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金乌所化十日逞凶,射之九天之下!
见九婴水火为祸洪荒,杀之凶水之上!
当后羽口中吐出九婴二字时,一干仙尊帝君仿似就回到了上古洪荒。
可惜在上古洪荒,他们这种修为孱弱如婴。
所以惜命的他们,在面对能把洪荒打碎的巫妖大战时……
退!
疯退!
管你niang的无上机缘!
管你niang的大巫妖祖!
有种你再把这界给灭了!
怀着这种绝望到极点的自暴自弃,所有人都跑了。
唯独婢奴女,还在生死一线中苦苦挣扎。
但没人在乎这个婴儿。
后羽眼中只有九婴。
这是巫的敌人。
九婴眼中也只有后羽。
这是老祖仇人的后裔。
天降洪流。
洪流二分。
这两道洪流,维持着两个不该存在于今世此界的恐怖强者存在。
没有多余的任何话,两位强者直接动手,续上了阔别无数岁月的上古巫妖之战。
对断成两截的桀熔仙域来说,接下来发生的事是幸运的。
因为这场以分出生死为目的战斗,并没有多余的力量逸散出来。
饶是如此,虚空脆若薄纸的碎裂,罩着婢奴女的抗天鼎如怒海扁舟的飘荡,也证明仙尊帝君的逃亡,是多么的明智。
身处抗天鼎中,婢奴女终于感受到了安全。
不是抗天鼎太牛逼。
而是抗天鼎外薄薄的一层黑纱牛逼。
这层黑纱,是她师尊莫名其妙发气时,随意从黑色褶裙上撕下的一截。
纵然大巫妖祖碰撞逸散的力量,远超仙尊可承受,却根本撼不动这丝黑纱。
但婢奴女心头没有一丝得意。
“邪天,死了……”
这个念头,让她伤心。
但若说她的伤心是一分,那她心头的恐惧和愧疚,就是十分。
虽然师尊上次驾临时,并未明言要她护着邪天。
但师尊那种存在,真的会因为无关紧要的、一个连蝼蚁都算不上的蝼蚁,特意瞒过天机,从上界下凡么?
而如今,这个连蝼蚁都不是的蝼蚁,死了……
她觉得愧疚,因为没有护住邪天。
她觉得恐惧,因为没有完成师命。
“怎么就死了……”
“不会的……”
“他怎么会出现在桀熔……”
“他会不会没死……”
“可为何我真没感应到他的气息……”
……
无数念头在她脑海打转,转出太多的失望、伤心以及自责。
不知过了多久,她发现抗天鼎不再随波逐流,微微清醒了些许,茫然地从抗天鼎中探出脑袋。
她看到了失去四肢、形如人彘的后羽。
也看到了五颗脑袋消失、四颗脑袋被四肢射中、同时被后羽踩在脚下的九婴。
嘭!
嘭!
嘭!
嘭!
四肢齐爆,最后一波猛烈的冲击,撞飞了抗天鼎。
待婢奴女再次赶来,就看到了复原的后羽,以及再度返回的神无双。
后羽脚下,九婴的尸身开始崩解。
他很清楚,若是暂时重生的九婴不拼死一战,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丝继续活下去的办法。
自己或许也能找到。
但都不重要了。
能在暂时的重生中杀死一头暂时重生的九婴,纵然生机更短暂,力量更虚弱,后羽也很满足。
唯独让他头疼的,是面前两个小草芥。
“邪帝传人,已经死了。”
后羽觉得世道变了。
这个世界已经如此不单纯了么?
连巫的话都有人不信了么?
什么时候,巫要一句话说上三遍?
但下一刻,他发现自己错了。
看着二人冷冷的目光,他觉得自己就算说上一万次,二人也不会信。
这足以凸显邪帝传人的重要性。
然而他最想不通的也是这点。
看了眼渐渐弥合的天塌处,后羽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一边前行,一边开口道:“无论你们信不信,但他确实死了。”
两位最强大的仙尊,依旧面无表情,却齐齐挡在了后羽面前。
后羽停了下来。
“邪帝传人有这么重要,值得你们以卵击石?”
婢奴女冷冷道:“背负邪帝传人四字的你,即使到了上界,也只会为你所在之地引来覆灭之祸!”
神无双静静道:“留下此身,恭送前辈上界!”
后羽无语了一阵,弹出两指。
看着两个小草芥不知被自己弹去了哪儿,后羽摇摇头,走向天塌处。
但刚走三步,他再度停下。
嘭嘭嘭……
如大巫之身的爆裂一般,他暂时重生的rou身,也开始接连爆裂。
这是与九婴死战一场的结果。
似乎感应到后羽气息的衰弱,天塌处极速开始收缩。
仿佛如今的后羽,不值得它再开那么大一个口子。
“仿佛,回不去了……”
感受着天塌处传出的家的气息,后羽恍惚轻喃,有些懊恼,有些不知所措。
“若不是那两个小家伙,为了什么不知所谓的邪帝传人阻我,或许我还能回去……”
懊恼了一句,不知所措的后羽迷茫四顾。
“该去哪儿……嗯?”
似乎在遥远处感受到了什么,后羽迷糊的脑袋开始思考。
没多久,他喟叹一声,迈步前行。
“也都是些小家伙啊,一个个营养不良的样子,难道肉不够吃么……”
在星空漫步的后羽,为了避免仙界天道意志的排挤,收敛了所有气息。
收敛的瞬间,天塌处弥合,不敢弥合的破碎虚空,似乎也发现危机尽褪,开始恢复。
不多时,仿佛一切都回归了原状。
唯独断成两截的桀熔仙域,还在不断的翻滚中,越离越远……
就在后羽离开后不久,弥合的天塌处,出现了两条缝。
缝如眼。
眨了眨。
似乎在窥探。
随后一缝裂开,掉下了一人。
此人的出现,让天道意志有所反应。
但排挤刚刚滋生,就迅速消失。
因为这人的修为,仅仅是不死仙大圆满。
扫了眼断成两截的桀熔仙域,此人眉头皱了皱,似乎在思考。
“桀熔仙域?应该是了……”
瞥了眼后羽消失的方向,此人眸中掠过一抹浓浓忌惮。
“错非大巫气息的出现,也不会只有我左丘珩一人下界……”
想到那帮被大巫气息吓尿的同伴,左丘珩讥讽摇头。
“不过对付一个合体境的邪帝传人,本公子一人足够!”
轻喃一语,似乎浑然不在意自己的下界使命,左丘珩随便选了个方向,飞遁消失。琇書蛧
消失之时,极远处的后羽脚步不停,却回头看了眼左丘珩出现的地方。
“又是邪帝传人,有这么重要么……”
感慨刚生,后羽止步。
因为前方,又有人阻路。
可气的是,这人肩膀上站着一只三足金乌。
更可气的是,三足金乌,还他niang是裸的。
(本章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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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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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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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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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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