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我再确认一遍,这上面的内容全部属实。”马费奥指着手上的手稿说道。
“是的,我可不会将一些虚假的内容写上去,不然那会是我人生中的污点。”茨迈尔曼摊手道。
“很好。”马费奥将视线拉回到手稿上,看着那些文字,他觉得真的如同自己出发之前像马尔科斯说的那样,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利用。奥森特银行被洗劫确实与罗斯有关,实际上,那天在银行塔楼里唯一存活下来的卫兵在银行被洗劫的前一天晚上在病房里失踪了。马费奥相信这出自玛格丽塔之手,只有她才有那个能力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让一个活人悄无声息的抹去。
基于这一点,马费奥可以猜测到洗劫银行的就是罗斯那些人,尽管手稿上并没有写出洗劫银行的家伙们的名字,因为到目前为止帝也仍在调查中,但马费奥相信他们中的某些人心里一定已经有了答案。“谢谢你,茨迈尔曼,你的手稿对我会很有帮助。我很抱歉,但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究竟要干什么。”马费奥起身准备离去。
“嘿,弗莱!”茨迈尔曼叫住马费奥。
“怎么了?”马费奥回过头来。
“没什么,就是小心点,别死了。”茨迈尔曼故作轻松的说道。
马费奥笑了笑,“我会的,谢谢。”
伊莱亚斯走在城堡一侧庭院里的小径上,而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则一直跟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小心翼翼的前进着。他试图不弄出任何声响,但他笨拙的动作却引出了足以让在这里任何一个家伙的注意的声响。伊莱亚斯并没有回头,他只是笑了笑:“弗雷德里克,你还要跟着我多久?”
“噢,拜托,伊莱亚斯,这样一点也不好玩。”舒尔茨钻到伊莱亚斯的身前,装出一副受气包的样子。wWW.ΧìǔΜЬ.CǒΜ
“小鬼,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好好的待在安娜姐姐那里吗?”伊莱亚斯蹲下来揪了揪舒尔茨干净的脸蛋,他终于没有把自己打扮的如同垃圾堆里钻出来的老鼠了,因为他的武器被安娜没收了,他当时差点用武器砍中了一个在酒馆里对安娜出言不逊的家伙。
“我不喜欢那里。”舒尔茨不屑的说道。
“为什么?”伊莱亚斯收起了笑容。
舒尔茨注意到了伊莱亚斯的表情变化,于是连忙说道:“我当然不是说我讨厌安娜姐姐,我只是对那里的一些家伙们很不满。”
“在酒馆里这是无法避免的,还有,我听说你差点拿长剑砍中了一个客人?”伊莱亚斯问道。
而舒尔茨就像一个犯了大错的小孩般低下了头,他甚至都不敢看一眼伊莱亚斯。“没……没有。”
“结巴可是撒谎的好伙伴。”伊莱亚斯摸了摸舒尔茨的脑袋。“拜托,你不必为了一些神志不清的家伙生气,你冲动的行为只会给安娜带来麻烦。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在那样做了,好吗?”
舒尔茨抬起头来愤慨的说道:“他骂安娜姐姐是贱货,独自经营酒馆的婊子。”
“你只需要忽视那些话语就好了,就像安娜做的那样,她可从来不会理会这些侮辱的词语。”伊莱亚斯继续安慰着舒尔茨。
“为什么你都不生气呢?”舒尔茨问道。
“我很想生气,但我要做的不是和几个微不足道的小混混因为侮辱了我的朋友而拿上武器去跟他们血拼。”伊莱亚斯站起身来,他不能继续留在这里,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去处理。但看到舒尔茨仍旧没有释怀那件事,他又不得不继续说下去。“这样吧,我告诉你一个流传在我们之间的冷笑话。当我每次去酒馆称呼安娜为女士的时候,她都会皮笑肉不笑的对我说在那里没有人会称他为女士,酒鬼们清醒的时候会叫她安娜,醉得不成人样的时候则会称她为贱货或者是婊子,安娜从不在意这些。”
“好吧,我不会再冲动了。”舒尔茨点了点头。
“乖孩子,赶快回到你安娜姐姐那里去,不要到处乱跑,听到没有?”
“好的,伊莱亚斯。”
马费奥一直在等待着夜幕的降临,他蹲在东部伐木场不远处的屋顶上,用单筒望远镜观察着伐木场内的动静。这里跟两个多月以前相比起来并没有太多的变化,可能唯一的变化就是这里多出了许多佣兵。马费奥的身旁躺着不省人事的弓箭手,那家伙可能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屋顶上巡逻竟然会遭到意外的袭击。这下可好,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同伴有取笑他的把柄了。对这一切马费奥也只能对着不省人事的他说一句:“我很抱歉,老兄。”
在规划好能够悄无声息进入伐木场的路线之后,马费奥从人烟稀少的一侧下到了地面。他一直觉得很奇怪,因为没有卫兵对这个看起来十分不正常的地方进行搜查,光是那些在伐木场里来回巡逻的佣兵就已经够显眼的了。马费奥想那些家伙们该不会是认为这是佣兵们的栖身之所,或许罗斯那个满脑子诡计的家伙早就已经派人向帝说明了一切。
目前马费奥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指认罗斯就是洗劫银行的罪魁祸首,那个卫兵的失踪并不能够说明什么,因为那不是直接的证据。所以马费奥并没有主动去接触帝,而且他也相信帝不太欢迎自己这样身份的家伙。如果可能,他们会在得到情报后将自己丢入奥森特的监狱里,让一个鬼神在监狱里度过余生或许会是让大多数普通人觉得正确的选择。当然,他除非好运遇到伊莱亚斯,他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讨厌自己。
马费奥又掏出了那封艾登交给自己的信,经过几个月来的四处奔波,它看起来已经很陈旧了。幸好海水和雨水没有将它冲刷掉,马费奥有一种强烈的想要将其拆开的,虽然他知道这样做意味着违背了对艾登的承诺,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他想这封信上面或许会有揭开谜团的内容。因为归根结底,岛上的革命军到现在为止似乎都没有露过面,准确的来说是没有在自己面前露过面,他开始怀疑他们是否已经出现过,并且与目前为止发生过的事情有所联系,只不过自己忽略掉了。
他几乎都没有多想,快步走到一个小巷里,拆开了那封信。那种感觉真的如同打开一个装有恶魔的盒子一般,马费奥将那张羊皮纸展开,借助着日落时候太阳的余晖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我的天哪……”与羊皮纸对应的是马费奥愕然的表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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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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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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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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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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