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说明了邪天的与众不同。
自踏上修行路开始,邪天就走出了借天地外压修炼的路子。
楚燕湖,楚燕山极深处的山洞,死营生死九考中的威压空间,神牢,离魂道场离魂路……
一步步从巨压中走到现在,邪天对天地之压的抗力已经非同小可。
更何况,邪天与众不同的炼体之路,更是让他的炼体战力成了异数。
二者一结合,这才是他能够在地坑中保持四成战力、二衣却失去近乎所有战力的原因。
面对漆黑刑路陡然爆发的杀机,曾有过离魂刑路经验的邪天并不慌张。
感应了一下邪心的跳速后,他索性放弃了思考,只是把自己变成了阔别已久的真身。
“啊……”
转变的剧痛过后的一阵舒坦,让他在无垠的白金杀机中都忍不住****出声。
接下来,一切就变得非常简单了。
三身合一后,他用自己的rou身,将所有来自刑路的杀伐悉数抗住。
一炷香……
两炷香……
直到充斥整条刑路的杀伐呼啸消失,白金退散、黑暗重临时,邪天才睁开血眸,瞅了瞅光溜溜的身子,从储物戒指取出一套罗刹血衣穿上,复成罗怖。
一切都没有漏洞。
审视了一番,邪天暗暗点头,瞅了瞅前路隐隐逸散杀机的地方,他便掉头朝来路走去。
“这个假罗刹!”
邪天消失。
两把弯刃在邪天刚刚立身硬抗杀伐之处缓缓成型,刃尖的微颤,似乎预示着他内心的些许波澜。
纵然知道假罗刹一体三修,炼体异于常人,神魂更是走上了和他同等存在的路子,法修一途更是莫名其妙的三我合一……
“却没想到,你强到这种程度……”
弯刃难得轻颤而叹。
入神墟者两百多万。
能入他眼之人,之前有一个半,如今算是凑齐了两个。
“早知如此,本帝就不该将这一段刑路的杀伐层次降低……”
暗喃一声,弯刃再度消失,回到了遥远的暗宫附近,在暗处默默注视着越发惨烈的“道祖圣心”争夺战。
另一处。
邪天刚出现,二衣就遭受了不同程度的雷劈。
“毫发无伤?”
心跳加速的天衣细细打量一番邪天,无语中满是骇然。
骇然之下,却是淡淡的失落,与浓浓的钦佩。
“本以为离你近了些,没想到……”
若说天衣尚能清醒地认识到自己与邪天的差距,旁边的黑衣就已然快疯了。
他才确定自己若留在里面十死无生!
邪天就从里面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
更重要的前提是,封禁了修为战力!
嘡嘡嘡……
受到严重惊吓的黑衣连连后退,脚下一个不稳摔坐在地,看着邪天的瞳孔无限放大。
屠宫一事后,他本以为自己已经知道“罗怖”有多可怕,但如今看来……
“这个罗怖若真是二级郡王,我把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其他的不说,单看素来冰冷的黑衣,如今心性崩溃到与常人无异,就知道他被邪天吓到了何种程度。
是以……
“若是想死,不妨告诉本王一声。”邪天看着黑衣,面无表情道,“不介意送你一程。”
“在下不敢!”连忙爬起来的黑衣还没站稳,便抱拳垂首急忙道,“绝对不会再有下次,那个……多谢郡王指点。”
“走吧。”
三人继续上路。
知道“罗怖”并不是戏弄自己,这一次黑衣走得更加谨慎。
“你,是怎么办到的?”
路上,天衣终于忍不住好奇,传音问道。
邪天沉默少顷,回道:“恢复真身。”
“哦……”
天衣下意识应了声,但下一刻她就停住脚步,明眸骇然。
“恢复真身……”
这四个字让她意识到,在虚空论道上一招打败仇鸠的“罗怖”,其实还没有邪天本身强。
“不是你想得那样。”邪天飞快地看了眼天眼,便哭笑不得解释道,“对付仇鸠,我取了巧,若真正与仇鸠对上……”
“我知道,你和他胜负各半。”
“嗯。”觉得确实如此的邪天点点头,随后才疑惑道,“你,知道?”
天衣转过头不让邪天看自己,心中却莞尔自语。
“你素来不都是这般低估自己,才能将自己的极限逼出来么……”
见天衣不答,邪天有些尴尬。
好在黑衣正在走霉运,即将踏入一个死地,他连忙开口指点。
这次黑衣很听话。
只是听话的他不知道,因为邪天需要长一点的时间化解尴尬,这次,他真的让黑衣多走了许多弯路,有戏弄的嫌疑。Χiυmъ.cοΜ
“他,仿佛走了三次重复之路?”天衣却看出了此点,疑惑问道。
于是,邪天更尴尬了。
好在他现在扮演的是面无表情的“罗怖”。
更好在,对他绝对信任的天衣,自己开口帮他化解了窘境。
“是我粗浅了,你如此行事必有深意,或许真需要重走三次,才能彻底化解杀机。”
似乎觉得自己所言不差,天衣还颇为认同地点点头肯定自己,随后问道:“待会儿,我们也要走三次么?”
“不用。”
邪天发现,这是自己有生以来说得最艰难的二字。
或许是因为尴尬,邪天自此就没有再开口。
难得能和邪天同行,压下羞涩的天衣,还想请教一下修行方面的事,却见邪天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神情凝重,便颇为遗憾地打消了心思。
“若能得他真正的指点,或许……”
想到自己数十年来,完全是靠对虚幻邪天的自问自答成长至今,天衣失笑。
失笑之余,也不免有些孤独。
因为她感觉如今差不多也是独行的自己,身旁似乎多了一些淡淡的温暖与呵护,能让她安心。
漆黑刑路,本就该在宁静中前行,方不失其幽美之色。
在邪天的指点下,黑衣既魂飞天外,又后怕庆幸。
“若我独行,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好在有罗怖指点,不可思议!这究竟是何处,为何如此多的致死杀机!”
越是深入,黑衣越是胆颤,对“罗怖”也越是敬畏。
而且因为被打击欺辱得太过,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臣服的逆反心理。
“问情殿中弟子,亦有不少这种人,或臣服二部天骄,或臣服古血殿郡王甚至亲王……”
“我若臣服于罗怖亲王,修途得到的助力且不说,便是红裙,或许都会接受我!”
“哼,到了那时,怕是仇鸠都要对我忌惮三分!”
“还有那个邪天,罗怖郡王是根本懒得理你,否则,屠宫必破!”
……
此等心思一出,黑衣就觉得自己惨淡的人生,突然一阵改天换地,变得无比光明。
然而就在此时……
轰!
三人所处的刑路陡然剧烈晃动!
晃动间,一股让三人瞬间变色的气息,随着一声灭世咆哮,从邪天身后轰来!
“完了!”
被气息压得无法动弹的黑衣,刚生出万念俱灰的心思,下一刻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不好,天道碑都无法动弹……”
饶是心性坚毅,此刻天衣都不由全身颤抖,面色苍白。
只是感应了一下邪心臻至巅峰的跳速,邪天瞬间就完成了罗刹与真身的转换。
“三我合一!”
“苍!阳!炎!浩!玄!旻!幽!”
“霸碑!”
森寒气息的压制下,邪天艰难挥手的一瞬间,密密麻麻的霸碑横亘在身前。
下一刻,他转身面对天衣,歉意一笑,然后张开双臂,环抱住对方……
而他背后,密密麻麻的霸碑,正被摧枯拉朽地化为齑粉。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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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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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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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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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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