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釜刚走,后习出现,冷冷问道。
邪天闻言,一脸复杂。
“果然有纠缠不清的恩怨纠葛……”后习突然有这感觉。
“就见过一面……”
后习愕然:“那你一脸复杂?那你和他老哥老弟的称呼?”
邪天摊摊手:“就是因为不熟,他还老弟老弟的叫,让我很复杂啊,这人是不是很好客?”
恰巧刑釜的老爹刑霸路过,听了这番对话,脚下差点又是一软。
“貌似大长老,真的越来越好客了……”
想到那声刑霸老弟,刑霸感同身受地一叹。
“哼!”
他淡淡扫了眼远处的邪天,通过和刑杀交谈消褪不少的疑惑,现在又消褪了一些。
“为了重塑祖像一事,大长老才对你如此客气吧……”
摇了摇头,刑霸离开了部落。
“釜儿呢?”
回家一瞧,刑釜不在,刑霸皱眉问道。
“大人,公子他气冲冲地出去了……”
刑霸当然知道刑釜去干什么。
但他丝毫不担心。
去了刑杀那里一趟,远远看了眼邪天,如今他非但不阻止刑釜对幽小婵的追求,甚至还有推一把的心思。
“大长老对幽小婵很看重,若釡儿能拿下幽小婵,刑部落外围附庸将尽数被我拿下,甚至即将到来的祭拜祖巫……”
沉吟中,刑霸眸中全是兴奋之色。
“你以为我会相信?”
“为何不信?”
“你若真和刑杀大长老没关系,怎会和那位小婵大师如此亲密?”
“因为她是我女人。”
“哈……刚那帅哥找你何事?”
“不知道,神叨叨的……”
“你不会杀了他吧?”
“我是做石雕的。”
……
沿路说着,邪天后习二人,又来到了刑杀的院落前。
“还请通报,”邪天冲俩守门的战士抱抱拳,“邪天老弟前来拜访刑杀老哥……”
俩年轻战士吓得蹿出老远,似乎抵挡不住邪天老弟的威势。
后习一脸鄙夷:“不熟还敢这么叫,你这脸也算厚得史无前例。”
邪天哈哈一笑,迈步进院。
这次来,当然是商讨重塑祖像一事。
刑杀也正有此意。
而且他相信炼体界叛徒邪天,或许真的在石雕方面很有建树。
毕竟在他看来,这货一直没干过正事。
“刻一个我瞧瞧。”刑杀努努嘴。
“刻什么?”邪天掏出石料。
刑杀瞅了瞅后习。
后习汗毛直立,还没来得及开口反对……
唰唰唰!
石雕已成。
“哈哈,不愧是不干正事的叛徒,明天开始重塑刑部落祖像!”
看着比真人还真人的后习石雕,刑杀兴奋地一把抢过来,重重砸在石桌上。
嘭!
后习只觉脏腑翻腾,似乎刑杀砸的不是石雕,就是他本人一般。
哪怕打不过刑杀,他都有种不顾一切冲过去抢回石雕的冲动。
因为一想到刑杀在后部落的凄惨岁月,后习就知道这石雕落在刑杀手里,会有多么悲惨的命运。
丢茅坑那都算刑杀仁慈!
“你干的好事!”后习牙都咬碎了,怒瞪邪天。
邪天咧嘴一笑……
唰唰唰!
石雕再成。
刑杀炸毛:“狗贼,你……”
“哈哈哈哈!”后习一把抢过刑杀的石雕,大笑道,“侄儿在娘胎就仰慕刑杀伯父,这尊石雕正好寄托我仰慕之情!”
“刑杀老哥,怎么不见嫂子侄儿他们……”邪天东张西望,手中石刀饥渴难耐地挥舞着。
刑杀脸都绿了。
这是要给老子弄全家福的节奏?
“走走走,带你去见祖像!”
刑杀果断轰人。
刑部落深处,屹立着一尊三千多丈的祖像。
祖像脚下,有二人先到一步。
“介绍一下,”刑杀黑着脸道,“刑部落祭司刑劫,头领刑愤,这……这是石部落第一石雕大师邪天,后部落侄儿后习!”
双方客气见礼。
刑劫笑呵呵道:“早就听说邪天大师石雕技艺超凡脱俗,能得大师出手,老朽甚幸。”
刑愤抱拳道:“有劳邪天大师了。”
这是对邪天。
对后习……
“哼!”
“哼!”
祭司头领冷冷瞪了眼后习,算是打了招呼。
也就是后习算小辈,若是平辈,不丢个半条命那就不叫打招呼。
见后习又憋屈又委屈,刑杀眼珠子一转,心中登时生出让他兴奋不已的猜测。
但他还算能忍,指着祖像对邪天道:“这就是刑部落的祖像了,好好看,好好雕!”
“嗯嗯。”
邪天抬头扫了眼,忍不住叹道:“是该重塑了,连头都没了……放心,我一定会让刑部落老祖的头重见光明!”
刑部落三人下意识想感谢,下一刻如遭雷劈。
后习正要点头,不多时也猛地清醒,眼珠子险些掉下来。
刑部落老祖啊!
刑天啊!
以乳为目,以脐为口,这是刑天纵横洪荒的标志啊!
本来就没头啊!
你要给刑部落老祖刑天加个头上去?
你死不死!
“呃,你们这是……”
邪天疑惑看向双目喷火的刑部落三人,眼中是纯纯的懵懂。
这懵懂如一盆冰水,浇灭了三人的怒杀之心。
“算了,他不知道……”
“是啊,他不清楚我刑部落的传承……”
“能理解,拿下巫骨令符的是邪刃,祭坛中的老祖塑像,又岂是他能看上一眼的……”
……
饶是没了杀人的冲动,三人脸色也难看异常。
刑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教邪天大师知道,我刑部落老祖刑天,本就没有……”
“对不起尿急失陪一下!”
嗖嗖嗖……
邪天四人齐齐转头,就见后习的身影已经变成了小黑点。
“啧啧,讲究人,憋成这样了,都要跑部落外面去。”
邪天感慨一句,看向刑劫:“祭司,您继续说?”
刑劫嘴巴翕张,说不下去了。
不仅是他,刑杀刑愤二人表情都开始抽搐,三人耳朵尖尖立起,似乎在听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
极远处传来的笑声,隐隐约约。
但也正因为远还能隐约听到,足以说明笑的人有多疯狂。m.xiumb.com
“大长老,这里交给你了。”
“同上!”
刑劫刑愤羞耻地跑了。
刑杀恶狠狠瞪着邪天。
“你敢弄个头上去,我就把你头拧下来!”
刑杀也跑了。
邪天笑意盎然,对这些单纯的巫,甚是喜爱。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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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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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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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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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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