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语嫣然道:“很不错的演讲呢,看来真如你之前所说,在口才方面,你的确有过人的天赋啊。”
“谷总,还有什么事吗?”
谷觅妘那一双桃花眼笑如两弯月牙,她款步而来,卷着一阵香风而至。
看着她接近,我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了两米左右的距离。
“怎么,好像很怕我?”
“我可以说是尊敬吗?”我用面部肌肉堆起了一个很假的笑脸。
有钱人咱可得罪不起,更何况还是一个有钱有势的女人,这样的女人通常都是很记仇的,我们乡长家那彪悍的老婆娘就是这样的,平日里若是不小心斜她一眼,她都要端着肥硕的屁股冲到人面前,恶狠狠地瞪上几眼,再吐一口带着黄脓的唾沫。
谷觅妘翻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白眼:“如果不是我姥姥已经醒过来了,非要见你这个救命恩人,你以为我这么清闲会亲自来请你?”
“那个,我就只是路过,然后尽自己所能而已,没啥好谢的,再说我也已经拿你们钱了啊。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家,要是再晚点我娘会削我的,我先走啦。”
说着,我抱着小狐狸转身就走,拐过弯之后迈步飞奔,在电梯门快要关上之间,迅切了进去。
呼,好险。
以后绝对不能跟这个女人有瓜葛,太危险了!
出了医院我立马就蒙圈了,这前后左右都是高楼,街道宽敞,轿车来往。
中午送叶子梅和陶星过来的时候,我们是做了出租车,后来跟胡丙之回去拿东西,坐的是人家的豪车,我压根就不知道怎么走啊。
我抓了抓头,而小狐狸也是用小爪子轻轻地按着我的胸膛,小眼睛里氤氲着水汽,它的小表情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找不着家的小女孩。
忙伸手抚摸着它的头,轻声安慰,并且朝着医院旁边的公交车站走去。
在公交车站牌上瞅了好几眼,但问题是我压根就不知道白石村附近的公交车站台是什么名字,正抓耳挠腮呢,旁边一个老大爷也恰好从医院里走了出来。
他见我杵在那里,双手负背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小伙子,你去哪啊?”
我告诉老大爷住的是西七环的白石村。
老大爷想了想,之后就告诉我要转车,而且要转三趟。
我赶忙道谢,很快公交车就上来了,第一趟我和老大爷在同一辆车,车上人挺多的,恰好有一个座位,我搀扶着老大爷坐下,之后边特意观察四周的环境,这样一来,以后就不会摸不着北了。
下了第一趟公交车,这时还在市区,在等了十来分钟之后,我又上了第二趟公交车,这一趟人数明显比刚才少了很多。m.χIùmЬ.CǒM
根据老大爷所说,这一趟公交车的时间会比较长,我也因此特意找了一个靠后的座位,路上不停有人上下。
我正倚靠着车窗,看着外边环境的时候,身前恰好坐了一个年轻男人,他正拿着一个屏幕很大的手机在看新闻,播放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我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我台最新消息,昨天中午从佳木河开往京城的t4o4列车在前往雅克伊站途中忽然消失,由于大雪封山,我们的救援组目前正在施行全面搜救,详细情况请……”
听到这里我就有些蒙了,t4o4不就是我乘坐的那辆列车吗?
我明明乘坐列车抵达了京城,怎么又突然消失了?
虽然列车上的人很奇怪,米饭也跟冰渣一样,但总归来说我也从雅克伊站抵达了京城,列车进站,工作人员肯定应该知道;反过来说,如果列车真的失踪了,那么我是怎么到达京城的?
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问题,下了第二趟公交车,这时候我已经站在一个比较偏僻的站台边。相比之前的道路,这一条路则嫌得小而简陋了很多,就好像县城去乡里的公路一样。
眼下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坐公交车的确要比出租车慢很多,而且路线也有些不同,不过它胜在一个便宜啊。
对于现在兜里钱财严重缩水的我来说,肯定是能省则省。
“啾。”
小狐狸这时候从我的怀里探出头来,它的状态显得不是很好,感觉蔫了一样,刚才那一通公交车做得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头晕,更别说是它了。
我将小狐狸抱了出来,伸手轻轻抚摩着它柔软的身体,轻声安慰着它。
根据之前老大爷所说,我现在所站的位置距离白石村并不远,公交车的话只需要三个站就能到了。
公路两边的路灯并不多,基本都是隔着百来米有一盏,而且与城市道路不同,人家那灯明晃晃透亮得很,而这里就好似乡间的灯笼一样。站台旁边就有一盏路灯,这路灯的灯光照射范围实在有限,我只要朝前走两步,就会进入黑暗之中。
道路上基本看不到往来的车辆,就更别说行人了。
“啾。”
小狐狸再一次出声音,提醒我那边来车了。
转头看向左边,前方黑暗之中的确有一道黄色的灯光从黑暗之中缓缓靠近。
它在经过前方几十米处路灯的时候,方才显露外形。
这是一辆乡交车,说白了就是一辆面包车,车身外形显得十分老旧,而且车头大灯都已经坏了一盏。
车里亮着同样昏暗的灯光,从我这个距离根本看不清内部情况。
乡交车缓缓驶近,停在我面前,在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令人脊背凉的气息从里头飞了出来。
我跨步进入面包车,扫眼看了一下里面,乘客只有寥寥几人,不过他们大多都半低着头,看上去就跟睡着了一样,那姿态倒是和之前在火车上看到的乘客差不多。
而这时候怀里的小狐狸忽然出声音,我低头看着它,它则比忙对着我比划,见我一时无法明白它的意思,它竟径自挣脱我的怀抱,蹿上我的肩膀,并且跳出了车外。
没有办法,我只能转身去追小狐狸。
当我在站台边的椅子上抱起小狐狸时,小狐狸又对着我做了一个滴眼药水的手势。
我这才醒悟,忙从帆布袋里取出牛眼泪和鸡血混合液体,在自己的左眼上滴了一滴。
当我睁开左眼的时候,前面坐在窗台边的一个乘客恰好转头过来,而就在它转头的瞬间,我两眼瞠圆,它竟然只有半张脸!
另外半张左脸上血肉模糊,肉皮分离,那左眼球甚至爆了出来,就垂挂在眼窝下!
我急忙扭转身体,抱着小狐狸在道路边缘快步行走起来。
眼下我宁愿走回去,也绝对不会上这辆乡交车!
走了十来步,乡交车再度行驶起来,而这一次我则现公交车右半边的破损得极其严重,右边车头严重塌陷,车灯破碎,还少了一个车轮!
按理来说,这样的车根本无法前行,但它就是诡异地在小路上缓缓行驶着。
路灯虽然昏暗,但对于经常在山里摸黑的我来说,已经很好了,我用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走到了白石村。
看到房间里的灯光和村口明亮许多的路灯,心里总算是踏实了一些。
同时,缓过神来的我终于抱起小狐狸,在它的额头上亲了一口,笑着说:“刚才要不是你,没准我就会被困在那辆车上呢。”
小狐狸微微摇摆着小尾巴,一脸嘚瑟,只不过嘚瑟之中,却又带着一丝羞意。
我见它可爱,一边走,一边逗弄着它。当我走到巷子口的时候,却现自己进不去了,因为这巷子口竟然停着一辆车,就是之前我坐过的那辆bm豪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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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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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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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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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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