个积潭面积虽然不大,但胜在很深,旁边就有一棵歪脖子树,很容易就能爬上去。
为了确定他们之前在这里吊过巨蚺的尸体,我特意爬了上去,结果在下吊蛇尸体最好的位置,真的现树杆上有粗绳索的勒痕。
我并没有马上下去,而是慢慢站起身,朝着四周观看。
巨蚺的身躯很大,他们几个人就算吃上几天,也不一定吃得完,而他们又没有将蛇肉带回工地,而且当天晚上就死了。
那说明当天晚上,黑影就去报仇了。
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黑影能够杀人,却无法找到自己的骨头和蛇皮,但本着“多找一些总比没有好”的原则,决定先找蛇肉。
山溪是流动的,而且流动性很强,因此积潭并没有结冰。我就站在积潭边,定定地看着那清澈的水潭。
按照猎人的习惯,吃不完的食物一般都会保存起来,眼前最好的方法,就是沉入这清澈的水潭里。
想到这里,我就开始脱衣服。
“你干么呢?”
在这深山里,见我脱衣服,谷觅妘并没有显露丝毫的惊慌,反而走近询问。
“蛇肉有可能还在水潭里,我下去看看。”
“这水虽然没有结冰,这天气这么冷,你下去吃得消么?别到时候,东西没找到,人就给冻死了。”
懒得理会这毒舌的女人,我脱得只剩下一条裤衩,连袜子都塞进了鞋子,之后光着膀子揉搓自己的身体,冬天下水之前这一点动作还是要做的。
小狐狸就蹲在我旁边,也用肉乎乎的小爪子拍打着我的小腿肚。
虽然它这么做用处并不大,但我心里却是暖暖的,很贴心。
准备得差不多了,我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水潭里。
水潭比我想象得要深,那种冰冷刺骨的寒冷瞬间就将我整个人都包裹,使得手脚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我咬着牙,很快就潜入潭底,并且在水潭底部真的现了一个很大的透明塑料袋,里头就装着一些蛇肉,另外还有一些内脏,估计是蛇胆之类的东西。
奋力将透明塑料袋从水潭底拖了上来,上岸之后,我现小狐狸竟然不见了!
谷觅妘见我一上来就找小狐狸,不由得撇了撇嘴,伸手指了指山下。她告诉我,我刚下水,小狐狸就朝着山下飞蹿,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小狐狸极具灵性,它当然不可能不告而别,肯定是有什么事才下山的。
我正准备从水里上来,就见一个娇小的黑影从山下飞疾奔而来,待它停下来时,我不由得笑了,原来小家伙是到山下帮我叼了一块毛巾。
擦干身体之后,我迅换上了衣服,谷觅妘这时候已经将透明塑料袋拆开了,只是她在拆塑料袋的时候,视线总朝我这边飘。
那塑料袋里面的确装着许多蛇肉,其中还有一个小袋子,里头竟然装着一颗有两个拳头大小的蛇胆!
谷觅妘显然不太确定眼前的东西,对着正在穿裤子的我问了一句:“这是蛇胆?”
“嗯,应该是。”
我点点头,同时也恰好对上了她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她看我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和躲避。
我也懒得去计较那些,反正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而谁想到这女人竟然来了这么一句:“这么大的蛇胆,应该很补吧?”
“蛇胆里含有大量的寄生虫,你如果想死的话,可以咬上一口。”
我没好气地说了一句,之后则是提醒她赶紧叫人过来把这些蛇肉搬运下去。
在穿衣服的时候,我本来想让她把衣服还给我的,但考虑到山里冷,阳光无法直接照射,也就作罢。
既然蛇肉在这里,那么他们杀蛇的地方应该就在附近。
果然,不出十几米,我就找到了他们杀蛇的地方,这是一个山坎,山坎边缘有一块表面比较平整的岩石。在山坎下面找到了大量的血迹,一些蛇的内脏,还有骨头。
但是,我没有找到蛇皮。
在谷觅妘让胡丙之带人山上搬运东西的时候,我里里外外找了一大圈,仍旧没有现蛇皮。
我皱着眉头慢慢走向谷觅妘和胡丙之,这时候已经有七八个工人在用蛇皮编织袋装蛇肉、骨头和内脏。
看到这种用塑料编织起来的蛇皮袋的,我不由得恍然大悟,拍着手着说:“我知道蛇皮在哪了。”
谷觅妘和胡丙之都转头看向我,后者阴阳怪气地问:“那在哪啊,我的夏雨福尔摩斯?”
懒得理会这二刈子,我对着谷觅妘说:“那几个杀蛇人里有猎人的话,他们肯定把蛇皮卖给别人了。”
“卖了?”谷觅妘柳眉微蹙,对着我问,“那么短的时间里,他们能卖给谁呢?”
我看了一眼周边的山势,对着谷觅妘问道:“从这边的山势来看,这一带开始,往西走的话,应该是山吧?”
谷觅妘点点头:“没错,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就是京城的西山,这里属于太行山的余脉,往西都是绵延一百多公里的山脉。”
“嗯,那就对了。”
我是个猎人,别的不懂,但皮毛生意还是知道一些的。
我看向谷觅妘:“你们先从附近村庄里收皮料的人着手调查吧,这里既然是山边,村镇里肯定有专门收皮料的人。”
正当我们准备下山的时候,胡丙之仿佛现了新大6一般,忽然惊讶地出声来:“哎,谷总办公室里洗脸的毛巾怎么在你手里?”
我手里这条毛巾是粉红色的,上面干净整洁,而且材质十分柔软,吸水性也是极好,整条毛巾都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在底部的角落里绣了一朵不知道是月季,还是玫瑰的花。
万万没有想到小狐狸叼来的毛巾竟然是谷觅妘的,难怪我刚才用来擦身体的时候,她看我的表情有些奇怪呢,原来是心疼自己的毛巾啊。
这有钱人真奇怪,不过只一条毛巾而已,至于那么小气么?
我将已经洗干净的毛巾递给谷觅妘:“喏,毛巾已经洗干净了,你回去晒一晒就能再用了。”
我话才出口呢,胡丙之就急匆匆地走了过来,指着毛巾折叠处说:“天呐,这是什么?这是头吗?”
说着,胡丙之就用尖细的直接从毛巾折叠位置里揪出了一根毛,呃,这毛看起来还微微有些卷。
我也不太确定是头,还是腋毛,毕竟这两个位置刚才都已经擦过了,至于下面的裤裆——呃,好吧,我也擦了,也有可能是下面的毛。
“呓!!好恶心,这毛还是卷的!”
胡丙之急忙将卷毛丢了,那手仿佛碰到了浓硫酸一样,拼命地往旁边的树上蹭。
谷觅妘飘了我一眼,此时的她又恢复了狼王一样的高姿态,淡淡地说了一句:“毛巾我有的是,给你好了。”
这才对嘛,有钱人怎么会在乎这么一条毛巾呢。
既然她不要,我就把毛巾放入塑料袋,让后装入纺布袋里。
话说,虽然我出门的时候带了毛巾,但那毛巾都已经用三年你多了,被我拧得也没剩几根丝了,现在正好,不用花钱去买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谷觅妘那女人在下山的时候,视线总不时朝着我的帆布袋看,这女人难道看中我袋子里的东西了?想用一条毛巾换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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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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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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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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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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