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又听电话那头问道:“小子,你最近没出什么事儿吧?”
梁子文先是一顿,但马上明白师傅这是在询问十月初一前一晚有没有出事,毕竟那一夜对梁子文来说,无异于闯鬼门关!
在这之前的每一年,梁子文都会得到师傅的千叮咛万嘱咐,那晚不能用阴阳术,不能见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因为就在师傅身边,所以年年平安无事。
可谁知今年第一次离开师傅,就出了新美集团那件事。
现在想来,那晚自己为了对付妖人的阵法,连连念法驱咒,后来在和妖人打斗过程中,又有妖血溅到自己嘴里,难道自己无端变成魔鬼,真和这些有关系?
梁子文张嘴就要陈述询问,但是一想到要让师傅跟着担心,梁子文还是马上收住,决定撒个谎:“能有什么事,我这么安分守己,倒是你,少沾花惹草给我丢面子……”
范阴阳无奈的哼了一声,得知梁子文并没出事,放心之下就要挂电话,梁子文赶忙问到:“等一下等一下,你这老头,着急去约会呢?”
范阴阳一急:“有屁快放!”
梁子文哈哈一笑,问道:“我认识了一个姑娘,我想问一下您……”
不等梁子文说完,范阴阳斩钉截铁道:“不同意!小屁孩,奶都没断就想着谈恋爱,更何况我早就和你说了咱家阴阳术有缺憾,你这辈子……”
“得得得,我这辈子孤枕难眠!您别老揭这块伤疤,疼啊!我要和您说的不是这,你看看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啊!”梁子文无奈道。
范阴阳略感尴尬,道:“咳咳,那你继续。”
“我是说,我认识了一个姑娘,也是个阴阳先生,而且我看她的手法和咱家有些类似,想问一下您,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她。”梁子文这才说出自己的意思。
范阴阳惊讶一下,道:“和咱家阴阳术类似?这不太可能啊!她叫什么名字?”
“武紫丹。”
“我认识的和咱家一派的,没有武紫丹这号人物!”师傅回答道。
梁子文一听顿时皱眉,马上又想到什么,又道:“对了师傅,那姑娘有一对儿非常厉害的法器,叫鬼哭铃!能变大能缩小,平常就挂在耳朵上和耳坠一样……”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法器?”范阴阳突然变得激动起来。
梁子文被一吓,瑟瑟道:“鬼哭铃啊,她自己是这么说的,可能是叫的比较霸气……”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难道……小子,她有没有说自己师傅是谁?”不等梁子文说完,范阴阳就着急问到。
梁子文仔细一想,道:“您不说我还真差点忘了这号人物,好像是叫什么五福临门,很奇怪的名字。”
“不对,是武福灵!”范阴阳毫不迟疑道。
“对对对,就是武福灵,就是武福灵!”
接下来,电话那头半晌没有回应。
梁子文觉得情况不妙,赶紧小心翼翼问到:“师傅,怎么回事?难道你认识这武福灵?他很厉害吗?”
范阴阳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小子,听师傅一句话,以后不要和这姑娘有来往,当做不认识就好!”
“为什么啊?”
“没有为什么!为师的话就是命令!不许不从!”范阴阳大声吼道,随后一把挂了电话。
梁子文满脸懵态,师傅这是什么反应?还敢再细致点不,这明显就是认识武福灵,而且听这口气,渊源还不小,卧槽,难道是师傅的仇家?
难道这武福灵抢过师傅的媳妇儿?
额,想远了……梁子文越想越觉得蹊跷,总觉得这一切貌似牵连很深,师傅是在刻意隐瞒什么!
这一心不能二用,梁子文差点忘了自己手头的任务!
就在梁子文出神思考时,一个电话又打了过来,梁子文以为是师傅,拿起一看却是喜叔。
“喂,喜叔啊,什么事?”
“子文你快过来,出事了,出大事了!”
梁子文一个激灵,也不迟疑,赶紧往蜂巢面馆跑去,边跑边说道:“喜叔你别急,慢慢说,我正在往过赶!”
就听喜叔在那边十分激动道:“这空白画,它不是空白画,不是空白画!”
梁子文一皱眉:“什么意思啊喜叔?那不就是张白纸么?”
“哎呀,我和你说不清,这画上有东西啊!”喜叔越发着急了!
有东西?怎么回事?
梁子文干脆挂了电话,飞奔向面馆,看样子电话里是说不清了,只能当面看情况!
三步并作两步,梁子文跑到了南门,一把推开面馆的门,气喘吁吁。
可还没等梁子文缓过神来,就听到一个尖细瘆人的声音叫到:“不是空白画!不是空白画!”
梁子文下意识的一个马步,手握铜钱进入备战状态,可是一扭头,就看见鸟笼子里的两只鹦鹉欢快扑腾,嘴巴一张一合:“不是空白画!不是空白画!”
梁子文瞬间惊呆,真尼玛要成精了,这钱花的值!……xǐυmь.℃òm
这时,喜叔听见开门声,在后厨喊着:“子文快进来!”
梁子文跨进后厨,就见喜叔坐在地上,面前是那副空白画,喜叔似惊喜又像害怕,哆哆嗦嗦道:“子文,这画果然有猫腻,真有画妖在里面,我看见了!我亲眼看见了!”
梁子文眉头一锁,一步上前,蹲下仔细盯着那空白画,看了半天,却仍然是白纸一张,空的不能再空,一如作者的银行卡……
喜叔,你在逗我吗?
梁子文扭头就要发问,却发现喜叔的额头渗出细细的汗珠,这绝对不是装的!而且照喜叔平日的冷静,绝不会这般失态!
难道是刚才,画妖从这白纸里跑了出来,把喜叔吓坏了?
这么猜哪是个完,梁子文轻轻晃一下喜叔的肩膀:“喜叔,别担心,有画妖我正好收了它!你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喜叔不说话,缓缓站起来,走到水池边,接了满满一盆清水,激动的说到:“子文,你看好了!”
说罢,喜叔向前一用力,满满一盆水全部泼向空白画,在空中如雨如雾,晶莹剔透!
梁子文一惊,吼道:“喜叔你干嘛?画要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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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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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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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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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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