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外面看到的人影,其实是吊在天花板上的人,在夜风的吹拂下,他的身子不断的在半空中来回摆动。
他的脖子上套的是钢丝,早已深深的嵌入肉中,鲜红的血液不断的从脖子上渗出,他死命的抓着钢丝,想要让自己轻松一些,却抓的满手都是鲜血。
男子看到我走进来,连忙伸出一只血手指向我,他似乎想要向我求救,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东边的里顶梁柱上捆着一名男子,腹部已经被捣烂,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血洞,但让我诧异的是,他都已经这样了,却还吊着一口气,同样朝着我伸出了右手。
西边有一口熊熊燃烧的大锅,锅子里的水早已沸腾,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翻滚着。
我还没有靠近锅子,就看到锅子里先是伸出一只煮得白的手,随后一名脸部都被煮烂的男子从锅里站了起来,他惊恐的朝我伸出右手,却在片刻之后又倒了下去。
最让我惊恐的是北边的烤架,一名男子仿佛烤串一般的被串在竹竿上,而另一名面带微笑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在不断的转动着竹竿。
没一会功夫,一阵肉香味就飘了过来。
“来者是客,要不要过来尝一尝,免费的。”
别说吃了,我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我连忙客气的说道:“前辈就是牛四爷吧,我有两个女伴失踪了,不知道是不是在牛四爷这里作客。”
男子并没有抬头看我,依然转动着竹竿,说道:“你就是今天镇上来的外人吧,胆子还挺肥的,竟然跑到我这里来要人,是谁告诉你,说你的女伴在我这里的。”
我简单的把李麻子的话重复了一遍,牛四爷却忽然哈哈大笑道:“原来是李麻子说的,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我把我的名字说了一遍,继续说道:“牛四爷,我知道你的规矩,是不是要和你打一架,如果我能侥幸打赢,还望你能说出我朋友的下落。”
牛四爷活动了一下筋骨,身子一跃,整个人就落在我的身前,笑道:“就凭你,也想跟我牛四爷动手,行,老子就站在这里接你三招,你要是能让我移动半步,老子就算你赢了,不过你要是输了,就和他们一个下场,从十八种酷刑中抽一个吧。”
十八种酷刑,光是眼前这几个就已经够变态的了,我真的很难想像还有十四种酷刑会是什么模样。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了十八层地狱,这些饱受折磨的人,不正是像在十八层地狱里受难的恶鬼。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李麻子探过我的底,他既然让我来找牛四爷,说明我应该有一拼之力的。
我点头表示答应,牛四爷哈哈大笑,站在原地说道:“来吧,用尽你所有的力气。”
我只有三次机会,所以我不能盲目的动攻击,我决定示敌以弱,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在来一个全力一击。
我没有调动体内的气息,而是仿佛普通人一般朝着牛四爷扑了过去,随后用我的蛮力使劲去推他。
别看牛四爷身形单薄,就跟个瘦高个似的,但他此刻仿佛一座小山似的,无论我怎么用力,他就是纹丝不动。
第一次挑战以我的失败告终,我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往后推了好几步,这才一个冲刺奔跑起来,随后凌空踢出双腿,狠狠的踢中牛四爷的胸口。
牛四爷依然没有动,倒是我的双脚仿佛提在石头上一般,顿时传来一阵剧痛。
两次过后,牛四爷哈哈大笑,双手叉腰道:“洛长天,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是推不动我,我可要准备酷刑去了。”
得意吧,我看他还能得意多久。
当牛四爷话音落下的时候,我出一声怒吼,再一次朝着牛四爷奔了过去,不过这一回我没有用蛮力,而是把体内所有的气集中在右拳。
当我奋力挥出最后一击的时候,紫黑相间的气息全数涌进牛四爷的小腹,而他的脸上总算是出现诧异的神情。
一招过后,稳如泰山的牛四爷往后退了两步,被我击中的小腹正在不断的冒着青烟。
赢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果然是战无不胜的宝典。
牛四爷似乎有些懊悔,不过他倒是个说话算话的人,直接拍手道:“洛长天,演的不错,我牛四爷行走江湖几十年,今天算是栽在你手上了,你和黎守正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也会用他的幽冥七杀诀。”
我和黎守正是前世今生的关系,不过这番话跟牛四爷也不好说,我只能吹嘘道:“牛四爷,幽冥七杀诀从不外传,你说我守正哥是什么关系。”
牛四爷冷哼一声,应道:“这回算我看走眼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没有抓走你的女伴,我也没有那个闲心,你去找马五爷吧,十有八九是他干的。”
好不容易赢了牛四爷半招,没想到却是空欢喜一场,最后还是要去找马五爷。
临走之前,我还是没忍得住,问道:“牛四爷,这些遭受酷刑的都是跟你比试输掉的人吗,你不觉得这样做有些残忍?”
牛四爷呵呵笑道:“洛长天,看不出来你还挺八卦的,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如果你知道他们所做的事,只怕你就不会觉得我残忍了,给你一句忠告,马五爷跟我们都不是一路的,他最是奸诈狡猾,好在你会幽冥七杀诀,自己小心一点吧。”m.χIùmЬ.CǒM
这句话就是牛四爷给我的忠告,忽然之间,我有一种感觉,我总觉得牛四爷可能是故意输给我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件事实在是太奇怪了,从安静和小梅失踪开始,我就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在走的感觉。
冥冥之中,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牵引着我,使我最终不得不去找马五爷。
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做,大约走了十多分钟,我总算是来到了马五爷的大宅。
这座宅子算是洛河镇最大的建筑了,就跟旧时的四合院差不多,我重重的敲响了大门,很快就有人喊道:“来了,是谁呀,大晚上的过来找我。”
大门打开之后,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个干瘪的瘦小老头,虽然老是老了一点,但是看上去贼眉鼠眼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老头打量了我一眼,露出欣喜的表情说:“你就是今天外面来的人吧,快,进屋说话,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马五爷倒是挺主动的,看来安静和小梅十有八九是被他抓走了。
我跟在马五爷的身后,很快就来到主屋,推开房门之后,我瞬间就被房间里的金条给闪瞎了眼睛。
好多金条,估摸着也有几百根了吧,这要是带回去,瞬间就会成为亿万富豪。
马五爷十分热情的抓住我的手,笑道:“随便拿,只要你喜欢,想要多少,就拿多少,我反正穷的只剩下钱了。”
这句话很熟悉,当年正是他跟孙司令说了这句话,这才导致一百多号人成了厉鬼的盘中餐。
我强忍着心中想要这些黄金的冲动,转过身去,说道:“马五爷,我不是来要黄金的,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是你把我的两个女伴抓走的吧,请把她们还给我。”
马五爷听到我的话,顿时露出不悦的神色,回道:“你哪来那么多事,这么多钱你随便拿,就不要找你的什么女伴了,她们能有黄金值钱?”
我摇了摇头,反驳道:“马五爷,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她们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一定要把她们找回来,李麻子说过可能是你干的。”
马五爷听到李麻子的名字,忽然呸了一声,说道:“臭小子,你上当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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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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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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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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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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