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的官兵烦躁的吼道,“喊什么喊!喝什么水!”。
周乳父落泪再次恳求,“军爷,这孩子发着烧,一直说着胡话,给点水吧,不然他怕熬不下去了……”。
一听熬不下去了,这官兵有些急了。
将手从缝隙中伸入囚车,扯开林卿之裹着的衣服,果然看到车中人惨白着脸,还发着烧,很不好的样子。
她骂骂咧咧,“要命!…怎么不早说,他要是死了,我上哪把人数凑齐!……等着,我去拿水”。
说着她去搭好的营帐中拿水。
营帐中的另一名官兵身下正压着一名赤/裸军妓亲/热,起伏着,正到了关键时候,却被踢了一下屁/股,恼火的扭头吼道,“干嘛呢,狗子,没看到正忙着吗!”
吼完便扭头继续伏在男人身上,一手用力的掐了把男人的胸前,掐出一道青紫,满意的听着男人痛苦的求饶声,动作愈发粗鲁。
拿水的官兵也就是狗子,不耐的说,“就知道干/男人,早晚你得死在男人身上!柱子,你知不知道,就你前些天抓来的那个男的,他都快病死了!他要是病死了,你去哪在抓一个补充人数!”
叫柱子的官兵一脸横肉,她猛地几番动作便发/泄在身下的男人身上,他从男人身上起来,掐了把男人的下/身,对男人说,“拿上衣服,出去!”
满脸泪痕的男人胡乱的抓过地上破碎的衣物遮在身前,轻声呜咽的退了出去。
柱子这才边扯过衣裤套上,边对狗子说,“真病了?……那可别让他死了!”
狗子怒道,“我去看了,病的不轻!你说要不是你玩死一个男人,咱也不用拐来一个良家夫男,这些天老提心掉胆的,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来头……”。
柱子摆手不在意含糊道,“不会,看他那身打扮,绝不会有什么大来头,你别自己吓自己”。
狗子听了这话,似乎也松了口气,“…我去给人送碗水去”。
狗子从水囊里倒了水在碗里,递了过去,“真麻烦!…水来了,喂他喝点,别让他死了……!”
周乳父接过从车缝中递来的半碗水,对狗子连声感谢,在狗子的冷哼声中,慢慢的扶起林卿之,将水小心的喂到他嘴里。
周乳父看着林卿之在昏迷中低泣,挪了挪身子,帮着挡些冷风,他不能再吹风了。
押送车队的大约有五十多个官兵,前面马车里的男人她们是不敢动的。
她们只会每夜从囚车里挑选男人玩弄。
好在她们多喜欢打扮妖娆的青楼男子,所以像他们这样木讷的,青涩点的,才会幸免。
这会子她们正分出一部分人守着囚车,另一部分的,拉着一两个男人进了帐篷,里面传出不堪入耳的声音。
官兵某甲砸吧着嘴说道,“妈的!这群骚/货,声音叫的这么大!”
官兵某乙接话道,“很快就轮到咱们了,我这次要干两个男人!”。
的吧的吧!是马蹄声!
“啊~,~”,打了个哈欠,官兵某丙懒懒的回头一看,“来了一个骑马的……”。
的吧的吧,的吧的吧……
官兵某丁道,“是一群骑马的,你看错了…”。
吁!吁~!!
终于赶上了,曲亦骑在马上,扯着缰绳,控制着马儿在囚车中间穿梭。
低沉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卿之!卿之!你在吗!……你在吗!”。
曲亦急切的打探着一个个囚车,将里面的男人一个一个的喊醒,看清他们的面容。
看见曲亦对官妓喊个不停,官兵某丁朝曲亦吼道,“干嘛呢,干嘛……”。
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呼啸而来。
“闭嘴!”,正好曲亦一身脾气没处发,听着官兵吵吵嚷嚷,心烦的不得了!
啪!粗粝的马鞭抽打在官兵身上,后背至手臂瞬间被打出一道血痕。
“啊--!!”,官兵某丁痛喊出声。
“我们是官府的人!大胆刁民!竟敢殴打……”
话还没说完,啪!又是一鞭打在她身上,她倒在地上,哀嚎着不敢再说话。
官兵们全部亮出大刀朝这边聚集过来,此时左隐他们正好赶来,见曲亦正从马上下来,纷纷翻身下马。
柱子和狗子是押送这组军妓的正队与副队,眼力界还是有些的,虽然从曲亦一群人身上的斗篷看不出什么,可是曲亦出来的急,这马匹是直接从军营里拉出来的。
狗子侧头悄声对柱子说,“柱子,你仔细看那马鞍和脚蹬……”
柱子一看就知道这是军用马匹,如此,那么也就知道曲亦一群人恐怕是军中的人物了,只是不知道官职大小……
一般来说官兵和士兵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柱子忙把哀嚎在地的某丁扯到身后,一脚踹在她身上,转头对曲亦赔着笑脸。
“对不住,对不住,我是队伍的队长钱大柱,是我这位姐妹有眼不识泰山……额,不知这位大人怎么称呼”。
左隐一旁怒喝,“放肆!”
曲亦抬手制止了她,然后问钱大柱,眼神狠厉,“你们这里有安南附近召收的男子么?”
钱大柱心里咯噔一下,见到曲亦后面的护卫均目光中带着杀意将右手放在了刀柄上,于是慌忙否认。
“没有……,没有!我们这的军妓全是从丽都方向几个矿场还有监牢里提出来的罪犯,没有别地儿的人”。
曲亦拨开挡在前面的官兵,俯身问挤坐在囚车里的男人,“你们这有从安南地界附近上囚车的人么?”
男人们看着曲亦,“我们……”。
曲亦看着他们的眼睛,“别怕,说”。
男人们欲言又止,目光闪躲。
“说啊!”,钱大柱抽出腰间的皮鞭,啪!打在囚车上,鞭尾则啪的打在男人的手臂上。
男人们瑟缩着,“我们,没,没看到,不知道”。
“没有就没有,说什么不知道!”,钱大柱举起手中的鞭子,又要打过去。
隐一在曲亦的示意下夺过钱大柱手里的鞭子,钱大柱急吼吼的说,“我这不是,要帮大人……”。
曲亦冷眼看着这群官兵,声音不急不缓,却偏生听得人心里像压了座山。
“亲卫!把这群玩意儿全部绑起来!”。
钱大柱觉得自己算是低声下气的讨好了,真是给脸不要脸……
若真是大将军什么的,此刻也不会出现在这儿,也不知是哪位贵人手底下办事的,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再说,他们是官府的人,百户千户校尉什么的,压根奈何不了他们!
钱大柱不甘示弱吼道,“姐妹们!抄家伙!”。
曲亦不动,左隐带领亲卫片刻就将五十几个官兵打得嗷嗷直叫,战场上杀过来的兵,下手狠着,这些个膘肥的官差哪里是对手,一下子便结结实实的捆绑着,跪在地上求饶。
钱大柱更是求道,“壮士!壮士!饶命!”
亲卫中有人低笑道,“嘿,还壮士,把我们当成土匪啦……”。
曲亦没管她们,径自捡过地上散落的刀,刷!刀光一闪划过,砰!哗啦!囚车门上的锁链掉落在地上。
一看曲亦这样,亲卫们也就留几个看守官兵们,其余的拿起刀也似曲亦状,将锁链砍落。琇書蛧
左隐带着隐一去前面的马车中翻看去了,她们掀起一个车帘就伸进脑袋,朝里面的人询问。
“有我家夫人没?有我家夫人没?”
马车里面男人的情况比囚车中的男人好太多了,他们都是给将军们准备的高级军妓,待遇自然有别。
男人们看见突然伸进来的脑袋,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知道是寻人之后,一名眉间有颗黑痣的男子才大着胆子开口说道,“这位爷,我们都是丽都教坊里的男子,没有你家夫人……”。
这男人委实太过温婉,声音也好听极了。
左隐有些脸红,“啊,那,那打扰了”。
曲亦这边连找了几个囚车都没有,曲亦有些急了。
这时她听到前面的囚车传来声音说,“大人,不知我这囚车的林相公是不是你要找的人,他是在安南上的囚车……”。
曲亦一下子就赶到该囚车前,锵!一刀砍断了锁链。
她看向靠在周乳父怀中的人,看不到脸,身形也被外面的大衣裹住了,可她就感觉是他!
是他的小夫君。
周乳父小心翼翼的将靠在怀中的人的脸露出来,果然就听见囚车前风尘仆仆的女人低呼了一声,“卿之”。
而林卿之似乎有所感应一般,迷糊中唤着,“曲……曲亦”。
曲亦听到林卿之的声音,看着他消瘦的烧红的小脸,顿时热泪盈眶,“卿之,我来了”。
小小翼翼地将林卿之从囚车中抱出来,她听到他无意识的呢喃她的名字。
亲卫们都围了过来,都想看看这夫人到底是长的啥样。可是曲亦用斗篷包住了林卿之,她们啥也看不见。
“这是夫人吧?”
“夫人找到了!”
“夫人长啥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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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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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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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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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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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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