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又是一阵剧痛从左边的小腿出袭来,”是狼,该死!”竟是一只尖牙灰毛绿眼的丛林狼!
曲亦用尚能动弹的右腿,狠狠的踹开那该死的饿狼!
“砰”,狼被踹开了些许,不甘的龇牙低吼,曲亦也缓缓的用手臂支撑起上身大口的喘着气,看着鲜血淋漓的左腿!真疼。
那狼似乎是只病狼,眼睛混沌无光,毛色暗淡粗糙。它踉踉跄跄的,蹬着发软的四肢,喘着气站起来了。用暗红色的舌头舔了舔嘴上的血液,再次向曲亦靠近。
“砰!”,病狼被曲亦双掌击中脖颈,脑袋大力的撞向不远处的大石的棱角上,溢出大片暗红色血液,瞪大双眼不甘的死了。
曲亦粗喘着气,看着一身的古代长袍,扯下一条白布,迅速在大腿小腿处点了几下,便给血肉模糊左腿裹上。
然后再身前的几处穴位迅速点几下,食指和中指迅速按回断裂突起的两根肋骨,右手扶住右小腿,喀嚓一声,丝毫不拖泥带水的接上了小腿骨。
几翻动作下来,两眼发黑几欲昏厥。抿抿干裂的唇,多久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好好的航班……坠了。
大概,那个男人已经接到了航班出事的消息吧,本来一切都结束了,是去找他的…….
答应了和他过平常人的生活的,倒不是自己爱上他,也许只是贪恋那一抹温暖而已。亦或许,是为了完成爸妈未了的心愿。
而,如今,看了看这一身衣裳,一头束起的长发,怕是,穿了。
罢了……呵呵
如今这样也好……前尘既散,莫不如从新来过。
感受了一下,嘶!这么重的伤!也亏得自己刚才咬着牙毙了那头狼!
看了看周围茂密的杂草高大的树木,阳光直直的射下来,看得曲亦脑子一阵眩晕!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再来一头狼,怕是要把命撂这了。
抬眼瞅了瞅远处的死狼,呵呵,狼血可是大补的东西啊,虽然味道不好,不过这个时候可没得选择。
呼呼,曲亦大口的粗喘,向目标匍匐前进,也就是爬,几阵眩晕眼前发黑,不得不停下来缓缓,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腔弥漫,迫使自己保持清醒,否则怕是会休克,然后成为野兽的腹中餐。
好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呼,终于一只手搭上的死狼前肢,攥紧还有余温的毛皮,一点点的移动,直到半个身子都伏在温软的狼身之上。
略偏头瞥了一下身后,薄草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暗色的血痕。
不作他想,扒拉扒拉死狼颈动脉处的长毛,将嘴贴近,不顾口中有些异味狼毛,张口缓缓的咬下去,开始有血液独有的铁锈味充斥口鼻。
继续咬,然后吮吸,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入口腔,随着喉咙的活动,那股液体流入体内,滋润这残破身躯。
许久,直到再也吸不到任何一滴血了,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腥甜,慢慢翻过身来靠着已经僵硬却依然温软的狼身,仰面闭眼,缓缓的呼吸。
得恢复一点体力,然后必须强打意志走出山林,否则天一黑,温度一降,自己这身子不用野兽撕咬,怕是也熬不过去!
暖暖的阳光撒在身上,似乎伤口也没那么疼了,全身暖洋洋的。仿佛灵魂将要挣脱身体一般。
不!不能这样睡过去!
暗自集中意志,默起五行心决,缓缓滋润着残破的经脉,不过因为负伤过重,经脉几乎完全於塞,一丝内劲就算流畅如斯,到底杯水车薪。
一丝内劲还得护住心脉,若能不死,怕是三个月都难得痊愈。
内劲……?!内劲居然还在!
不,应该是这身体本尊的。
压下心中的疑问全身心的投入,曲亦不得不进入了疗伤状态。
伤势不仅外伤严重,内腑也受创不轻,这不是单靠内劲可以治疗的,而且内腑受创,内劲无法调用,疗伤效果更加微乎其微了。
风徐徐吹拂,云悠悠飘荡。一丝丝凉意袭身而上,一丝意志骤然清醒。
必须得走了,只有走出山林,保命才有一丝希望。
山林之中,衣裳被树枝荆棘拉扯破碎不堪,脚步踉踉跄跄,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紫的发黑的薄唇紧紧闭合,撑开眸子似乎没有任何光芒。
已经不用眼睛看路了,脚步只朝着一个方向,求生的意志在支撑着躯体,一直走一直走……
似乎,走出了山林,闭上双眼似乎看见了天堂。然后,坠落。
最后一丝意识,来不及思考,便被黑暗笼罩,漆黑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
“唔……水……水”,曲亦动了动干裂的薄唇,本能的由于身体所需而表达自己的干渴。然后,听见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接着,似乎有人托起脖颈,在下面用什么垫起。
甘甜的水滋润着干裂的唇,滑入喉咙,一股清凉弥漫口腔。
本能的汲取更多的甘甜。似乎听见轻微的呼吸声靠近,然后,谁轻柔的用巾帕拭去嘴角及滑落脖颈的水渍。
是谁?这么仔细,这么温柔?就像妈妈……在照顾小时候生病的我,呢喃轻哄。
“妈妈”,张了张嘴唇,发出无声的呼喊,泪水悄然滑落。
大概是之前的水起作用了,曲亦伸手握住了那只给自己温暖的手,然后撑开眼皮,刺入的光亮让曲亦一时无法承受,微微阖上,再张开,如此几,终能如愿感受久违的光亮。
入眼的是一张脸,在清晨的光幕打落下,清秀雅致,柔和温暖。只一眼,便深深印刻在曲亦的脑海,曲亦的心中。
这或许是一种情结,对于一个大病初醒的人,第一眼所看见照顾自己的人,会有一种依赖,信任,感激还有其他衍生的情感。
而曲亦,被压制多年的对亲情的渴望,在历经这次九死一生,被彻底的释放。所以曲亦对于这种情结,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一块浮木,死死不放。
曲亦紧紧盯着眼前的脸,似乎曲亦的视线太过直白,眼前的人闪躲着眼神,有种恼羞的感觉,起身想要离开。
曲亦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他似乎也才发觉自己的手被紧紧攥着,啊的轻声惊呼想要挣脱开来。
可曲亦却不想放开手中纤细瘦弱的手,到底是刚从死亡边缘挣扎回来的,虚弱的身子经不起折腾。
只能看着他瘦瘦的单薄背影朝屋外离去。门口的光线刺得曲亦不得不闭上眼睛,只能看到他有些凌乱步子的身后撒满阳光。
“诶,是你救了我吗?”,曲亦对着离去的背影说到,声音有点沙哑,喉咙因长期干涸,牵扯着刺痛。
声音虽小,曲亦相信在这宁静的清晨他是可以听见的。
没人回答曲亦,昏暗的屋子里曲亦静静的躺着,思索着。
这是天意么?
重新再活一次?!
深深的叹息……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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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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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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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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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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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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