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德容还记着自己的最终职责——作为阿拉希高地上长大的男人,他固然需要保护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但他更要服从国王陛下的命令,保护国王陛下的安全;一边死死压住身下的罗宾,德容一边侧过头去看索拉斯国王的脸——只要国王陛下一声令下,他愿意带着手下出城去营救那些陷入敌人手中的俘虏——哪怕生还的希望渺茫,但至少……能救一个是一个。天籁小『『说WwW.⒉

  索拉斯国王看到了德容近乎求助的目光,也看到了拼命挣扎的罗宾,但是,这位国王陛下的脸色却始终坚硬如铁——尽管他按在自己战锤锤柄上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不行,城中的守备力量本来就不多,出城救援没有任何意义——就算派出了足够的人手,击败那群巨魔,也不可能救回那些人质。”索拉斯国王摇了摇头,他的话语就像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如果可以,索拉斯国王当然想救出那些人质——作为激流堡的国王,他有责任和义务保护自己领土中的居民不受外敌欺侮;但是,就算是城门还没有被封死,就算是出动城中的几千宫廷侍卫,冲出城去,快地杀掉那群巨魔,可是那又能如何呢?且不说这群巨魔在看到人类军队出城的第一时间就可以杀光俘虏向兽人本阵逃跑,而让人类军队无可奈何;就算人类军队冲到巨魔面前,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够救回人质?有多少宫廷侍卫能够回到城中?

  虽然为了保护平民的安全,激流堡的士兵不畏惧牺牲;但剩余下来的残兵败将,又能否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守住偌大的激流堡?如果不能——事实上,答案几乎是肯定的——那么城中有更多的居民将丧命在破城而入的兽人大军之手,而激流堡的陷落也昭示着整个阿拉希高地将任凭这群绿皮杂碎蹂/躏——索拉斯国王绝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这也就意味着,作为君王的他,必须学会取舍。

  “终有一天,我们会为他们报仇。”良久,索拉斯国王只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身边早已咬牙切齿的宫廷侍卫们——终有一天,这群入侵者将为他们的暴行付出鲜血的代价,然而此时——自己只能耻辱地站在城墙上,像一只缩头乌龟一般,看着那些巨魔屠戮自己的人民——在这一刻,索拉斯国王前所未有地以自己的姓氏为耻——这样的自己,也配称作托尔贝恩,“巨魔的噩梦”吗?

  索拉斯国王感到耻辱,而罗宾心中则只有愤怒;德容紧紧地压服着他,让他的身体无法挪动分毫;因而,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苔丝在巨魔的欺压下,离着激流堡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忽然,罗宾的目光从苔丝身上短暂地离开——圣光在上,在苔丝的身后,他现了瑟缩着向前踉跄的艾丽卡——苔丝的女儿。

  那个继承了母亲美貌和善良的艾丽卡,并没有对突然出现在自己母亲周围,还身体残缺的罗宾有过任何歧视;相反的,这位小姑娘还亲切地称呼他为“罗宾叔叔”。善解人意的艾丽卡不止一次充当了罗宾和苔丝之间时有生的尴尬场面的“救火员”,更重要的是,艾丽卡对罗宾并不是简单的疏离的礼貌,而是真正地把罗宾当成了可敬可亲的长辈,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比如被学校中的男孩子欺负的时候——也会求助于罗宾。

  罗宾早就把艾丽卡当成了亲生女儿,甚至一直在盘算着动用自己那些曾经的战友的关系——当然也包括在激流堡上层社会算是红人的德容——的关系,给艾丽卡寻找一位身份高贵又英武有为的年轻俊杰作为丈夫。

  而此时,艾丽卡却在几个巨魔的逼迫下,跌跌撞撞地跟在母亲身后,向前移动着;罗宾几乎可以想象,她那张和母亲一样坚强的脸上,一定已经挂满了泪水和恐惧——可怜的小艾丽卡,她几时经历过这样的恐怖?

  在艾丽卡的生后,让罗宾更加悲伤、悲伤到想要放声哭泣的,是苔丝的父母——本就身体很差的老伯伯和老婆婆,一边随着人群向前移动,一边维护着身前的外孙女;尽管经常病得无法下床,但这两位老人对罗宾也很好,早已经失去了父母,孤身一人的罗宾,在这两位老人那里,感受到了家的温暖——看到两位老人几次将要跌倒在地上,却在利刃的胁迫下不得不坚持前行,罗宾的心懊恼得就快要裂开——为什么,你这懦夫!明明早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为什么不鼓起勇气把它变成事实?

  罗宾张了张口,却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喉咙肿痛得厉害,就像被风干的马尾草,又如同因为大旱几年而皲裂成龟甲裂隙的大地,一如他残破痛苦的心。尽管在心中一直抵触着,但那一刻终于来临——尽管行进缓慢,但俘虏人群终于抵达了激流堡城外那条独门路的路口,俘虏们在巨魔的逼迫下列成一排,跪在地上,等待着最后一刻的到来。m.χIùmЬ.CǒM

  那路口,离城墙是如此之远,远在弓箭射程之外;那路口,离城墙又是如此之近,近到罗宾可以隐约听到有俘虏悲惨的呼救声,以及女人和孩子们恐惧的啜泣声。

  “国王陛下说了,我们会为他们报仇的。”德容和城墙上所有的宫廷侍卫一样,几乎就要别过头去,不想看见那一场惨剧的生;却又逼迫着自己看着——看着即将生的一切,看着这些人民即将喷洒的鲜血——将这些鲜血牢记在心里,终有一天,只要还没有魂归圣光,就一定要向侵略者讨回来!

  然而没有人心中的难过过罗宾——这些人都没有亲人在那些俘虏之中——他们是幸运的,而罗宾,此时的他无疑承载了整个艾泽拉斯世界的不幸;罗宾的脑袋因为愤怒而感到窒息,他的脸红红的,几乎要爆出血浆;意识和思维也开始变得模糊,就在这时,罗宾看到跪在那路口的苔丝抬起了头,向城头看来。

  “苔丝!”早已因为脱力而放弃挣扎的身体猛然躁动起来,让德容都几乎压服不住;罗宾一边猛烈地挣扎着,一边在矛盾中跋涉——一方面,他希望苔丝看到自己;可就在这个想法诞生的那一瞬间,罗宾又希望苔丝看不到自己——自己有什么面目被她看到呢?事已至此,罗宾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拯救苔丝,无法拯救那个对自己温和宽厚的家——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自己和他们死在一起。(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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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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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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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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