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腾仁已经到了奔三的年龄,是从外地来到西京打工的汉子,目前是星源钢铁厂的一名普通炼钢工人。
一米七六的瘦高个,身上都是腱子肉,手脚麻利干活勤快还乐于助人,张腾仁在厂里一直都有着很好的人缘以及很高的人望。
这不,厂里已经有了风声传来,不久之后炼钢厂就要搬迁,搬迁过后就给一线工人加薪,更是会在老员工中选拔一些人成为厂里的初级管理者。
而张腾仁是厂里公认的优秀员工,他的晋升那是毫无疑虑的。
话说白了,外出打工就是图个钱,能够赚到钱保障一家妻儿老小的基本生活,然后再向着更好的生活奋斗,就是大多数人的愿景了。至于升职不升职的,那倒无所谓,加薪是最实在不过的了。
张腾仁没多少文化,小学毕业的他只会写几百个常用的汉字,还是他的母亲逼他天天练习这才死记硬背记下来了。他的妈妈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学或许可以不上,但读书决不能停。
幼年时的张腾仁最喜欢看的就是《西游记》《三国演绎》还有《水浒传》,一本书能翻来覆去的看上十几遍都看不腻,读起来依然津津有味。
也是如此,张腾仁比其他人更加重视‘忠孝仁义’,最好打抱不平。
如今的张腾仁十分感激母亲的教诲,依然牢记母亲常说的那句话,保持着读书的习惯。
这一天上午,北风呼呼的吹着,高挂在空中的太阳似乎只剩下了照明的作用,让人感觉不到温度的存在。
已经到了元旦了,就连空气中都似乎有着一丝喜庆的味道。
张腾仁连续上班一百来天,就是为了这个元旦假期在家好好陪陪母亲,今天就要出发回去了,此时他刚站在了工厂的院子里。
“外面是怎么回事?”
张腾仁驻足,隐隐约约听到了工厂外的喝骂声。
马上就是元旦了,元旦过后没多少天就是春节,越是临近年底,街头上的扒手越多,光天化日之下的抢劫强盗行径也不少。
为啥?
当然是要回家过年啦,没钱怎么回家过年?没钱回到家里怎么显摆?没钱回到村里不就被人看扁了?
张腾仁瞥了眼靠在墙边的一根铁棍,又下意识的捂了捂衣服口袋,兜里揣着的三百块钱可是干了三天活儿的工资嘞,可不能被人给抢了。
这年头可不太平呐,村里的地痞流氓之类还不少,远近十里八乡的都是他们的地盘,有些还专门讹诈外地人,收取过路费保护费,美其名曰‘平安费’。
“腾仁哥,外面又是那群混混过来了!”
张腾仁正放下心来的时候,从大门附近向着厂里跑来的王春杰喊了一嗓子。
王春杰那是厂里出了名的大嗓门,这一嗓子喊话的效果那是杠杠滴。
“那帮人又来了?妈的,当我们好欺负啊?!”
“我草他大爷,真以为我们怕了他们啊!”
“腾仁哥,你说咋办,我们听你的!”
“对,腾仁哥,你脑子最好使,打架也猛,我们都服你!谁要是不服,哼,那就是跟我小碟过不去——哎呦!”
“去去去,一边儿玩去,才十七岁的小娃子瞎凑什么热闹。”
。。。
张腾仁看着厂里从四面八方跑过来的工友们,心中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
————
犹记得在这座炼钢厂里干活儿的这五六年时间里,工人们与十里八乡的混混流氓地痞等不务正业的社会闲散人员对峙了数次。
要不是工人们一直抱团,结果肯定不是对峙而是一边倒的被教训了,被教训的当然是他们这些外地来的工人了。Χiυmъ.cοΜ
上一次双方对峙还是在大半年前了,起因是王春杰在回厂里的路上买了包烟,路上说了句“这烟不错啊~”,正巧被在工厂外街道上晃悠的混混们听到了,很快几个混混就拦住了去路,瞅了一眼他手里的烟不说话。
这意思明摆着了呗。
王春杰虽然感觉胸口憋着一口恶气,但是人在外地却也不想惹麻烦。挤出笑脸拿出了五六根烟,想着每人一支烟,就当提前给他们上香了。
“这什么破烟呐?绿喜??什么玩意儿!草!”
“你他妈存心耍老子是吧?!”
这混子还以为是中华芙蓉王什么的烟呢,结果一看这他妈的是什么玩意?顺手就给丢了出去。
工厂就在眼前,王春杰当然不惧这几个混混了,他只是不想惹事而已。
混混们当然不甘示弱了,一个电话呼啦啦来了一帮人。
双方就这么僵住了。
待到混子们这一片的头目,一个叫雄哥的人坐着小车慢悠悠的到了后,听小混子讲了事情的起因立马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这一巴掌干净利落,工人们懵了,其余的混混们也都懵了。
雄哥是不是搞错了,怎么打自己人啊?
“一帮穷酸的工人连点油水都没有,就为了根烟你还把老子都给惊动了,你他妈的是猪脑子啊!老子真想看看你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不都散给我散了!”
雄哥都发话了,混混们当然是作鸟兽散了呗。
这也是张腾仁他们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雄哥,这个地痞流氓的头目。
也是从这次过后,张腾仁他们就彻底明白了,不是这群混混不敢动他们,只是因为他们没什么油水可捞,人家看不上罢了。
张腾仁推断,这个雄哥的背后肯定还有着更厉害的人物,否则,光是凭这些混混的智商竟然还懂得挑肥拣瘦?
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双方之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准确的说,工人们也都会尽量避开这帮混混,颇有些退避三舍的意思。
————
当然,心中感动归感动,张腾仁自己还纳闷呢:自个就打算趁着过节出去祭祭五脏庙,买些烟酒小吃回来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这连工厂的大门都还没出去呢,总不会是自己招惹这群混子了啊?
王春杰这个大嗓门只是叫唤了一嗓子,眨眼的功夫厂里就有十来号人聚起来了,还有一些在岗了。
十几个都是小伙子顺手抄起了厂里的铁棍铁棒等东西,一个个就像出征前的战士一样只等着张腾仁开口了。
工友们的阵势颇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思了:被这些混混们一直压着,这口气他们咽不下!
眼见着周围的兄弟都是憋着口气,张腾仁他自己又正是当打之年,那还怕什么?!
“大不了跟他们拼了,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他妈的谁怕谁啊!兄弟们抄家伙,跟我来——!”
张腾仁一撸袖子,抄起了一根钢棍,一马当先向着大门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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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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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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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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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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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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